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國民政府。
軍政部在子超樓三樓的會議室舉行盧溝橋事件彙報會,由部長何應欽主持,出席會議人員包括參謀總長程潛、訓練總監唐生智、軍委會辦公廳主任徐永昌和副主任吳思豫、銓敘廳廳長林蔚、交通部長俞飛鵬,以及曹浩森、熊斌、劉光、周至柔、周駿彥、俞大維、項雄霄、王文宣、王景、佘念慈、端木愷、羅澤問、譚道平等人。
侍從室第一處主任錢大鈞奉命前往北平組織轉移文物,第二處主任陳布雷隨侍蔣介石身邊,第三處主任陳果夫負責黨務,都沒有出息此次會議。
從廬山匆匆趕回來的參謀本部曹浩森次長首先報告,保定地區沒有可用於防空的武器裝備,希望中央軍能緩一步開赴保定,現在天津日軍飛機甚多,如中央軍倉促開到保定,恐被日機出其不意轟炸。同時,津浦路北端甚爲空虛,曹浩森希望中央軍能由津浦路北上到滄州一線佈防。
何應欽見大家望着大幅華北地圖小聲議論,於是道:“蔣委員長給外交部致電,特務處得到北平確切消息,宋哲元已在天津簽字,承認日方條件,事情或許有轉機……現在中央政府並非一定要向日本宣戰,着外交人員向日方闡明我方和平願望。蔣委員長隨後又向我發來密電,曰平津地方政府與日方簽訂之和平條件,中央尚不知究竟,仍需調兵遣將,積極準備抗戰,不至於事到臨頭無法應對。”
談完蔣委員長的密電,讓大家對大計方針心裡有個數,何應欽又介紹了軍事丨委員會擬設陸海空軍大元帥一職,由軍事丨委員會主席蔣介石擔任,其下爲各戰區司令官,再下爲各集團軍司令官,以下爲軍長、師長,大元帥幕僚長仍稱參謀總長,各預備軍與集團軍同等。空軍則以直屬大元帥爲原則,必要時可分屬各戰區使用。
會議隨後討論了華東方面的防守情況。
軍令部次長熊斌認爲目前最緊要的是封鎖長江,拆除長江燈塔航標,同時責令江陰新炮臺的構築限期完成。
先後在北洋軍和晉綏軍任職的徐永昌站起來動情地說:“現在我們準備不周詳,開戰難操勝算。若日方真如其宣傳,確不欲事態擴大,則我方應抓住其意向,表示可以妥協,最好由中央給予宋明軒以妥協標準,使其便於商談”
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六期、對日本人非常忌憚的參謀總長程潛道:“現在我們希望緩兵,以完成我方準備。所謂完成準備,即對長江設防完成,可以確實控制長江之安全,而保長江之樞紐,則無論實行持久戰或殲滅戰,乃有把握。但目下之準備與軍隊之動員,仍不可忽。”
就在衆將議論紛紛的時候,何應欽的秘書張元俊走進會議室,遞給何應欽一份文件,何應欽看完勃然大怒:
“這個吳銘在搞什麼鬼?此前他在衢州進行戰爭動員已引發日本人的強烈抗議,現在竟然又抓捕六十多名日本人,導致日本大使川樾茂親自到外交部斡旋。現在雖然說中日關係緊張,但和平未到絕望時期,絕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犧牲……吳銘如此挑撥中日關係,居心何在?”
唐生智接過電報,瞥了幾眼,煽風點火地說:“我看這傢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如果不好好懲戒一番,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風波”
會議室裡的人一一看完電報,大多數人都表示要嚴懲,林蔚見狀笑眯眯地站起來:“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雖然電報中沒有明言,但主持衢州抓捕後續宣傳工作的是蔣委員長的公子,如果此事已經得到委員長授意……”
說到這裡,林蔚便不說話了,施施然坐了回去,但此時所有人已經反應過來,頓時三緘其口,會議室裡一下子沉默下來。
何應欽有些尷尬,解釋道:“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挑釁日本人終歸非明智之舉,我會將此事稟報委員長的”
說到這兒,何應欽擡頭看了看會議室牆壁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不早,散會吧,會後大家各司其職,嚴密監視華北局勢變化”
一小時後,身在廬山的蔣介石接到何應欽的電報,此時他已經收到蔣經國發來的詳盡電文,想了想批覆四個字“靜觀其變”,便不再理會。
鳳凰山基地,吳銘的辦公室。
前田美惠褪去外面的衣衫,紅色的胸罩出現在吳銘眼前,讓他看傻了眼。當下中國女人基本上穿的都是肚兜或者褻衣,他怎麼也沒想到,前田美惠如此前衛,竟然穿上了歐美才流行不久的胸罩,不由得令吳銘心火上涌。
前田美惠有些羞澀,腮邊飛過一抹嫣紅,她微微側過身子,將自己胸罩的扣子解開,霎那間,一對大白兔蹦了出來,最前面的兩點微微顫動,彷彿兩顆紅豔豔的草莓,嬌豔欲滴,格外誘人。
前田美惠沒有再脫,她側過頭,輕咬丹脣,一副決絕的模樣:“吳君,我也不要你放了我的兩個哥哥,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只求你不要殺死他們……只要你答應,我一輩子都跟着你”
“啊”
吳銘剛剛伸出手,又趕緊縮回來,畢竟自己已經有兩個夫人,若是讓方稚淳、汪月涵知道自己胡搞,家裡恐怕永無寧日。
前田美惠睜着好看的眸子,盯着吳銘——吳銘儀表堂堂,筆挺的軍裝襯托着英氣勃勃的臉龐和偉岸的身姿,越發地顯得瀟灑帥氣。吳銘的傳奇事蹟流傳甚廣,是衢州及周邊地區妙齡少女夢裡的最佳情郎。
吳銘沒有回答,前田美惠嬌嫩的臉蛋兒愈加地紅豔,剛纔的決定也是她見到吳銘後臨時起意,對飽受中國文化薰陶的她來說也是大膽之極。
