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的動盪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很多事情在局外人來看,顯得十分明顯,但是局內人卻依舊不明不白的上當。
這是因爲局內人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去思考,也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
然而當人將自身注意力集中在一點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格外的聰明。
在天下人都在追尋着大黑天的時候,皇宮之中的動盪,許多人瞬間便反映了過來。
之前通過各種手段瞭解過楊崢衝擊過一次皇宮的人,更是立馬反應過來,這是楊崢又衝擊皇宮了。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也在這些人之中,只不過和其他人不同,這個老頭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聲:“就是今天,就是今天,我會證明我纔是命數術法第一!”
老頭雖然看上去老邁,但是身手卻極爲靈敏,三兩下就翻過了那對於常人來說可望而不可及的皇宮大院,躲過了那些略微有些急躁的大內侍衛。
他就彷彿能夠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到來什麼時候離開一般,極其準確的走在路上。
“那觀瀾不過是一個借用龐大勢力鼓風弄雨的小人,他的術數能力如何可以和我比肩,我一定要證明,這天下術數第一的是我纔對!”
“是我纔對!”老頭便是所謂的天下第二,當年在神洛城門口,看到了衛寒之後,便下了自己的批語。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是衛寒一生的命數,曾經有道門真人評價衛寒是天生的得道種子,若是能夠入道門,三十年後,天下便會多出一位清掃天下鬼魅的得道真人。
可惜的是他先一步入了宮門。
這就是命數。
衛寒手持着千蛟,再一次攔在了楊崢的面前,內氣轉化隨着他的意志侵入周圍天地,非想非非想之道蔓延而出。
非想非非想,既不是有想,也不是無想,而是超脫了兩者,進入到了一種神秘的境地,原本是記載於佛經梵網經上的一種境界。
而衛寒的非想非非想是屬於他自身的道理,熟讀儒釋道三家經典,得到的神而明之之境界。
非是以自身思維去度量天地,也非是追隨本心本性的以本能行事,而是萬物明於心卻不掛於心的超然境界。
這一刻的衛寒彷彿人就站在那裡,卻又彷彿已經全然不存在一般。
他手中的劍也彷彿超脫了極致,不似凡俗,明明已經出劍,你卻不知道這劍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
被大黑天侵蝕了所有理智的楊崢,自然也無法躲過這一劍,劍不知道何時已經刺穿了楊崢的身體。
然而從楊崢身上似乎蔓延出許多的黑煙,這些黑煙纏繞着衛寒的劍。
明明只是黑煙,卻彷彿潮水一般,向着周圍淹沒。
楊崢確實不會什麼招數,但是此刻他也不太需要招數了,無數人的慾望,通過流言,以大黑天作爲途徑,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大部分天下人眼中,大黑天是黑之極致,是屬水德,是推翻大玥火德的關鍵之物。
所以楊崢不知道何時便承載了“水德”也衍生了這一生而知之的招數無盡慾海。
世人皆有慾望,而皇帝之位,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在大部分人眼中,那邊是一切慾望的最終集合。
只要能夠得到皇帝之位,那就能獲得一切事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位高權重,楊崢如果真的能夠得到皇位,那麼那一切慾望反倒有可能成就真正的水德。
慾望這東西,並不一定是好的,也不一定是壞的。
前提是你能不能正確運用,楊崢大概是無能了。
這些慾望對於常人來說,倒也難纏,但是對於自創了非想非非想之功,有了神而明之之境的衛寒來說,流過於心,便不再在意。
便如他臉上的血漬,不知何時已經消去,愛與恨,憐憫與報復,也不過是轉眼間便不去在意了。
手中千蛟鳴動,黑煙寸寸斷裂,下一刻,楊崢渾身分爲了十數塊。
楊崢的腦袋有黑煙流轉,想要趁機逃走,卻又被衛寒一劍定住。
“第一次你捨棄大半身軀逃生,第二次一直有着太多人與身旁干擾,這第三次你怎麼逃?”衛寒丹鳳眼一轉,劍一揮,數個人被逼迫而出。
衛寒一一掃過這些人說出他們的名字。
“天下第二算無求、柳劍楚蘭生、雷火狂徒古望山、江流九劍成往東、千手佛陀天印?”衛寒淡然是說道:“你們可知擅闖皇宮可是死罪!”
“我不管這皇宮可不可入,我今日只站這,誰要敢要着大黑天這害人之物,我就和誰沒完!”古大師渾身如同火山爆發的氣質再也沒有掩蓋,指着地上被限制了行動的楊崢說道,然後目光轉向另一邊暗處:“皇帝也不行!”
暗處冷哼了一聲,皇帝從那裡走了出來,一股同樣博大的氣質便流淌了出來,蓋過了所有人。
就算武功比不得所有人,但他是皇帝,這個天下的皇帝,那麼在氣勢上便無人可以與其爭鋒。
當然之前衛寒給了幾分面子,沒有直接將這位皇帝也一同掃出來,要不然他在是如何,這氣勢也要低下去。
“這天下朕想要的東西,便是朕的東西。”皇帝身後隱隱出現了數十人,他也極爲霸道的說了一句話。
“阿彌陀佛,大黑天乃天下邪物,不如交由我孤山寺帶回去鎮壓,以安天下之心。”中年和尚名爲千手佛陀天印身穿袈裟,口中喊着佛號,說出來的話,卻有那麼幾分味道。
“無毛老雜,休得張口!”古大師指着中年和尚就罵道:“入你孤山寺,怕不是過上幾年,換個皮就成爲所謂的佛學經典了吧!”
“古檀越,你這是偏見,知見障繁重。”
“繁你個禿瓢!”古大師倒是不客氣:“那河沙盜,行盜十數年,殺人如麻,破家無數,你一句放下屠刀,便想免了他罪,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殺一惡人,這天下只是少一惡人,而勸一惡人向善,這世界卻多一善人,檀越戾氣太重,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天印和尚這般說道。
“放屁!”古大師還待說些什麼,就聽見皇帝臉色鐵青的說道:“擅闖皇宮,罪不可赦,還不將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