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四爺?您……您怎麼在這裡?”朗庭國際大酒店的經理,在接到雍紹欽要下榻他們酒店的時候,他知道整個酒店都興奮了一天。
雍紹欽唐簡於錦他們幾個人的客房,還是他親自督促收拾出來的呢。
只
雍四爺下榻之後,行蹤低調,並且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的行程安排,他們酒店不甚瞭解。
只
他怎麼也沒想到,雍四爺會在這裡。
而且……
進來之前,小領班就告訴他了,包間裡是邙山市內幾個有名的企業家,有水果罐頭食品廠的老闆修大慶,有開開着幾家大超市大賣場的老總,還有……
好像是什麼一家六口人得罪了修總和應總吧。
修大慶,那可是酒店的常客,並且修大慶跟他們酒店的副總是拜把子,一路上,他都在考慮要如何處理那麼不開眼的一家六口人?
卻是沒想到。
雍四爺便是這一家六口人中的其中之一。
與此同時。
“雍四爺……”
“雍四爺……”
“雍四爺?”
“雍……事……爺?”
前面三聲,是修大慶叫來的幾位尚未來得及落座的修大慶的朋友,也就是站在門口的那幾位總,最後一聲,是修大慶自己叫的。
儘管在場的四位總,都沒見過雍紹欽,但是,盛京距離邙山市終究也就幾百公里而已,他們生意界,企業界的人,誰又沒有聽說過盛京的名門大家雍家?
誰又沒聽說過雍氏王朝,以及雍四爺?
修大慶頓時不牙疼了。
嘴裡的血水,就跟口水似的一遛兒的向下流淌,他卻不知,他已經被嚇的沒有了知覺,而且,不由自主的從椅子上禿嚕下來,癱坐在地上。
他……
竟然惹上了雍四爺?
這是夢幻嗎?
擡起眼,卑微的如同待死的刑犯一般,他不敢靠近就站在他身邊的王者一般的雍紹欽。
他本來是一種氣不過,氣不過唐瀟在他面前發別的男人的聲音,又一聽男人的聲音太有男人味兒太好聽了他嫉妒,象徵反正是外地來的,別說外地,就算是本地的男人,能壓的過過他修大慶的也沒有幾個人了。
更何況一個外的的渣男?
聲音好聽?
人長得爆帥?
我弄死你,弄廢你,把你弄成太監。
你還聲音好聽,還爆帥麼?
卻,不曾想……
怎麼也沒想到,雍四爺,會親臨邙山市。
和修大慶在同一時間身子一軟禿嚕的地上的,還有剛纔捱了唐簡一巴掌的敗頂老不死的應總。
大概五十多歲的年齡,還一口一個小嫩妞兒的如此明目張膽的想要玩兒女人,終究是被修大慶那一句話給吸引了。
“妞兒嫩的能掐出水來,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子劍氣,比唐瀟那個婊子純多了,也夠味多了,應哥,您接下來的這一年裡,可要照顧我的生意呀,要不讓這麼嫩的妞兒,我自己留着,我都沒捨得,給您了……”
妞兒的確嫩的能掐出水兒來,的確是有一股子傲潔的劍氣,看來,從盛京那種大城市回來的婊子,的確不一樣。
若是壓在身下征服了。
得多麼銷魂?
死了也值了。
爲了這麼嫩的貨色,也得想法子把嫩貨和她媽帶過來的兩個男的先處理了。
看着礙眼。
處理之後,說不能他能母女通吃呢!
原本以爲嫩妞兒再嫩,當媽的也得四十多了呢,沒曾想,當媽的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母女通吃!
絕對沒商量!
這是五分鐘前,這位癱軟在地的應老不死的心裡的想法。
在這一刻
當他聽到酒店經理叫:“雍四爺的時候。”
他完了。
包括他身後的那一大票企業。
他的下半生……
他如喪家老狗一般含着一些濁淚乞求的目光看着雍紹欽。
雍紹欽的手,依然薅住唐建斌的肩頭上。
薅唐建斌薅的緊跟拎小雞子似的。
唐家人!
即便再怎麼冒犯他,他都不想對他們動手,原因只有一點,他雍紹欽今生沒有佩服並感激過誰,君氏父子三人都不曾,但,他佩服並感激唐建起。
唐建起是簡簡的爸爸。
也是這一干傻逼的親人。
他看着嚇傻了的唐建斌,以及他的一票親人們,尤其是楞在那裡的唐老頭。
只用半抽着的嘴角冷笑。
“雍四爺……他們,是不是冒犯您了?對……對不起,四爺,您……”酒店的經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向雍紹欽交代了。
他,包括這家朗逸國際大酒店。
都得罪不起雍紹欽。
這羣廢渣!
