天國總部。
第三神使靈堂背靠着椅子,兩隻腿敲在前方的桌子上。
房間裡牆壁上掛着的全是各個要害部位的監控錄像,與天柱裡面執法部監察室差不多的款式。
但區別就是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而監察室則是一支隊伍。
靈堂臉上戴着銀色笑臉面具,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死氣,如同他的綽號一般。
單從體型來看,有着一個發福的啤酒肚,這種身材比例在正常人中絕對不合規矩,乍一看都得兩三百斤的樣子。
他像往常一樣通過這些監控,可以觀察到從總部到各個分據點的情況。
也就說,天國內部所有勢力的範圍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也無怪乎當時羅颯的描述,幾乎將第三神使描述成了無冕之王。
天國之神幾乎從不露面,未以真身示人。
第一神使撒旦常年神出鬼沒,不知道在哪裡溜達,連靈堂都管不了她。
而第二神使更是失蹤多年,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過,似乎是與‘神’單獨聯絡的。
事實上,各位神使都有着和‘神’單獨聯絡的榮耀,有時那位神會直接將任務發佈到個人。
“唉,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啊,慕言那頭蠢豬,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損失如此多的天國精銳,還丟掉了ZZ市的大好局面!簡直蠢笨如豬!幸好神父沒有追究下來,否則我這個名義上的主事人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十二位神使,十二兄弟啊,這麼多年死的死,走的走,慕言再蠢再無能,終究也是我的七弟……”
“老大常年不在,老二杳無音訊,神父還不讓打聽,六弟叛逃,十弟死在了ZM市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十一弟十二弟都在廢紀元早期亡故……老九殘了,哪裡還剩下幾個,還不就剩我來撐撐場子……幸好七弟這次沒折了,已經算好的了,唉。”
“嗯……不對,其實還是有好消息的,他居然把老六那叛徒給宰了,真是不可思議……神父最痛恨叛徒,想必這也是沒有追究他罪過的原因?功過相抵了最好,多給我留幾個兄弟幫忙,咱老三一個人實在獨木難支啊。”
靈堂收起思緒,對於兄弟幾個他其實都是很照顧的,雖然在成爲神使之前大家都不認識,也沒怎麼交流過。
但十二神使之後他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成了一個胖胖的憨厚兄長,對下面的幾個弟弟都很寬容。
當年最讓他痛心的就是六弟羅颯的叛逃,他是兄弟裡天賦最好的一個,也是最特殊的一個,並且也深得靈堂信任和喜歡。
可有道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當初聽到羅颯叛逃的消息,差點沒把他氣的減下一百斤肉來。
靈堂耳朵一動,笑道:“五弟來啦,直接進來吧。”
“三哥。”
“怎麼?你又是來找我這個哥哥吐苦水的?是不是老七又鬧脾氣了。”靈堂笑呵呵道。
第五神使段魂一臉的苦惱,沒好氣道:“別提了,慕言那小子天天就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他對關禁閉這件事現在還想不通,慪着氣呢!天天鬧着要出來,好幾次都把看門的給打傷了,你說那些下屬也沒人敢惹他啊,關起來不也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就是禁足嗎,三哥你說說這……怎麼弄吧!反正我管不了了!”
靈堂寵溺的笑了笑,道:“這事其實也都怪我,要不是當初他執意要求要出去,我也不會一時心軟就把他給放走了,現在四弟在前面頂着應該不會出問題了,還有老八也去幫忙了,這就剩你我還有老七了,可不得照顧這個小七……不過呢,他這個脾氣確實得改改,不能總長不大啊,你就再辛苦幾天吧,好好跟他講講道理,再老實個幾天就放他出來。”
靈堂悠然一嘆接着道:“他雖然誅了老六,算是爲神父解決了一件糟心事,但是這次犯的罪過可不小,幾乎是打亂了我們最初的計劃和優勢,要是什麼都不罰他,怎麼也說不過的,再難爲他幾天,好好面壁思過。”
第五神使也隨着嘆了口氣,輕輕嗯了一聲就準備離去。
靈堂再次道:“老九那邊怎麼樣?我把八弟派出去可就沒人陪他了,他這斷了一雙腿行動也不方便,平常就老八跟他逗樂,可別一下想不開了,咱們兄弟可沒剩幾個人。”
“放心吧三哥,九弟那邊我親自去照顧,我看啊這幾天我是沒好日子過咯,老七和老九那邊連軸轉,您老可就在這悠閒着吧!”段魂笑着離去,但依然抹不去心中的惆悵。
這份惆悵來自於“羅颯”的死,也來自於越來越空蕩的十二神使位置。
在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些懷疑神父的所作所爲究竟對不對,可他從來沒有與任何人說出來過,更沒有提出過質疑。
這一切都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思量,特別是小十弟的死,死的太隨意。
若不是神父的安排,十弟也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死了。
最後僅僅是得到一個ZM市有大凶的消息,頂屁用啊。
用一個神使換這麼一個消息,段魂潛意識裡就不信,不信神父讓小十去ZM市是爲了打聽狗屁的消息,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因爲ZM市那個地方本就不在戰略規劃之內,去那能打聽什麼?
靈堂的辦公區域再次只剩下了他自己,他擰着眉頭道:“奇怪,老大明明回來了,爲什麼不和我們打招呼呢?唉,這老大老二和神父,見上一面比登天都難。”
“嘀嘀……”
靈堂神色一動,急忙按了按手腕。
“靈堂。”
“神父!?”
“這次的事情我很不滿意,爲什麼會這麼快潰敗還滿盤皆輸!你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夜啼差點就暴露了!給我徹查前因後果,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慕言怎麼處置的?我現在聯絡不上他了。”
靈堂將面具脫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道:“我將他關了起來,讓他反思。”
“哦?”
“神父……慕言雖然指揮不當,但他誅了那個叛徒,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
“一個人的命能和近千條人命比嗎?他能宰了那個叛徒我是很欣慰,但這並不是能功過相抵的理由!”
“那神父……想怎麼做?”靈堂神色緊張,生怕對方會說直接把慕言給辦了。
“現在我這邊一個重要項目只差一步,確實有個任務,你安排他重新去ZZ市,這次是單獨行動,不要再讓他帶隊了。城郊有個護城河,我感受到,那裡面有我需要的東西……”
“明白!”
靈堂長吁了口氣,只要不是廢掉慕言或者處死就行,出去執行個任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