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命感覺很煩躁,相信任何人有趙長溪這樣的敵人都沒有辦法淡定的下來。
此次暴亂原之行看似成功,實則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如意。
只看他的最終目的安可依,到現在爲止都沒有見到她的影子,甚至太乙宗館主說她已被選族帶走。
趙長溪無疑是個強大又智慧的人,現在已算是和他結下了私仇,更是件傷腦經的事情。趙長溪會何時復仇,或者說是何時討伐義軍,只是時間問題。
而此役最爲得意的地方,承、趙兩國的“友誼”,這不過是紙上談兵的事情,陳亦峰與流雲袖絕對不會爲了自己的一句話而且損害自己的國家。真正到了自己根本無法抵擋的時候,相信他們跑的比誰都快,而且一定無所不用其極的推脫自己的責任,雖然這只是徒勞。
上官輝望着此時皺眉苦思的宋知命,擔憂道:“公子在擔憂什麼?。”
在他看來,今次無疑是打了一場勝仗,讓帝國軍神都不得不灰溜溜的逃走,這樣的勝利又是何等光榮?有這樣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又怎麼會出現宋知命這樣的情緒?
宋知命回過神來,苦笑道:“擔憂的事情太多,我都不知從何說起,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打道回府,這段時間大家實在是太累了。”
薛燕山感同身受,道:“暴亂原本不是一個活人該來的地方,相信就算是帝國第一軍神怕都是苦不堪言,更何況是像我們這樣的出入暴亂原的新軍?不過,相信在不久,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將會更強大,更懂得戰鬥。”
對,這次就當自己親自領軍練兵了。
宋知命無奈的想到,而後他望着薛燕山道:“燕山你與上官輝一同先行回去吧,我想獨自一人在外面走走。”
兩人相視一眼,沉默着退出了軍帳。
國不可一日無君,義軍同樣不可以羣龍無首。
宋知命想要離開一段時間,兩人卻沒有出聲阻止,因爲他們知道宋知命絕對知道事情的輕重,而且他做了決定的事情還沒有見過其更改的先例呢。
一夜平靜,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三方軍隊開始分道揚鑣。本來還想與宋知命道別的衆人卻愕然發現,他的人早已離開。
宋知命沒有去太乙宗,因爲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也沒有去老酒鬼的住處去看自己的父親,因爲老酒鬼現在仍然生死未卜,他無顏去見老酒鬼的弟弟崔聽之。
他來到趙國邊境的一座小鎮,捧起清澈的溪水洗了個臉,將自己披散的長髮束起,再拿出一件嶄新的青衫換上,而後便像個遊方術士一般走進了小鎮。
小鎮上很熱鬧,不時還會見到一些衣着華麗的俊俏青年,他們個個眼神中帶着驕傲與自信,這可不是裝出來的,因爲他們本來就有驕傲地資本。他們中有富豪貴族的後代,也有世家、權貴的接班人。
如此精英版的人們,出現在這樣一個僻靜的小鎮上,實在是一件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不過要是你知道這裡正是絕塵宗分館的山門腳下,就
不會覺得奇怪了。
宋知命隨意找了一家客棧,吃了一碗雞湯粥、一籠熱乎乎的肉包子,再要了一杯清茶潤喉,便打算繼續啓程。誰知,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打鬥之聲。
宋知命不動聲色的就了一口清茶,便見到一條玲瓏的嬌軀竄進了堂內,緊接着是五條赤膀大漢,窮兇極惡的闖了進來,不是還嘿嘿的發出猥刺得小聲,實則讓人聽之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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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一幕,幾名身份不凡的世家子弟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位美嬌娘,而且似乎她還需要幫助,很需要......
女子蒙着面紗,看不清面目,但是僅僅憑藉他露在外面的小臂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都能夠斷定,這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有這樣的美人遇到危險,自然要有個英雄來救,這些個世家子弟自然而然的代號入座了。
女子眼神惶恐,但是修爲卻不俗,小小年紀便已是先天九層巔峰,離圓滿境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不過她顯然養尊處優慣了,空有修爲卻不知如何運用,被幾個只會些皮毛武技的傢伙追的如此狼狽不堪,實則是讓人無言。
只見女子左閃右突,每次都能慎慎的避過幾名大漢或抓或拍的攻擊,卻並不懂得如何攻擊,只是一味的閃避,這也難怪這樣流氓地痞會如此得意忘形了。
他們也不知道追了多久,以至於那名女子的先天境界的體力都有所不支,她的動作越來越慢了,有好幾次甚至都已經被那些粗魯的大手碰到了他的裙衣。
宋知命還是平靜的飲茶,彷彿面前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不平之事一般,絕塵宗山腳,豈會容許他人放肆?
