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萱又得意的說道:“跟你說哦,不僅是南宮師兄,我和含煙姐姐也進入了上古戰場,最終抵達萬象城,見證了異象榜爭奪的曠世大戰!”
這種經歷,確實難得,也是值得炫耀的資本。
畢竟,整個天荒大陸上的金丹真人,有資格進入上古戰場的是少數。
最終能抵達萬象城的,更加稀少。
蘇子墨心中暗歎一聲。
可惜的是,在上次異象榜之爭中,對於抵達萬象城的天驕而言,不是榮耀,而是一場浩劫!
如萱繼續說道:“這次異象榜首厲害得不得了!創造出一個前所未有的金丹異象,橫掃同階,強勢無匹!堪稱是空前絕後的萬古妖孽!”
“對了!他還在上古異象碑上題字留名了呢!”
滄海橫流,大浪淘沙,百年光景,必然會有無數天驕崛起,閃耀奪目。
蘇子墨神色平靜,眼中神光一閃即逝。
百年過去,不知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葉天城雖厲害,但稱之爲空前絕後倒也未必。”
柳含煙搖頭道:“我聽說,上屆異象榜首和異象榜第二,都創造出來一種新的異象!”
“而且,關於上屆異象榜首的傳說有很多,似乎比葉天城還強勢……”
“切!”
如萱很是不屑,撇嘴道:“姐姐你也說了,上屆異象榜首是傳說。什麼是傳說?就是假的嘍,以訛傳訛,越傳越假。”
南宮凌也點點頭,道:“上屆異象榜首什麼樣,咱們都沒見過,裡面有多少虛假成分,咱們也不知道。”
“但葉天城的戰力,我們親眼目睹,確實稱得上是曠古爍今。”
“我們都已經踏入元嬰,想必他也早早踏入元嬰境了。”
“以他的戰力,踏入元嬰境,必然能橫掃所有真君,元嬰無敵!”
看南宮凌三人的樣子,明顯對於一百年前,萬象城中都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或者說,即便知道,也是知道的有限,以爲是些傳說而已。
蘇子墨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這一點,他能理解。
畢竟,一百年前,萬象城中,各大宗門勢力慘遭異族血洗,天驕死傷無數,險些全軍覆沒。
最終,還是靠他出手,才能力挽狂瀾,救下所有人。
而且,他蘇子墨在衆人的眼中,是另一個異族!
這件事,很不光彩。
甚至可以說,在羅剎族和神族面前,各大宗門勢力丟盡顏面。
他們返回天荒大陸之後,對此事諱莫如深,也在常理之中。
真相,就這樣被隱瞞了下來。
這還僅僅是過了百年。
若是五百年後,一千年後,有誰還會記得,當初在萬象城中,有一道身影浴血死戰,守護着人族最後的尊嚴,半步未退!
有誰還會記得,曾有一個人,幾乎憑着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有誰還記得,曾有那麼一道身影,站在異族的屍體上,氣魄蓋世,發出了豪氣沖天的吶喊——諸皇不在,我還在!
歲月流逝,終會將這一切掩埋,直到沖刷得一點痕跡都沒有。
蘇子墨深吸一口氣,看似無意的問道:“你們似乎對上屆異象榜首很不屑?”
“很正常啊。”
如萱聳聳肩,道:“百年的時間,那個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已經死了。而且,隕落的無聲無息,可見也不怎麼樣。”
提前夭折的天驕,終會被遺忘,無一例外。
蘇子墨問道:“第二種可能呢?”
如萱道:“第二,他膽小如鼠,已經躲起來了。”
蘇子墨皺了皺眉,沒太聽懂這句話。
只聽如萱繼續說道:“八十年前,上屆異象榜第二的帝胤出山,揚言要與此人來一場生死大戰,此人根本沒有迴應。”
“後來,帝胤出手,聽說差點將此人的至交好友打死,此人都沒露面,你說他不是膽小如鼠是什麼……”
如萱說着說着,突然打了個寒顫,說不下去了。
她下意識的擡頭,只見蘇子墨正冷着臉,目光森然,整個人散發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說不出的可怕!
要知道,蘇子墨手中沾着的,都是天驕妖孽的鮮血!
他這一路走來,腳下累累屍骨,絕非僥倖!
他甚至敢搏殺一方霸主!
他一動怒,如萱這種修爲戰力,哪能承受的住!
人發殺機,天翻地覆!
“啊!”
如萱驚呼一聲,嚇得花容失色,後退幾步。
南宮凌和柳含煙兩人也是神色大變,只覺得心驚肉跳,像是要大禍臨頭一般。
南宮凌手掌拍在儲物袋上,倉啷一聲,竟抽出一柄長刀,凝神以待。
蘇子墨反應過來,自知失態,收起心中殺機,那種令人心神戰慄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不見。
如萱三人愣住,眨眼睛,這個青衫漢子又恢復如初了,平平無奇。
方纔的那一抹心悸,似乎只是錯覺。
如萱心中滿是委屈,來到蘇子墨面前,大聲道:“你瞪我做什麼!你跟我兇什麼兇!”
蘇子墨沉默少許,才道:“對不住,剛纔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些失態。”
“哼!”
如萱翻了個白眼,似乎並不領情。
蘇子墨也沒有繼續安慰,問道:“敢問道友,帝胤打傷的是誰?”
“不知道!”
如萱沒好氣的說道,別過頭去。
柳含煙見場面略僵,連忙接過話頭,道:“聽說打傷的是墓宗傳人,還有丹陽門的一位紀姓道友。”
柳含煙偷看了一眼,見蘇子墨面無表情,便繼續說道:“那位紀姓道友有丹陽門的靈藥續命,是救回來了。墓宗的那位道友,聽說也逃走了,只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柳含煙想了想,試探的問道:“道友……你認識他們?”
蘇子墨不答。
極火道君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你放心,若是你那位朋友得到墓宗真傳,絕沒那麼容易死。”
“而且,這兩件事發生之後,其他人肯定會被宗門禁足。帝胤再強,也不敢跑到這些大宗門的地盤上殺人。”
柳含煙見蘇子墨不答話,也不惱,繼續說道:“聽說,這帝胤原本還要殺幾個人的,後來這些人被宗門禁足,帝胤也就沒機會了。”
蘇子墨的心神,終於放鬆下來。
只要這些故友無恙,他回來的就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