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想不通天使去了哪裡,即使去殺PK,即使死了,他的鬼魂也應該在我眼前出現。因爲已經幾天沒有他的消息了,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短信也沒有回覆。不管怎樣,入會的事,我等天使一起。在天使出現之前,我決定好好陪陪青兒。

青兒也明白我的意圖,沒再勸我,只是很懂事地高高興興地跟我在一起,誰也不再提及PK與鐵血。

我買了一艘船,準備帶青兒去月光島,那裡對我來說,像是在虛擬世界的根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去,心中有時會莫名地想起。

天氣非常好,陽光照射在海面上,海水泛起寶石一樣的光澤,青兒的長髮被海風微微地拂着,美麗的臉龐,輕閉着雙眼,哦,青兒說的沒錯,金色的長髮,嫚妙的身材,永無疼痛衰老的軀體…………

我聽到了海豚的叫聲,接着看到他們青藍光滑的身軀在船邊遊動,青兒很有興致在在船邊張望。

“青兒,想要嗎?可以把它放在你的揹包裡帶回去。”

“啊,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像其他陸地上的動物一樣,訓服後給它吃縮小藥就行?”

“對,看我給你拿上來!”

以前在月島時,在賣馬的牧場主那裡學過一點訓獸技能,這回派上用場了,我記還記得臨走時牧場主叮囑過我,跟動物交流,要有顆仁慈的心,而且必須和顏悅色,對它說盡好話比如多說些“I won't hurt you ,I always wanted a ** like you……”它們只聽得懂E文,所以,這幾句背了好長時間終於學會了。

海豚是很通人性的動物,沒多長時間,我已經把縮小後的海豚交在了青兒的手上。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東西,看青兒愛不釋手的樣子就知道了。我又訓了一隻,我記得天使說過要送給COCO一隻。

月島的確已不像我們離開時那樣死氣沉沉,跟我與天使第一次上岸時的情景一樣,只是,裁縫店的老闆已換成了一位年輕的男士。沒有靈魂的NPC,某一天,他們也會遇上像上次一樣的殺戮。那是等待他們的最終結果。我帶青兒往我與天使練功的地方走去,我明白那裡什麼也沒有了,我也說不清是什麼吸引着我到那裡去。

遠遠地,望見了與天使練功用的小草屋,一聲馬的嘶鳴傳入了我的耳朵。

“有人在!”我提醒青兒提高警戒。有可能是PK。我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我希望青兒回到船上等我,但是青兒執意不肯,說那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我們來到了小屋的門邊,我輕輕地推開門。

“!!!!天使?!”哦,居然是天使,他坐在屋中惟一的一個圓木凳上,時隱時現,在練潛行。

天使被我一叫,停了下來,原本閉着的眼睛,猛地睜開。我被天使的樣子驚呆了,蒼白的臉上,籠罩着濃重的邪氣,眼睛有些發紅。

“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天使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陰沉了許多。

“天使,你,你做什麼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看我名子就知道了,PK。”

“你們快些走,離開這裡。”天使又恢復了剛剛的神態,但是,我能看出他眉宇之間微微的抽動。“現在我還不想殺人。”

我還是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天使的口中說出的。我腦子有些亂,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OK,天使,殺我可以,我奉陪。但是我要你把話說清。因爲這幾天,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一起加入鐵血,但我終沒想到,你居然———”

“Fly,我們是在這裡認識的,脫離這裡,我們是好朋友,但是隻要在這裡,我們是敵人。馬上走吧,不然,青兒我也不會放過的。”

“Fly,我一直很慶幸有你這樣的大哥,我選在這裡練功,因爲這是我們共同成長的地方。只是,我們的遊戲目標不同,你是個大好人,但是,我卻願在這裡體驗一下邪惡。過一會,我準備去屠城,殺那些手無寸鐵的NPC,連豬也不會放過的,哈哈哈哈哈…………”

“天使!我不像Fly那樣瞭解你,但是從我認識你,你不是這樣的,我們一起在酒館喝酒的時候,一起去做精靈弓的時候,我以爲,我以爲你與Fly是真正的兄弟,我都感到很吃驚,你知道Fly會怎麼想?!”青兒語氣非常生硬,但是天使,無動於衷。

“青兒,不要說那麼多了。天使,走吧,到廣場,今天我們來個了結。不管怎樣,我找到你了,我入鐵血,你做PK,我們就是天敵了……”

“不,不要了,Fly,我看不下去……”青兒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我更難受。我實在想不通,天使爲什麼要這樣做。

廣場上,風很大,揚起了一些沙土,天色變得昏暗起來,對面,是我在UO認識的兄弟,在UO第一個朋友。但是現在,我們刀劍相對。

“天使,有理由嗎?如果沒有,算我認錯了人。”

“Fly,我就這種人,你是認錯了。來吧,不要多說了。”

我們的刀,碰撞在一起,冒出晶亮的火花,以前我經常與天使這樣切磋,但是現在,我們在要對方的性命。我不想躲避,我的左臂已經中了一刀。天使也似乎沒有躲避的意思,他的血條,掉血的速度比我的要快,他竟然把他的胸甲脫掉了,我的刀準確地刺入了天使的心臟。我聽到青兒大叫。風很大,沙土已經迷住了我的眼,我聽到天使跌到了馬下。

“大哥,謝謝你,對我這麼好,這條命,算是我謝謝大哥了,以後,我們當作不認識。”

“天使,沒必要這樣,這只是遊戲,我們在玩,在一起玩!只是我們對遊戲的態度不同。”

“不,大哥,遊戲對我來說,像是真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真的。如果只當是遊戲,現在我的心裡也不會這麼沉重。大哥,你不是嗎?”

哦。我只是在說說而已。這個遊戲,唉!是遊戲嗎?

天使長時間地沒能復活,他要等到我們離開,我把在海上訓到的海豚放在了他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