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知道主世界嗎？”秦虎找了個機會離開艦橋，返回艦長室立刻呼喚青衣。
一身古裝的青衣出現在秦虎面前，輕輕點頭：“知道！”
秦虎頓時喜出望外：“那你知道主世界在哪兒嗎？”
青衣繼續點頭：“知道！”
“太好了，告訴我，快告訴我！”激動的秦虎想伸手抓住青衣，胳膊卻在青衣的身體中穿過，他這纔想起眼前的青衣只是全息圖像。
可青衣的臉上卻浮現一抹羞紅，然後異常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
秦虎猛地愣住：“爲什麼？”
“權限不足！”青衣說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秦虎差點當場石化：“不對吧？怎麼可能權限不足？我都是艦長了，還權限不足？”
不管青衣說出什麼樣的答案他都可以接受，可權限不足算怎麼回事？
青衣幽幽地嘆了口氣：“艦長閣下，是否擁有足夠的權限並不在於你是不是艦長，也不在於我的意思，而是由艦載計算機最基礎的源代碼決定，很抱歉，你的權限不足！”
秦虎愣愣地看了青衣一會兒：“那誰有這個權限？”
“抱歉，權限不足！”
“連這個都不能說？”秦虎倒吸一口涼氣，這保密程度有點過分了啊！
青衣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凡是和主世界有關的消息，都是最高機密，任何人不得翻閱查看。”
“不是，那這玩意有沒有還不是一個意思？你乾脆把它刪除得了，還留着幹什麼？”
“特定條件可以激活，別問我什麼條件，我只能說到這裡！”
秦虎垂頭喪氣，滿面苦澀：“我還以爲找着了寶藏，沒想到……唉！”
青衣柔聲勸慰：“我的來歷特殊，所以比其他人工智能知道的更多，換成其他人工智能，你連機會都沒有！”
秦虎抽風似地翻了個白眼兒：“那還真是謝謝你啊！”這是青衣第一次承認自己與衆不同，秦虎卻沒感到任何意外。
青衣微笑：“不用客氣！”
秦虎的眼睛突然定住：“那什麼，你的經歷能跟我說說不？詳細點的。”
“可以。”青衣點頭。
秦虎驚喜若狂，可還沒等他說什麼，青衣又補充一句：“但是有可能泄露主世界位置的不能說。”
驚喜的表情登時僵在秦虎臉上，隨即就像抽乾了渾身的力氣，瞬間精神全無。
青衣勸解：“我知道你們在艦橋裡說了什麼，秦虎，我只能說瀾滄太偏遠了，哪怕你們所有人用一生去追尋，接觸主世界的機率仍然小得可憐……聽我一句勸，別想了。”
“好吧，我知道了！”秦虎有氣無力地大字形摔在牀上，愣愣地看着艙頂出神。
明知道有個主世界，明知道找到主世界就能徹底解決維森人，可是已經放在眼前的線索硬是怎麼都抓不住，無法形容的挫敗籠罩着秦虎，此時此刻，他只想放空大腦，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麼一直呆着。
青衣站在牀邊默然不語，雖然她有龐大的數據庫，雖然她與普通人工智能截然不同，可是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秦虎。
過了好一會兒，秦虎呆滯的目光才恢復了一點靈動：“青衣，我們知道主世界，那主世界知道我們嗎？”
青衣沉默片刻：“應該，知道吧。”
“應該啊……”秦虎眼中茫然，“我們是不是被主世界拋棄了？”
“你想太多了！”青衣嘆氣，這孩子的心思怎麼這麼重呢？
秦虎猛地坐了起來：“那爲什麼我們連主世界在哪兒都不能知道？”
青衣的處理器有點過載：“原因很複雜，非常非常的複雜。”
“那就長話短說……不對，挑能說的跟我說說唄！”秦虎一臉懇求。
“主要是爲了保密，防止主世界的位置泄露。”
“有必要嗎？”
“有，而且是非常有。”青衣說，“你不會以爲，人類在銀河系裡沒有敵人吧？”
秦虎微怔，正要說話，卻被青衣擡手阻止：“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秦虎沒再追問，因爲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歷史書上有太多的空白，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人類在那些時間段做了什麼，不過秦虎現在知道，人類殖民星際的歷史上至少有過一次規模巨大的星際戰爭！
規模巨磊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敵人非常強大！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不知道那場戰爭持續了多久，範圍到底有多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與人類作對的種族肯定還沒滅絕。
沒別的原因，宇宙太大了，找個合適的宜居行星也不難，隨便找個犄角旮旯藏起來，再強大的艦隊也別想把人揪出來。
從青衣透露的情況可以判斷，那個敵對文明的疆域很可能就在主世界附近！
想到這裡，主世界的做法就很容易理解了，母星是人類的發源地，在所有人類心中有着極其特殊的地位，如果敵對文明摧毀母星，對人類世界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心理打擊。
嗯，這樣做不一定能起到正面作用，反而有可能激起人類同仇敵愾，誓死抗敵人的決心。
問題是一旦母星被毀就徹底完了，哪怕把敵對文明徹底幹翻，也不能讓母星恢復原樣，所以主世界必須小心保護母星。
用艦隊保護確實是個辦法，但絕對是個笨辦法，正確的方法是不給敵人發現母星的機會，對外隱瞞母星的位置也就不奇怪了。
最好是把母星上的人口全都遷出來，讓母星看起來就是一顆無人的宜居星，這樣一來，就算母星被敵對文明發現，也不會意識到母星就是人類的發源地，更不會隨意摧毀母星。
想到這裡，秦虎心裡好受多了，至於事實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這樣……呵呵，管他呢？
這時他的手腕輕輕一震，伊白的聲音出現：“艦長，突擊隊進沙船了，將軍請你馬上回來！”
“知道了！”秦虎答應一聲站了起來，“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