吳銘一聲嘆息,終於硬着頭皮走了過去,把前田美惠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來,蓋在白玉一般的胴體上,輕輕咳嗽一聲:
“美惠小姐,你不要這樣……我是軍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得以軍規軍紀爲先。你兩個哥哥所犯的錯誤只能由他們自己承擔,你幫不了他們。”
“難道我把我的處子之身獻給你,你也不肯饒恕我的兩個哥哥嗎?”前田美惠急了,淚水再次涌出,如梨花帶雨。
“好了,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吧”
吳銘搖搖頭:“現在能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戴罪立功,他們現在就需要用實際表現爲自己贖罪,他們若是不肯深刻反省自己對中國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的話,誰也救不了他們。”
前田美惠急忙問道:“怎麼個戴罪立功法?”
吳銘微微一笑:“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很多……只要他們能夠洗心革面,全力配合我們的工作,保存性命還是可以的。不過,我們民族雖然寬容,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也不是無原則地退讓,我不希望你的兩個哥哥依然對我們充滿敵意……這需要你好好開解他們,可以嗎?”
前田美惠聽到兩個哥哥沒有生命危險,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了下來,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
突然臉色一黯,前田美惠鬱鬱不樂地說:“要是能見到他們,我一定會好好勸說他們放下對中國的怨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關押在哪兒……”
吳銘搖了搖頭,湊近前田美惠那張宜嗔宜喜的絕美臉龐,和藹中帶着絲絲誘惑:“你現在暫時見不到你的兩個哥哥,因爲他們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思想改造,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美惠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世界固然骯髒,但依然還有愛的存在,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助他們發現愛,尋找人生的美好。”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前田美惠眼含熱淚,粉紅小嘴微微嘟起,可憐兮兮地看向吳銘。
吳銘嘴角微微上翹,說道:“只有他們徹底摒棄滅絕人性的武士道精神,用實際行動表達對中國和中國人民的友愛,你就能去看他們了”
“那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前田美慧秀眉微蹙,痛苦不堪地問道:“如果我不能接觸我的兩位哥哥,又怎麼能勸告他們呢?”
吳銘心中感嘆,這種未經歷困苦磨難的女孩真好忽悠,臉上卻綻放真誠的笑容:“爲了讓你們的兩個哥哥時時聽到你的聲音,讓他們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你對他們的愛,我想請你到我們的鳳凰廣播電臺擔任日語播音員”
“這樣一來,只要你對着話筒,不管他們身在何處,都可以聽到你的聲音,知道你在關心和愛護他們,他們一定會努力改造自己,這樣你就可以早點兒見到他們了。”
“當播音員?”
前田美惠有些遲疑:“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吳銘臉色一肅,鄭重地說:“美惠小姐,不管怎麼樣,爲了你的兩個哥哥好好改造,你必須當播音員,用最美妙動聽的聲音來勸說你的兩個哥哥和有相同遭遇的日本人,這樣纔是幫助你哥哥的最好辦法。你覺得呢?”
前田美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打小她就在兩個哥哥的保護下成長,從來沒有單獨處理過事情。
考慮良久,她終於答應下來:“好吧,吳君,我可以擔任播音員,不過你得保證,我的兩個哥哥的生命安全”
“那是自然”
吳銘燦爛一笑,好了,一個原滋原味地地道道的日本播音員就此誕生,現在先進行職業技能培訓丨等到淞滬抗戰爆發,悄悄用日本軍部的名義開設一個日語廣播電臺,再把前田美惠這一個殺手鐗使出來,一定會讓小鬼子目瞪口呆的。
派人將前田美惠送到廣播臺,吳銘心中竟然隱隱生出一些失落……大好的佔便宜的機會白白浪費了啊
此後幾天,新二師情報部門鐵拳出擊,對衢州周邊的金華、龍泉、麗水、上饒等地的日本情報機構以及漢奸特務進行大規模的抓捕,此舉迅速引來浙江第二、第三及第六專區的反彈,富商、士紳和地主紛紛表達了對吳銘的強烈憤慨,三區公署也對新二師撈過界的行爲進行口誅筆伐。
一時間,浙江省政府充滿了對吳銘和他領導的新二師的血淚控訴,更有甚者,已經有人聯繫南京中央政府大員,要求蔣委員長啓動對吳銘的調查程序。
吳銘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