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空間裡面後,那股召喚的感覺卻突然消失了。卓不凡只好試探着朝前方走去。
“嗒、嗒”空間內很靜,只聽得到卓不凡的腳步聲。
大約半個時辰後,卓不凡再次感應到前方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又接着走出沒有多遠。前方頭頂憑空出現一輪鮮紅的月亮,血月!。
一片肅殺之氣正瀰漫在上空,彷彿這裡已經不是剛纔的冰柱空間,而是一片上古戰場。殺戮過無數生靈的戰場!
而這一切,都有來源於空中的那一輪血月。那血月彷彿是濃烈殺意怨念的結晶。以卓不凡心性之堅定,看了幾眼,也生出了煩躁之感,識海中的混沌魔蓮更是有雀躍之勢,不得不移開目光。
若是意志不堅定者,只怕看一眼血月就會淪陷於其中。
卓不凡目光移動處,卻又看到頭頂天空處的另一種異相。原來天空除了血月之外,又有七顆星辰,呈北斗七星之狀排列在天空的另一邊,似乎與血月對峙着。
卓不凡一時搞不清楚其中的玄機,心意一動,將媧女和惡墨八爪魚都叫了出來。
“血月,北斗七星……那北斗七星似乎在對抗着血月。”媧女詫異地道。
“你們看,血月和北斗七星都閃耀起了光芒!”惡墨八爪魚尖叫着道。果然,卓不凡兩人也感應到了。血月每閃耀一次,就有一絲紅色光芒擴散,卓不凡分明感應到那紅色光芒正是濃烈的血煞之氣。
而在血月耀眼的同時,北斗七星也眨起了白色光芒。雖然單純一顆星的光芒並不大,但七顆星的光芒合在一起,也勉強能夠比得上血月的光芒了。
一紅一白光芒在上空交相輝映,卻並不和諧,而是一種相互抗爭之勢。兩者一相交在一起,就互相抵銷着,悄悄散去。
白色光芒好像在儘量阻止紅光的蔓延,只是紅光似乎佔據了一點優勢,雖然白光包圍堵截,仍有不少紅光擴散開去,散成更淡的光芒,罩向地面。
“那些紅光應該就是血煞之氣的來源!難道這空間內,甚至是整個聖人墓中的煞氣都是來自於那一輪紅月!”卓不凡驚訝地道。
“紅月對面,七星排列的陣勢來看,分明就是北斗七星,難道是失傳已久的北斗七星陣。傳說那個陣法必須要七個達到聖人級別的強者才能發揮他的最大威力。而且此陣一出,就連帝級強者都不是對手。”媧女卻驚訝地看着那七顆星芒。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神奇的地方。血月,北斗七星陣,濃烈的煞氣。”惡墨八爪魚震撼地道。
“那並不是完整的北斗七星陣,第三顆、第五顆與第七顆星的光芒極爲暗淡,尤其是第七顆,如果不是順着北斗七星的脈落,幾乎要看不清那裡有一顆星存在了,那也就是說,這北斗七星陣似乎是一座即將破損的殘陣……只是那血月是什麼,我卻不得而知。”媧女思索着又說道。
“既然連你們倆都沒有聽過血月的事情,那顯然這就是聖人墓的不傳之秘了。好吧,我四下搜索看看,能有什麼發現。”卓不凡想以爲兩人能夠提供有用的線索,認出血月的由來,現在看來,除了媧女能夠認出北斗七星陣外,兩人其實對於血月也是毫無所知。
“主人,你還是將我收回去吧,我感覺自己抵抗不住那血月中煞氣的誘惑,可別被它的煞氣影響了心境。”惡墨八爪魚似乎對血月充滿着忌憚。
倒是媧女,血月好像並不能影響到她什麼,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卓不凡還是讓兩人都回到了“封天鎮魔印”中。
卓不凡又一個人試探着前行了一陣,前面出現一塊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勾畫着一些文字。卓不凡雖然不認識這些字,但也能夠感覺到勾畫者筆力蒼勁,擁有着睥睨天下的氣勢。
“這似乎是一位儒聖的手筆。”卓不凡仔細地打量着,漸漸入了神,恍惚間似乎被石碑吸扯進了一片怪異的空間。
“哎,多少年了,終於才又有人能夠進入到這片空間。”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地響了起來。
“這是什麼空間,你是誰?”卓不凡警惕地道。好在他已經見識過了“封天鎮魔印”空間的奇異,所以倒也並沒有驚慌,而且他感應自己雖然進入這方空間,卻並沒有失去對“封天鎮魔印”的感應,自己隨時可以逃離這裡。
