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雅身上飄出來的陣陣香味,讓我有些無法凝神,但我大腦仍是努力的思考着。
“呃,你不用去,”我猶豫了一下,道:“我忘了很多東西,但是還記得我的家人。”
“哦?那明天可以聯繫一下。”伊雅顯得有些驚愕。
“不用,我現在不想回家。”我打算先拖着,能拖幾天算幾天,實在拖不過去的時候,我就逃出這裡,那伊雅就再也威脅不到我。
“還是離家出走啊!”伊雅忽然明白過來一般,輕聲道。
“啊?啊!”我只好模糊着應着,伊雅這是給我找了個解釋,我不接受白不接受。
不過令我有些奇怪的是,回家之後的伊雅,同在那山谷中的時候,似乎變了許多。
在山谷中時,伊雅是冷酷、殘忍的殺手,對我的態度也十分冰冷和強橫,不講道理。
現在回到家裡,其身上的那股冷酷的意味似乎少了許多,反而多了一種柔和的感覺,起碼她的聲音比以前要柔和的多。
看來這種生物,也是一種善變的生物。
“你是怎麼失憶的?”伊雅的語氣很平靜,我卻從這平靜之中感到一股試探的意味。
這話裡有陷阱,有危險。
我一下提高了警惕。
“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劫持了,其他的全忘了。”我開始編故事。
伊雅直直的盯着我,我裝作無事般的轉過頭,心裡卻有些發毛。
我覺的我並不擅長編故事,不過幸好,伊雅並沒有深究,這讓我再次緩過一口氣。
不過伊雅卻明確的告訴我,在我聯繫家人來接我之前,我必須呆在這裡不能出去。
我覺得這簡直就是軟禁,或許她心裡還是不信任我,但是我也無法,只好答應,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先休息吧。”伊雅沉悶了一會兒,便起身道。
“好。”終於結束了審判一般的對話,我一時如獲大赦,高興的再次臥倒在沙發上,舒服的摩擦着腿。
可我很快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伊雅的身形一直站在我的身邊,沒有走開。
我身子再次一僵,小心的擡起頭,卻看到伊雅在定定的望着我。
“幹,幹什麼?”也許是因爲心裡有太多鬼的原因,我再次感到有些發毛。
伊雅沒有說話,依舊是定定的看着我,從她的眼神之中,我感覺到了一股微怒的意味。
我腦子快速的轉動着,想着這是怎麼回事。
“又忘了在哪兒睡覺了?”伊雅的話是疑問句,但是她的聲音卻透露着一股命令的意味。
我忽的明白過來,伊雅這是要讓我去臥室睡覺。
我記了起來,就在片刻之前,伊雅用那一盒飯爲誘餌,誘使我放棄了我的底線。
我當時答應她,要去臥室睡覺。
這可真是讓我惱火,我當時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
我無法相信,簡簡單單的一碗飯,竟然就將我當時的底線瞬間擊穿。
我一時懊惱無比,後悔無比,痛苦無比。
“可不可以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用可憐的目光看向伊雅。
這有些跌我的身份,可是去臥室實在太危險,我要做最後的努力。
可伊雅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她甚至似乎都沒有看到我故作可憐的目光。
她只是又有些不耐煩的道:“自己起來,還是我幫你起來?”
“我自己來!”我心中忽的一驚,慌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我若再不起來,伊雅可能會再次使用暴力手段,將我抓起來。
回家後看到她變得柔和了許多,我還以爲她會拋棄那種用暴力和威脅解決問題的習慣,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
那股暴力和蠻橫的性格,或者說是不良傾向,似乎已經滲入到了她的骨髓之中,滲入到了她的每一個細胞,永遠不可能改變了。
我不該對這樣一個奇怪的生物,抱有任何的幻想。
現實是殘酷的,我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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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並不承認我是被伊雅脅迫,而去了她的臥室。
我之所以同意去她的臥室,是因爲我曾經做出過承諾,因爲那碗粥。
雖然我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回事,竟然做出這樣混賬的事情,雖然我後悔無比,但是,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做出了承諾,不管怎樣,我必須去履行承諾,我認爲,這正是我人性中散發光輝的地方。
我站直身子,挺起胸膛,跟着伊雅向她的臥室走去。
我會信守承諾,這點沒有問題。
但是,我絕不會束手就擒。
短短的時間裡,我的大腦在快速的思考着,尋找着對策。
一進臥室,燈光更是幽暗,一張大大的、厚厚的牀佔據了半個臥室。
那牀一看就很軟,上面更是有軟軟的被子、枕頭,處處都在散發着誘惑的氣息,誘惑着我,撲到牀上去。