果然,一名器宇不凡的青年修士身影一晃來到了跌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前。他望了身後那道瑟瑟發抖的身影,眼裡的笑意再怎麼忍也忍不住。
他扭頭,衝着那五名大漢道:“諸位似乎忘記的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五人動作一滯,不約而同的齊聲喝道。
客棧裡的食客聞聲,忍不住發出笑聲來,果然是爛兄爛弟,連遇到突發情況時的反應都一模一樣。
那人不着痕跡的露出自己的腰牌,自豪道:“這件事情關係到諸位的性命,不過處於好心,在下冷清風就好心的提醒各位幾句。”
“膽敢在絕塵宗分館鬧事者,殺無赦!”
在場的食客倒是有些見多識廣之人,一聽那人還爆出姓名,頓時驚呼出聲到:“居然是此界絕塵分館第一冷清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什麼?!你是說那個入分館時間最短,但突破最快的新任分館第一冷清風?!”有人難以置信道。
這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怎會出現在凡俗間?
宋知命望着那人,眼神微生不喜,這人表面做的俠義,但肚子裡的壞水可不少,而且此人還具備了一條最他受不了的性格,那就是以勢壓人。
同時他那腰牌,那笑容,那狗血的出場臺詞都讓宋知命有種像揍他一頓的衝動。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或許上一世的自己太過愛出風頭,認爲別人搶了他英雄救美的機會吧。
不過,現在的他可不是上一世的他了,而是集合了近萬年輪迴記憶的他,最重要的還有着荒族王者記憶的他,他沒有理由去理會這樣的小事。
熱血衝動,好打抱不平,這樣子的行爲已經離他遠去了,甚至就算那五條大漢最終得逞,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是他冷血不仁,而是他實在管不過來,他見過太多比這樣更加惡劣的事情,要是每一件事情他都要管上一管,那他就不用做什麼王者了,因爲他已忙不過來了。
五名大漢自然知道絕塵宗是個什麼地方,也知道其分館內的第一弟子是多麼恐怖的修士,聽到冷清風的言語與周圍的驚呼聲,他們身體一陣顫抖。
“砰砰砰”五條大漢齊齊的跪倒在冷清風的身前,痛哭流涕的求饒着。
五條身強體壯的大漢卻給一個身材相對來說瘦小的人下跪求饒,這要是放在上一世,絕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現在場中之人卻沒有一人發出笑聲,唯有濃濃的崇拜之意。
冷清風留意到諸人的樣子,嘴角頓時盪漾出一絲笑意,他目光一閃,像是條已達目的的狐狸,衝着身下五條大漢吼道:“還不滾?!難道真要等在下收了你等的性命不成?!”
五人連連應是,毫無意外的落荒而逃。
冷清風轉過身,臉上換上了令人沐浴春風的笑容,望着已經站立在自己身後的那道靚穎,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女子扭扭捏捏不知如何接話,儘管現在蒙着面紗,但他還是低着頭,像是生怕別人看見她的樣子一般。果然是個入世未深的雛兒,就像空谷中的幽蘭,讓人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生出憐惜之意。
冷清風的笑容更開心了,那些想出手卻還沒出手的傢伙紛紛發出嘆息之聲。如此好的佳人就此錯過了,那時爲什麼我不能動作快點兒?
宋知命看到這裡,在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伺候無非就是英雄救美后的那些橋段,女子死心塌地的愛上了拔刀相助的英雄,而英雄卻是個負心漢,從此女子因愛生恨,毀了他們那一代,在欲毀掉下一代。
宋知命可沒這個閒工夫等着她去迫害下一代,他很忙,看看熱鬧已是不應該了。
冷清風趁熱打鐵道:“姑娘餓了吧?看你像是已經被追了幾天的樣子,一定沒有吃飯吧?我知道此處有家極具特色的酒樓,而且物美價廉......”
冷清風自顧自的誇誇其談,像他這樣英俊瀟灑的男子,走到哪裡都是衆星捧月中的那個月亮,現在卻謙遜有禮的徵詢你的意見,不要說已是救命恩人了,就算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都不會忍心拒絕的。
可是那女子卻偏偏不理他,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宋知命,這讓冷清風的臉色越來越僵。
末了,在宋知命即將跨出店門之際,女子用不確定的口氣喊道:“師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