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洶涌而來的刀芒,角採冷哼一聲,狂暴的力量順着大戟噴薄而出,一戟揮出,氣浪嗚咽,帶着難以言說的光彩直擊刀芒而去。
“鏘!”火星四濺,發出的聲音令人耳膜生痛。
“就是這個套路!”木森倒退,但這次卻沒有吐血。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但有時候一些事情並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木森想跟角採硬拼一刀後,笑看角採倉皇吐血後退,而自己卻巋然不動。但事實上,是他倉皇后退。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有進步的,經過前兩次的惡鬥,木森後退時至少沒有大口吐血。
“我只是一個僚機,幹嘛一開始就拼盡全力?!”木森眼光明亮,體內的靈力雖然有些停滯,但再發出一刀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好!”角採面色微變,他奮力揮出的一戟,並沒有產生意料之中的作用。就像用刀劈砍一顆石球,雖然劈在了它身上,但石球的弧度卻讓刀刃偏離了方向,乃至最後滑落!
有呼嘯聲傳來,王簡落揮動着他手中的盾牌,以犀牛衝撞的姿態奔向角採,他起步的地面塊塊炸裂,極是兇殘。“死來!”王簡落髮出兇狠的怒吼,原本就極快的身影竟然再次加速,那古樸的盾牌被他置於手肘之上,然後手臂微擡,盾牌迎風啓明,那是洶涌的靈力在沸騰。
角採剛剛揮出的大戟還來不及回撤,王簡落便攜着盾牌盾擊而來。
“哼!”角採擡起左腳,瞬時暴虐的火焰在他左腳亮起,此時那佈滿犄角的左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燃燒的火蒺藜。角採的左腳夾雜着火焰和犄角踢向盾擊而來的王簡落,接下來應該就是驚耳的碰撞。
“我擦!”角採目瞪口呆,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
“我去!”方武原本就憂心忡忡的小心臟變得更加憂心忡忡。他親眼看着威風凜凜的王簡落以一種極爲野蠻的姿態從角採的身邊衝過。對,就是從角採身邊衝過去了,角採踢出的左腳都沒碰到他。
方武忽然感到前途一片渺茫,這當初腦袋得進了多少水才能同意他們的建議。
就在方武思考前途的時候,一聲利箭的長嘯聲傳來。
那是?
那是一根帶有青芒的利箭,帶着射穿山河的殺意和湮滅萬古的威勢,直擊角採而去。
角採一剎那的困惑在利箭的呼嘯聲中消散的無影無蹤,他輕笑一聲,何必在意這些奇怪的血食呢?只需要殺死他們不就好了嗎?
面對激射而來的利箭,角採再次運轉體內的靈力,只是木森等人連續不斷的攻擊使其根本無法收回揮出的戟和踢出的腳。
但那又如何?角採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難道憑這就能傷到我嗎?你們這羣凝液期的螻蟻根本不懂築基期的威嚴!
“鈴!”如金聲玉振,如鼓瑟齊鳴,有聲音刺透時空的重圍,驟然響起。
角採原本奔流涌動的靈力就如同驟凍的冰河,猛然凝固。而衛零那根利箭卻未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帶着寒芒直射角採的咽喉。原本從角採身邊擦身而過的王簡落,竟然在急速衝撞的途中猛然轉身,並藉着強大的慣例盾擊角採而去。
這是一個絕殺!
最開始冷南懷雲拿出自己的長劍,就是爲了誤導角採,讓他以爲這四個卑微的螻蟻並沒有人擅長音律神魂攻擊。只要他放鬆警惕,那麼一切就有可能。
先是木森出刀,再是王簡落盾擊,其實都是爲了轉移角採的攻擊。當衛零利箭襲來時,角採其實處於一種非常尷尬的情況,進退兩難。要想化解這種困境,他就必須瘋狂調動體內的靈力,並付出一定得代價。但就在這個時候,冷南懷雲的‘九幽碧落曲’傳來,雖然並不足以困住角採,但令他陷入一瞬間的沉寂還是沒問題的。
但這一瞬間就夠了!衛零的利箭、王簡落的盾擊,送他輪迴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再來!”木森一邊大喊,一邊揮刀。依舊是無盡的祥和平靜,依舊是長安第二刀。
“我就不信你不死!我們都算計到這一地步了,你還怎麼不敗?!你還怎麼不死?!”木森心中暗自得意,解煩戰隊第一次配合就是如此完美,看來我這個隊長簡直厲害得不要不要的。
角採就像一盞散發着光亮的明燈,吸引着無數飛蛾撲來。現實中的飛蛾不會取人性命,而這些飛蛾會。
利箭、盾擊、長刀,全方位無死角的打擊,徹底截斷了角採的退路。當然,正處於瞬間懵逼的角採也沒法躲避。
“鐺!”
凝聚着整個解煩戰隊心血的一擊終於狠狠撞擊在角採身材。
“啊?”木森眉頭猛然一皺,不對勁!
爲什麼會發出金石交擊聲?而不是肉體被撕裂的聲音?
塵埃落定,角採的身影漸漸浮現出來。他雖然看起來狼狽無比,但卻看不出任何重傷垂死的樣子。
“我擦!”
當木森看到角採破爛的衣衫下露出一副烏黑盔甲時,木森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還怎麼打?這不是欺負人嗎?!”
“我現在只想問一個問題。”木森一臉認真地看着角採。
“呵呵,什麼問題?”角採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發出一聲陰測測的聲音。
“投降的話是不是可以免死?”木森的眼中充滿了真摯和渴望。
“你說呢?”角採扯掉自己破爛的衣衫,那副烏黑的盔甲徹底露了出來,上面雕刻着繁複的花紋和衆多不知名的兇獸,在正日的陽光下依然散發着森森寒氣。
“好。我知道了。”木森眼中露出一絲失望和委屈,這王八蛋是不給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