我承認,那一刻,我是被誘惑了,那一刻,我的確有一種要衝上去的衝動。
可是,那一刻,我堅強的控制住了自己。
我沒有上牀,因爲我知道,那大大的牀,就同那美麗的伊雅一樣,表面上很美很動人,實際上卻是暗含殺機。
“你睡哪邊?”伊雅趴到牀邊,擺弄着牀頭小桌上的一盆花,很快那盆花的紅色的花朵,都閃動出了暗紅色的光芒。
房間中的光色更是朦朧。
那一刻,伊雅薄薄的睡袍貼在其身上,將其身後挺翹的臀部,再次誇張的凸顯了出來。
立時,我感覺我的心臟竟然一陣砰砰的亂跳。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猜可能是因爲緊張的原因。
可是後來在這美女帝國,經過與不同美女的驚險的同居生活後,我漸漸地意識到,問題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我不上牀。”我強行將自己的目光從伊雅的身體上移開,用力的平息了一下氣息,堅定的道。
“什麼?”伊雅忽的跳下牀,再次直直的盯着我。
她並沒有皺眉頭,但我已經強烈的感覺到,她身上發出的那股怒意。
可惡,她果然還是想用武力和威脅來解決問題
可是我並沒有被嚇倒,因爲我不會給她使用武力的機會。
我要跟她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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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上牀睡覺。”我挺直了胸膛,再次義正言辭的道。
我要讓她認識到,我身上的傲骨。
“你再說一遍!”伊雅慢慢的向我走來,兩眼之中再次閃動出讓我生畏的光芒。
這是她將再次使用武力脅迫的徵兆,我強壓下心中的驚慌,急忙講道:“我答應進臥室睡覺,可是我沒說要上牀睡覺。”
說完,我用力的揚了揚下巴,表明我是多麼的意志堅定,不會屈服,同時,我眼睛的餘光卻暗暗地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我真的害怕伊雅會使用武力,強迫的把我拉上牀。
幸運的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這說明她也是講道理的,這讓我對以後的生活、生存,都更加充滿信心。
伊雅抱着胳膊,那原本被寬鬆的睡衣掩蓋的胸肌再次凸出來,我知道,她這是再次用那強大的胸肌向我示威。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害怕,我甚至有了屈服的衝動,但是一想到上牀之後我所面臨的危險,我堅強的支撐了下來。
或許是命運之神的垂青,我的堅持終於取得了效果。
伊雅瞪了我半響,可能見我沒有被她那強大的胸肌所嚇倒,終於放棄了脅迫我上牀的企圖。
“倔的跟頭驢一樣!”伊雅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便甩手走了開去。
我那砰砰亂跳的心臟,終於漸漸地緩歇下來。
我不知道伊雅口中的驢到底是什麼東西,應該又是侮辱我的話語,不過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眼下,起碼我不用上那充滿危險的牀了,我的生存再次得到了一絲保障。
“啪!”伊雅將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仍在地上,又衝着我氣呼呼的道:“那你就先睡這個吧。”
我一時愕然。
我看了看伊雅,確認她沒有開玩笑,心中的愕然更甚。
一個拳頭大小的小玩意,讓我這強壯的身體睡在上面,這是我在做夢,還是伊雅在說夢話?
還未待我憤怒的抗議,伊雅卻又是一腳跺在了那一團東西上面。
“呼——哧……”一陣氣流鼓動的聲音竄起,在我驚愕的眼神注視之下,那一團拳頭大小的東西,竟是迅速的膨脹起來。
“砰!”伴隨着最後的一聲鼓動聲,片刻之間,那原本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竟是膨脹成了一個又長又寬又厚的大牀墊。
不僅僅是牀墊,上面竟然還有枕頭、被子之類的東西,顯然都是充氣的。
我很慶幸我剛纔沒有貿然的指責伊雅,那樣將再次顯現出我的無知。
對於我這樣擁有着聰明的大腦的人來說,出現這樣的錯誤,顯然是不能忍受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對眼前的狀況表現出一副瞭然於胸的淡然。
“哼!”伊雅又是瞪了我一眼,竟是氣呼呼的再次甩手走了開去,徑直爬上了那個大牀,鑽進了被窩。
“愣着幹啥,趕緊睡覺啊!”伊雅又衝着我喝道。
我沒有理會伊雅不夠禮貌的語氣,或許是因爲她是上校的原因,她的口氣中重視充滿一種強橫的氣息。
我脫下拖鞋,便爬上了那厚厚的氣墊牀,那種舒軟的感覺再次讓我心中狂喜。
牀,果然比沙發舒服得多,是真正適合睡覺的地方。
我驚喜的鑽進充氣被袋,正要愜意的倒下,疲憊的睡去,可伊雅的聲音再次打破了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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