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纖纖心底一驚,怔怔的盯着面前眼神狠戾如狼的男人,緊繃着聲音問:“子言,你幹什麼?”
秦子言整個頎長的身軀覆在她的身上,幽幽的笑着:“你不是想玩嗎,好,我陪你。”
眼前男人臉色陰沉,眸色兇狠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跟平時的秦子言判若兩人。
周纖纖的心沉了沉,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這些天,她好像沒惹這個男人生氣,除了……除了那夜纏綿時,她說了不想爲這個男人生孩子這句話而已,就算是生氣,也不至於會氣這麼多天。
而且,在他的心裡,就算她是那個女人的替身,他對她也不該是這副狠戾的模樣。
能出現這般狠戾陰沉的表情,倒像是有人背叛了他。可是這幾天,她並沒有做對不起這個男人的事情。
壓下心中的猜測,周纖纖擡手輕撫着他冷酷的臉頰,低聲問:“子言,你怎麼了?”
秦子言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那股力道,幾乎將她纖細的骨骼捏碎。
周纖纖狠狠的蹙了蹙眉,疼得吸了幾口氣。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陰沉的眸色,低聲問:“子言,你到底怎麼了?五媽剛剛好像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你要了五媽的身子,又對五媽不理不睬,該生氣的是五媽,不是嗎?”
“呵!”秦子言勾了勾脣,脣角的弧度冰冷又諷刺,“每一次,你都有藉口將所有的責任和不對推給我,每次你都振振有詞的控訴我,你興致來了,就跟我恩愛纏綿,你厭煩了,就跟我撇清關係,周纖纖,在你的心裡,我於你而言到底算什麼。”
忽略肩膀上的疼痛,周纖纖衝他笑了笑,說:“上次在孤島上不是說了嗎?你在我的心裡算男人,我的男人。”
與上次不一樣,這一次聽到這個女人說這樣的話,他的心裡除了可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
有的女人,說出的話很好聽,卻不可信。你信了,便輸了。
陰鷙的眸光緊緊的盯着她,秦子言脣角盡是諷刺的笑意:“周纖纖,我來說吧,我來說說我在你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周纖纖怔怔的盯着他,心微微的收緊,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她感覺他今天怪怪的。
秦子言鬆開她的肩膀,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低笑着開口,眸中卻並無笑意:“我在你的心裡,不過只是一個慰藉你心情的玩具,想要跟我恩愛纏綿的是你,想要跟我保持距離的也是你,你總是獨立獨行,從來都不會體會我的感受,我於你而言,無關緊要,在你的心裡,我不光是比不上那些榮華富貴,我甚至連秦子寒都比不上,對不對?”
周纖纖有些驚訝的盯着他,爲什麼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給他的感覺真的是這樣的麼?
“子言……”斂了臉上那股不正經的輕笑,周纖纖眸光認真的盯着他,“你怎麼會這樣想,我……”
“你不就想玩嗎?揹着我爸跟我做地下情人,你不就想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嗎?好,既然你想玩,那我陪你。”秦子言說着,垂首吻上她的脣。
這個吻跟他平時吻她的感覺不一樣,雖然還是那股溫潤濡溼的觸感,卻讓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情感和愛意。
他雖是在吻她,可是卻將她當成陌生人一樣的吻。
周纖纖的心臟微微的抽了抽,她擡手圈着他的腰,主動的迴應着他的吻,似乎想用自己的熱情來換來他一絲一毫的柔情。
只是無論她如何熱情的迴應着他,撩撥着他,身上男人的動作都是淡淡的,淡然得她有些心慌。即便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敏感處,她也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急切和愛意,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只是他發泄的一個工具,沒有任何情感的工具。
周纖纖徹底的慌了,緊緊的抱
着他,用力的在他的脣上廝磨啃噬,可是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
身上的男人一直不溫不怒,那種淡漠的模樣,漠然的動作,讓她心慌。
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淡漠,周纖纖,鬆開他的脣,以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平靜的眸色,低吼:“秦子言,你不要這樣對我。”
秦子言沒什麼表情,深邃的眸色平靜無波,
“你不是想玩嗎,我陪你,只是,不會再失心了,以後,在你面前的我,只會是一具沒有感情的軀體。”
秦子言說着,不再像以前很多次那樣溫柔而又小心翼翼的沉腰,而只是淡漠的撐開她的身子。
周纖纖狠狠的皺眉,疼得臉色煞白,眸中漸漸聚起了一抹水汽。
頓了好久她才緩過氣來,盯着他,聲音黯啞委屈:“真的要這樣嗎?”
真的要這樣嗎?是什麼讓他們之間變成了這樣。他不信她是愛着他的,她也不信他的心裡有她。
秦子言沉沉的盯着她,當看見她眸中的水霧時,心裡竟還是劃過一抹不忍。
不管怎樣,他到底還是不忍傷害她。
“纖纖……”他剛開口欲說什麼,放在辦公桌邊緣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周纖纖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繃,看到的是身上男人緊蹙的眉頭。
秦子言喘了一口氣,伸手去拿那手機,當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他的臉色頓時變柔和了許多。
周纖纖的眸色黯了黯,半響,脣角躍過一抹冷笑。
她忍住身體裡的不適,輕笑着問:“是子悅?還是……你藏在心裡的那個人?”