竟然在這裡惹了雍紹欽。
簡直是給他們酒店帶來了滅頂之災。
正不知所措中,朗庭酒店的老總電話打了進來,經歷抹了一頭的汗接通:“總……總裁,出……出大事了。”
“雍……雍四爺,在……包間裡被人……您,您能不能過來一趟?”經理的話,都已經說不完整了。
他越是這樣。
包間裡的其他人越是膽戰心驚。
唐老頭子坐在餐椅上,石化一般,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不過他還有思想,他正在回想着從昨天到今天,他見了他的兒媳婦以及他的三個孫女孫子的態度。
有過一絲絲的溫暖嗎?
沒有。
老成一顆枯樹枝的唐老頭在這一刻,才突然意識到,這一輩子,自己對老二太刻薄,對老兒媳婦太過尖酸。
對他們的三個孩子。
誒……
根本就沒當過是親生的。
此時此刻……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命運,主要家裡還有個老太婆。
同樣畏縮到極點的目光,似看似不敢看的偷瞄着雍紹欽。
一旁的於錦和唐簡看了唐老頭子蕭索的模樣,心中鄙夷至極。那麼大歲數了,卻不能維持公道,反而跟着拜高踩低。
再看唐建斌的媳婦唐大伯母以及唐瀟唐建設夫婦,唐依諾唐依純唐燁三姐弟。個個都是楞在那兒,一臉的木然和懼怕之色。
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光從面色上看,大概是在不停的無限度的闊大後怕,後怕。後怕。
以及
唐建設的媳婦兒是個眼力頭兒最活的,她甚至已經把期希的眼神,跪舔一般的眼神,看向了於錦和唐簡。
於錦和唐簡更爲的鄙屑。
“紹欽哥哥,打死他,他欺負我媽媽和姐姐,別手軟,我借彈弓給你。”這一刻的唐東東最解氣。
“紹欽哥哥,打他臉,我討厭他!”唐西西也早就憋着一股極大的怨氣了。
大伯嗎?
從小到大,她和哥哥姐姐三個人都沒有得到過爺爺大伯和三叔家的疼愛,倒是在這個時候,爸爸沒有了的時候,爺爺大伯三叔聯合起來欺負他們。
唐西西早就恨的在心中哭泣着握緊了小拳頭,她太小了,她沒有能力打他們,她只有恨的不停的哭,這一刻,她笑的咬牙。
太開心了,太爽了。
雍紹欽回以唐東東唐西西溫暖的笑:“放心吧,紹欽哥哥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
他將唐建斌的肩膀稍使暗力便把他從他的椅子上拖了出去,拖到一邊。
唐建斌乖乖的,一句話不敢說。
肩膀被雍紹欽捏的疼痛無比。
他的位置原本就是剛一進包間的時候自己選的僅次於修大慶的最佳位置,此時修大慶的座椅已經被他染上了血,雍紹欽懶得坐。
便坐在了唐建斌的座椅上。
唐建斌則畏畏縮縮心驚膽戰的站在他的旁邊。
男人天生腿長,身材又修挺勁峭。
繞是極爲普通的餐椅,依然被他彰顯出來的那種王者霸風給渲染的,極爲不尋常。
坐在餐椅上,男人的雙腿自然的交疊着,貴奢的西裝隨意的敞開着,坐在那裡,坐在一干人的中間。
面容淡淡。
一擡手,他朝唐簡招了招手,語氣溫淡極了:“過來。”
“嗯。”小妮子很聽話。
在場的人聽了都能感覺到一種烏雲倫比的不用多言的溫甜。
只是這種溫甜,此時此刻散發出來散發在這些人身上,猶如一把利劍,可以刺穿他們。
來到雍紹欽的身旁的時候,一直愣傻了一般的唐家大伯母此時倒是不傻了,竟然自動自覺的將自己的椅子讓出來,爲唐簡拉好。
臉上還帶着一種乞好的笑容。
唐簡看了只覺得噁心。
卻是毫不相讓的坐下了大伯母的餐椅。
坐在了雍紹欽的身邊。
兩人同時看了修大慶一眼,尚未開眼,就看到包間的門外,朗庭國際大酒店的總裁朗亦良過來了。
“雍董!抱歉,朗小弟我實在抱歉,對不住!”朗亦良一臉的抱歉之色的看着雍紹欽,然後又看了看唐簡:“唐小姐,不,雍太太,您,讓您和您的家人受驚,實在是鄙酒店的過錯,這樣,一會兒鄙酒店讓廚師給您做一份鄙酒店最爲拿手的點心先給您壓壓驚……”
“沒問題。”唐簡笑着說。
朗亦良又看了看修大慶和另外幾位總,隨即眉頭一皺:“修總,應總,譚總你們……你們真是玩大發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們知道和你們坐在一個桌子吃飯的是誰嗎?雍董……盛京第一名門雍氏財團的董事長雍紹欽,人稱雍四爺!”
