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星上的水域非常奇特,不是一大片水面,而是由數百個大小不等的湖泊組成一大片水域。
水域的正中,是個藍綠色的大湖,估計也是沙星上最大的湖,按人類的標準,就是稱之爲海也不過分。
大湖周圍,是由無數大大小小的湖面組成的湖泊羣,越靠近大湖,湖水的顏色越深,遠些的水面卻是好看的青綠色、碧綠色還有淺綠色。
蜿蜒的河道像血管一樣把湖水連在一起,在沙漠的包圍之下,互相依附的湖水頗有相依爲命的感覺。
水是生命之源,別看沙星其他地方都是不毛之地,可靠近水面的湖岸上卻生長着各種各樣的植物,一片鬱鬱蔥蔥。
伍欣怡遲疑不定:“有沒有殖民地?看沒看見殖民地?”
秦虎搖頭:“沒發現!”
伍欣怡又看向葉婧雯,葉婧雯同樣搖了搖頭。
伍欣怡還是不死心:“聯繫一下,隨便什麼辦法,和沙星聯繫一下!”
秦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冷靜,請你冷靜一點兒!”
葉婧雯也開口勸說:“欣怡,你別衝動!”
伍欣怡怔住,好一會兒才失望地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秦虎接受了她的歉意,“我也希望這是一顆殖民星,但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明白,我不會再衝動了。”
秦虎嘆了口氣,眉眼之間神情肅然:“情況有點出人意料,這地方雖然不是特別適合移民的宜居星,但是少量移民也沒問題,你們說,是飛近點觀察一陣子,還是把大夥叫起來商量一下?”
“我覺得沒必要。”伍欣怡說,“又不是發現了維森人,用不着這麼謹小慎微。”
秦虎看向葉婧雯:“你的意思呢?”
“靠近點再說吧,了不起別靠太近。”葉婧雯說。
“那好,既然咱們的意見統一了,那就往沙星飛,青衣……”
“等等!”伍欣怡打斷,“這裡的小天體很多,特別是第三行星和第四行星之間,我建議遠離黃道面,從上方或者下方靠近沙星!”
大到銀河系,小到隨便哪個星系,絕大多數情況下,星體都在同一個平面上同向公轉,這裡也不例外。
由於天體基本上集中在黃道面,只要脫離黃道面,就能最大限度避免撞擊。
秦虎點頭表示明白:“青衣,計算航線……”
幾分鐘後,長戈號出現在沙星附近,直線距離四十多萬公里,繼續觀察行星的同時,調整速度繞着行星飛行。
衆人結束休眠,陸續趕到艦橋,看到沙星上的水域,都覺得不可思議。
隨着戰艦的運行,鏡頭拍到了更多細節,衆人在水域附近發現了一棟黃沙掩埋的建築,不禁爲之唏噓不已。
馮企森驚訝之極:“還真是一顆殖民星?怎麼就變成沙漠了?這裡的人都哪兒去了?”
“別研究這些沒用的,小秦,分析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秦虎說,“空氣主要成分是氧和氮,氧氣含量比標準稍高,不過還在標準之內,其他氣體含量也都沒問題,沒發現有毒氣體,沒發現過量輻射,暫時沒發生陸生動物,行星表面的植物羣落非常複雜,草本木本齊全,很可能是移民人工栽培。”
“水域的情況呢?”
秦虎手指一劃翻到下一頁:“最高氣溫零上76度,極地最低氣溫零下82度,湖區平均氣溫零上41度,稍微有點高,但是還不錯。”
“我指的是水下!”羅洪強調。
秦虎再翻一頁:“暫時沒發現生物活動的跡象。”
馮企森指指屏幕上的湖面:“如果這裡曾經是一顆殖民星,水裡一定有放養的魚羣!”
秦虎揮揮手,面前的虛擬全息屏幕消失不見:“掃描只能發現淺層水域的情況,魚羣可能藏在水下!”
“城市也可能藏在水下!”馮企森說,“41度太熱了,如果移民把城市建在水下……”
“不可能!”羅洪反對,“造個全封閉城市,別說四十多度,就是八十多度也不在話下!再說了,就算城市建在水下,地面上也不應該一點設備都不留吧,最起碼空港得在地面上是不是?還有,咱們到這兒這麼長時間了,軌道上一顆衛星都沒看見,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秦虎突然冒出個想法,難道這裡不是什麼殖民星,而是人類飛船意外墜毀,船上的人不得不在這裡生存,這才了黃沙掩埋的建築?
好像也不對,伍欣怡說瀾安和沙星的飛船接觸過,也就是說,這裡的發展速度最少也是和瀾安持平!
可沙星上連個鬼影都沒有,這裡的人都哪兒去了?
羅洪回了口氣又補充一句:“我還是那句話,別研究沒用的,咱們的目標是那艘飛船!”
大夥沉默片刻,秦虎終於點頭:“那就降落吧,咱們是直接降落,還是讓突擊隊坐登陸艇下去?”
“讓突擊隊下去吧。”羅洪說,“咱們還不清楚下邊的情況,戰艦留在上邊兒還能有個掩護。”
伍欣怡表示贊同:“沒有特殊情況,起飛的戰艦一般不降落,太費燃料,而且特別危險。”
“懂了!”秦虎揉了揉額角:“突擊隊人太少了,全都加起來還不到一個班,我建議臨時抽人補充進去,最起碼也得編滿一個排……羅老,你看誰合適就把誰叫起來,人太少了我不放心。”
除了艦橋裡這些人,其他艦員現在還窩在休眠艙裡睡大覺呢!
趙鼎忽然舉起了手:“算我一個!”
“可以!”羅洪點頭。
葉婧雯也舉起了手:“還有我!”
“不行!”羅洪毫不猶豫地拒絕。
葉婧雯立馬急了:“爲什麼?”
“不爲什麼。”羅洪語氣硬梆梆,“男人還沒死絕呢!”
馮企森趕緊遞給羅洪一個眼色:“小葉啊,你跟着去倒是沒問題,但是飛船那麼大,一時半會兒完事不了,隊伍裡都是男的,你一個女的跟着去了什麼都不方便,總不能讓大夥分心照顧你吧?你說是不是?”
“這是歧視!”葉婧雯極度不滿,憤憤地瞪着馮企森。
馮企森那叫一個鬱悶,你怎麼不瞪羅洪去?我好心勸你,怎麼還把仇恨拉自個兒身上了?
這好人真是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