秦子言瞪了她一眼,隨即淡漠的抽身,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邊將手機放在耳邊接聽。
周纖纖緩緩的坐起身,眸光沉沉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覺得那背影挺冷酷無情的,真的挺冷酷無情的。
“發生了什麼事?子寒呢,他不在你身邊嗎?”秦子言對着電話問,聲音微微有些急促。
周纖纖冷漠的盯着他,脣角盡是冰冷的弧度。看來,電話那邊的人就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女人。
他對那個女人……果然在意的很呢。
“好,你別怕,我馬上就過來。”秦子言說着就掛了電話,只是電話剛掛,一隻纖細的手瞬間將他手裡的手機奪了過去。
秦子言臉色一冷,轉眸看去,對上的是周纖纖那張輕笑的臉。
“讓我看看,是誰的本領這麼大,居然還能讓在纏綿中的你抽身出來。”周纖纖冷笑的說着,纖細的手指點開通話記錄。
第一行,“周若妍”三個字瞬間印入眼簾。
她扯了扯脣,想笑,卻笑不出來。果然是那個女人。
“還給我。”秦子言將手機奪了過去,臉色有些陰沉。
周纖纖諷刺的扯了扯脣,輕笑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心搶你兄弟的女人。”
秦子言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越過她朝着總裁室外面走。
周纖纖驟然轉身,盯着他的背影,沉聲低吼:“秦子言,我問你,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不是她的替身?”
秦子言的身形頓了頓,卻沒有轉身,只是低笑着開口,語氣有幾分自嘲:“我若說不是,你肯定又不信了。周纖纖,你都不真心的待別人,又何必強求別人是不是真心的待你。”
說完,不再管她,大步走出了總裁室。
周纖纖怔怔的盯着空蕩蕩的門口,心一寸一寸的收緊,有些疼。
你都不真心的待別人?
原來,在他的心裡,她都不曾真心的待過他?
她連身子都給他了,在他看來,她卻還不夠真心。
*****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座別墅前,下了車,秦子言在院門口遲疑了半響,這才緩步朝着那扇半開的大門走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一抹纖瘦的身影驟然撲進了她的懷裡。
他微微的怔了一下,半響,擡手推開懷中的纖瘦身影,對上的是一張悽楚憂傷的臉龐。
眸色微微的沉了沉,他盯着面前垂着頭的女人,低聲問:“你怎麼了?”
周若妍抿了抿脣,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開口:“我……我做噩夢了。”
秦子言蹙眉:“做噩夢了?”
“嗯。”周若妍點了點頭,低聲開口,“我……我記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記起了有一個小男孩,可是我看不清他的模樣,我還……我還記起了那場大火,好大的火,張着大口吞噬了我爸爸,,好可怕……”
她說着,擡起雙手緊緊的環抱着自己,眸中滿是恐懼,口中一遍又一遍的低喃:“好可怕,好可怕……爸爸從那個時候就不見了……”
看着她恐懼顫抖的模樣,秦子言的眸中頓時劃過一抹憐惜。
他伸手,緩緩的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別怕,那只是夢,別怕……”
“不是,那不是夢。”周若妍急促的搖頭,聲音裡盡是恐懼,“那不是夢,那場大火真的吞噬了我爸爸,它吞噬了一切……”
秦子言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低聲道:“別怕,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別怕。”
周若妍瑟縮在他的懷裡,眸中卻劃過一抹複雜和內疚。
纖纖,對不起,待一切結束後,我一定會將所有的真相告訴這個男人,一定會將這個男人還給你。
只希望你……不要怨我,不要恨我。
周纖纖隱匿在院門外,冰冷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兩抹相擁在一起的身影。
秦子言,你不信我是真心待你,你又何曾是真心待我的。
既然你的心裡一直都有這個女人,那當初爲何還要碰我,爲何還要爲我那般溫柔體貼,你可知,那樣的溫柔體貼真的會讓人沉淪其中。
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臉龐,周纖纖倔強的擦去眼淚,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瞪着那兩抹身影。
秦子言,我周纖纖向來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你愛他,你想着她,你在乎她,可我偏偏不會如你的意,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顧慮我們將來還會不會在一起,因爲這個問題在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在乎的是這個女人,我偏偏要介入在你們中間,誰叫我在你的身上失了身,又失了這顆心。
秦子言,你等着,我不會成全你的,這輩子都不會成全你和她的。
眸光再次冰冷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周纖纖淡漠的轉身離去。
隔着兩條馬路,一座別墅的牆角處靜靜的停着一輛車,秦子寒透過車窗,沉沉的看着周纖纖轉身離去的冰冷背影,脣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這個女人果然悄悄的跟來了,看來這齣戲真是演得恰到好處。
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門口相擁在一起的兩抹身影,秦子寒意味深長的勾了勾脣,半響,開車悄然離去。
*****
陰暗的房間裡,一個男人站在書桌前,恭敬的開口:“二少爺,凡是叫周若妍的人的背影都已經查出來了,您請過目。”
男人說着,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在他的面前。
秦子寒垂眸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這麼多,懶得看了,你簡單的跟我說說比較特殊的幾個人的背景吧。”
“是,二少爺。”男人點了點頭,恭敬的道,“叫周若妍的人一共有十七個,這十七個人當中,確實有一個人的家鄉正是大少爺小時候曾經住過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