修大慶一臉的污血:“朗……朗兄,救……”
另外幾位總也舌頭打卷兒:“郎總……求求您。”
“求我有什麼用。”朗亦良一臉無奈與不耐的說道,然後一張虔誠的面容看着雍紹欽:“雍四爺,至於這些人,該如何處理,您看着辦,我,包括我們的朗庭酒店,都全聽您的安排。”
“我沒有權利處置人的生死。”雍紹欽一臉的淡漠,整個宴席上都不曾開言的他,終於開了口,聲音依然是那般的低沉極其富有霸氣王者的威壓之勢。
“但是。”他話語一轉折。
然後看着癱軟在地的一臉蟎蟲疙瘩流着膿水兒,半個小時之前還狂浪到不知地厚天高的修大慶。
此時真醜。
醜陋不堪,像個剛被人抽空了扒光了的強姦犯。又像是個生了一臉膿瘡的皮膚病人。
他可不就是生了一臉弄瘡啊。
“但是什麼……雍……雍四爺。”修大慶像似再聽到特赦令那般的欣喜異常。
“你的罐頭食品加工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光是跟我們雍氏財團旗下合作的鏈接,就佔有你們食品加工廠百分之八十的份額了吧?”雍紹欽淡淡的問道。
“是……是的。”修大慶老老實實的回答。被雍紹欽這樣已提醒,修大慶當然能夠想起來,雍氏財團旗下的百貨超市遍佈整個邙山地區,而他的食品公司就是專門給這幾家大型百貨公司供貨的。
“從即日起,所有的百貨超市,全部下架你們食品廠的產品,退貨。”
“什……什麼?”修大慶像似被天雷劈了一般。
“我不喜歡重複說話。”雍紹欽看葉不看一眼修大慶,而是擡眸看向門邊上的幾個總一眼之後,他又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西褲,然後不鹹不淡的說:“幾位總,都是開發房地產的吧?”
“是……是的四爺。”
“四爺……求您賞口飯吃。”
“四爺……對……對不起,不知道您……”
“不知道不是理由,都不小了吧,你們三個加起來有一百五十歲了吧?這麼大的年齡按理說應該是極爲又見識極爲睿智的年齡了,你們幾個這麼幼稚,能擔當的起開發邙山市房地產的重任嗎?”雍紹欽淡笑了一下,十分好脾氣的問道。
噗通
兩人齊齊跪下,已經癱軟了的應老不死的,也趴下磕頭一般。
醜陋極了。
完全沒了總的霸氣。
簡直連人的尊嚴都沒有了。
“求雍四爺給個活路吧?”
“你們……給別人留有活路了嗎?活路?我又沒要你們的命!”雍紹欽冷淡的語氣裡,透露的卻是如西伯利亞寒流一般的冷氣。
整個豪華的包間。
彷彿都度上了一層冰一般。
在場的人,除了於錦唐東東唐西西君長鶴唐簡之外,其他人都感覺了那種寒意。
沒人敢說一句話話。
“回去吧歇着吧。或者該幹嘛幹嘛去,又或者,學學這一對夫婦,住這個柺棍,相互支撐着到處要飯,走哪兒吃哪兒,多瀟灑。”雍紹欽看着已經傻逼一般的程超貴夫婦。
“雍……四爺。”程超貴夫婦其實不知道雍四爺何許人,一直以來他們夫妻都是將全部的精力放在君長鶴身上的。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研究君長鶴。
以至於雍四爺是何許人,程頤可知道,但是程超貴和崔香雲,真的不知道。
可
即便是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也已經感受到了雍紹欽的威懾,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比君長鶴要差。
只會,比君長鶴更厲害。
“想知道你女兒的下落?”雍紹欽終於將話題轉到了程超貴夫婦的身上。
“雍……四爺,您,您知道我女兒在哪裡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麻煩您告訴我,告訴我我女兒在哪裡,我這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崔香雲普通一聲,跪在了雍紹欽的面前。
“那你告訴我,你女兒去君家幹嘛去了。”雍紹欽挑眉,笑着問崔香雲。
“君……君家。”崔香雲囁嚅了。
“什麼目的?”雍紹欽又問道。
“……我。”
“看看你面前這個女孩是誰?”雍紹欽又問道,一步一步,咄咄逼人。
“她……是唐簡,唐建起的大女兒。”崔香雲機械性的回答道。
“不!在你們眼裡,在整個唐家人眼裡,除了唐建起意外,所有人的眼裡,她是個小雜種,爲什麼是小雜種,你們都很清楚,所以,回答我,她是誰,你知道的!”
“她……嗚嗚嗚。”崔香雲哭了。
“好,不回答是吧,那麼你告訴我,你和你女兒,這麼多年以來,你們又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呢?”雍紹欽繼續問道。
“沒……沒有。”崔香雲步步後退。
“沒有?女兒不想要了。”雍紹欽又問道。
“算了,我給你看樣東西吧。”一直沒開顏的君長鶴,突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