“這就是你剛纔看到的石碑內部。是我用來鎮壓我的魂識的空間。至於我是誰……連我自己都差點要忘記了。我名丘子淵,是聖人墓的創立者。”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有一個長髮高帽,一臉剛正的頭像浮現在卓不凡面前。
“丘子淵!您是儒門聖子丘子淵,丘老夫子!”卓不凡震驚地道。他曾經在李淳風的帶領下,在聖賢殿跪拜過聖賢畫像,其中最靠前的一位就是丘子淵。
據傳丘子淵是儒門一位奇才,雖然只達到聖境,卻是可以言出法隨的強者,就連與他同時期的帝境高手,都對他忌憚三分。
儒門在他的帶領下極爲強大,一度壓制其他修煉門派,掀起了儒門一段最爲輝煌的歷史。當時人們都在猜測這樣一位強者,如果再次突破,達到帝境,將會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可是最後,不知道爲什麼,這位聖人突然消失了。有人說他突破帝境時隕落,也有人說他突然帝境後直接飛昇天外去了。
沒有想到今天卻在這裡看到了丘子淵。不過,卓不凡分明感應到,眼前的丘子淵,也只不過是一縷殘魂而已了。
“哈哈,你也是儒門中人,難怪還記得我。沒錯,我就是你們傳言中的聖子丘子淵,只可惜我現在已經是一縷殘魂了。”丘子淵感嘆着道。
“丘子前輩,當年您怎麼會突然消失的,是已經突破帝境飛昇天外了嗎?還有,您說是你創立了聖人墓?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卓不凡疑惑地道。
“我當年並沒有突破帝境,也不是度劫失敗隕落,而是在創立了聖人墓後,將自己封印在了這塊石碑內。”丘子淵說道。
“前輩爲什麼要將自己封印起來?又爲什麼要創立聖人墓呢?”卓不凡越發疑惑。
“關於我和聖人墓的事情,說來話長。既然你能夠進入石碑空間,那也是有緣人,或許你能夠解決聖人墓中的危局也不一定。”丘子淵嘆息道。
“聖人墓的危局,是了,那聖人墓中雖然有不少天地元氣和真元,可是卻有不少煞氣,前輩說的危局應該指的是那些煞氣,或者說外面的那一輪血月吧?”卓不凡試探着問道。
“沒錯,聖人墓的危局,就在於天地能量與那些血煞之氣的博奕……你應該聽說過,上古時期聖人衆多,甚至同時有數位帝境強者存在,可是後來,聖境就越來越少,帝境更是漸漸難以突破。到了現在,聖玄大陸聖人不存,最高境界都只有金丹期了。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丘子淵問道。
“難道不是因爲修煉傳承漸漸缺失了嗎?”卓不凡答道。
“這當然不是主要原因。上古時期修煉功法衆多,怎麼可能沒有傳承下來。就算沒有傳承,難道就沒有驚才絕豔之輩自創功法了嗎?”丘子淵那虛幻的頭像搖了搖道。
“那,前輩剛纔講到天地能量,我修煉時也感應到聖玄大陸天地能量不足,難道是天地能量出了問題?”卓不凡又道。
“哈哈,你倒還有些見識,沒錯。就是因爲天地能量的問題!”丘子淵說着,向卓不凡講述起了一段關乎聖玄大陸的秘辛。
原來聖玄大陸注重武道修煉,只要稍有資質者都以吸收天地元氣來鍛鍊自身。隨着修煉境界的提升,對於天地能量的需求極大的飆升。
一個金丹期強者要突破到聖人境界,所需要的天地能量抵得上一千個金丹境後期強者所擁有的真元之力。
而要突破到最後的帝境,所需要的天地能量更是達到了瘋狂的地步,那幾乎等同於一百個聖人境界強者同時突破時所需要的天地能量。
聖玄大陸幅員遼闊,天地能量充足,最開始時,也能夠滿足這些聖人、大帝們修煉的需要。可是長年累月下來,也使得聖玄大陸的天地能量漸漸稀薄下來。
更重要的是,帝境強者已經是聖玄大陸巔峰的存在,繼續留在這裡會受到天地規則的限制,所以他們都不得不選擇破碎虛空,離開聖玄大陸。
而破碎虛空時,他們又要大量吞噬能量,並且大之後,帶着自身的磅礴真元離開聖玄大陸,再也無法回來。
聖玄大陸的天地能量並不是取之不盡的,聖人大帝們掠奪式的吞噬後,漸漸導致聖玄大陸的天地元氣越來越稀薄,而後來的修煉者,要想吸引到足夠的天地元氣就越來越困難。
這才導致聖玄大陸如今的聖人不存,金丹期強者稱雄的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