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木森沒有慫,身爲人族,怎麼可能去投降把人族當做血食的百族呢?既然不能投降,那就抵抗到底,說不準還能撈個烈士噹噹呢。當然,前提是蠻荒得有烈士這個稱號。
“哈哈!”
心存死志的木森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幸災樂禍。
有驚天的碰撞響起,有淒厲的哀嚎發出,其中還夾雜着刀光劍影、靈力激盪。
裂濤鯀來了!它帶着被羞辱的憤怒來了,四品兇獸的威嚴必須用鮮血來澆築。它沒有在意擋在自己面前的是什麼人,哪怕不是人,凡阻者,殺之。
面對裂濤鯀的來勢洶洶,獅搏先是苦笑一聲,再是目露兇光。還真以爲我們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裂濤鯀不知道獅搏的想法,它也不需要知道,雄厚的靈力洶涌而出,直擊百族而去。那狂暴的靈力在湖中捲起駭人的巨浪,如水龍一般咆哮威嚴,在這種氣勢下,很多百族都瑟瑟發抖,甚至連護身的靈力都運轉不出。
木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看着東倒西歪、殘肢四飛的百族,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嘲諷和欣慰。這傢伙,還真是及時雨啊,以後就喊你呼保義吧。
仙磊不知道喃喃自語的木森到底在說什麼,他只覺得這個血食很討厭。
“我覺得你應該去抵抗裂濤鯀,而不是在這裡和我一個快死的人浪費時間。”木森對着仙磊誠懇地說道。
“我覺得殺死你也是一件重要的事。”仙磊完全沒有被木森誠懇的表情所打動,輕撫着長劍,語氣森寒地說。
木森搓了搓牙,然後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這倒黴孩子怎麼就油鹽不進呢。你不去對抗裂濤鯀,我怎麼趁亂逃走?我怎麼死中求生?我那懷中揣着的九幽蓮豈不就瞎了?咋就這麼沒眼力見?注孤生。
“不再考慮考慮?”在心中判定仙磊死刑的木森滿臉春風,語氣真誠,一聽就讓人信任有加。
“不考慮!”回答木森的是一道劍光,光寒百里。
“你大爺!”木森怒罵,他沒有出刀,而是向百族羣中衝去。打是打不過了,體內殘存的靈力也不允許他拔刀大殺四方,所以沒奈何,值得逃了。唉,遨遊九天的神龍落得如此地步,可悲可嘆啊。
木森可悲不可悲,仙磊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血食實在是太不要臉了,這種無賴戰術簡直有辱一個戰士的尊嚴。
要是木森知道仙磊在想什麼,肯定會大笑三聲,然後嗤之以鼻,尊嚴?尊嚴能當飯吃嗎!一看就是一個沒被現實所磨礪的理想主義者。
“吼!”
裂濤鯀的嘶吼打斷了仙磊的沉思,他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兩難的局面。到底追不追殺木森呢?在思考了片刻後,仙磊果斷放棄了對木森的追殺,先擊退裂濤鯀纔是正事。
“列陣!”
獅搏的聲音響徹天地。
“嘩啦啦!”
這是衆多百族跑動的聲音,仙磊也在其中,他們按照一個既定的軌跡站定,片刻後,一個魚鱗陣便成型了。幾十名百族共分五段,一層壓一層,肅殺至極。
“這算個幾啊?”木森嘀咕道。
原本混入百族羣中的木森很是無奈,在獅搏喊出‘列陣’的那一剎那,那些還能動的百族便紛紛向他靠攏,就連仙磊那個小白臉都沒有繼續追殺自己。於是,原本的魚龍混雜變成了現在的金雞獨立。
“呃……”
木森發出一聲痛苦的**,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老子都裝死了,你們就盡情地打吧!”木森偷偷把懷中的九幽蓮放入自己嘴中,然後調整呼吸,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
然而木森費盡心力的表演,卻沒有得到觀衆的贊同,因爲他壓根就沒有觀衆。
百族忙着和裂濤鯀撕逼,誰有功夫關心一個重傷垂死的小蝦米。死了?哦,那就死了吧。
“吼!”
裂濤鯀雙眼通紅,身上的氣勢不斷上升,其周邊的透徹的湖水都開始變得粘稠起來。但是這次它沒有盲目攻擊,那個奇怪的陣法讓它感受到了一絲忌憚。
獅搏位於魚鱗陣最後一段,一把雕花的大弓被他握在手中,令人生畏的狼牙箭閃爍着幽幽藍光,不用說,那上面一定被淬了劇毒。
“嘭!”
裂濤鯀不再猶豫,一條如磨盤般粗水箭直擊魚鱗陣而去。
“御!”獅搏大喊。
隨着獅搏的喊聲,原本靜止的魚鱗陣竟然波動起來,就如同拍打礁石的巨浪,一股又一股,迎上澎湃而來的水箭。
“臥槽!”
裝死的木森透過眼縫看着交戰的雙方,心中震撼不已。乖乖,大陣仗啊!當他看到由幾十名百族組成的魚鱗陣竟然擋住裂濤鯀的猛烈一擊,他的震驚更是無可復加!這就是戰團的威力啊!
其實木森不知道的是,這些百族只是拼湊起來的雜兵,並不是真正的戰團。他們不過是在爲了守衛祭壇,臨時演練了幾個簡單的陣法而已。但木森完全不在意這些,他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幻想,“要是我手底下有一個戰團,豈不是橫行無忌?誰要是敢不服,大喊一聲‘幹’,一羣金牌打手便衝上去噼裡啪啦一頓胖揍,打到他服爲止。”
“殺!”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打破了木森的幻想,木森一哆嗦,差點暴露了自己已‘死’的事實。
“我去!”
看着那道劃破湖水的絢爛軌跡,木森再次內心狂震。
“要是小零子有這麼猛就好了!”木森心中惋惜到,啥時候小零子能成長到這個地步,到時候有人欺負自己,大喊一聲‘我是衛零的生死兄弟!’,然後便笑看對方跪地求饒,如果他在說兩句‘都怪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爺。’就更完美了。
“哦,對了,也不知道他倆有沒有偷偷潛伏到火脈那裡?”木森的千轉百回終於轉到了正事上。
“兄弟們,給我殺!”
木森又是一哆嗦,這氣壯山河的喊聲怎麼聽着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