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勁對黃芬妮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公司裡面除了還有一個陌小唯之外,也就和她熟一點。基本上黃芬妮是時刻輔佐着葉孤菱的,從來也沒有對她有什麼懷疑。
剛剛聽到葉孤菱說是跟着她一起進來,這無心之言,卻讓他有點懷疑了。上次去啓航中心,黃芬妮也是在的。就算上次跟她沒有關係,這一次呢,也是巧合?
她是葉孤菱身邊的人,對葉孤菱在公司的行程安排等,是最清楚的一個,如果她真的有問題的話,那葉孤菱的情況就不太妙了。
誠然,作爲葉孤菱的秘書,待遇方面自然遠比一般人好。但正如之前他和葉孤菱開玩笑說的,對於一筆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還是可能會讓人心動和不平的。
“我們兩個的手機都被放在邊上,電話更不會讓我們碰到,想要報警求助都不可能,我能做的是儘量的拖延時間。再說了,這不是小數目,就算我配合,也需要時間調度,不是隨便就能轉出去的。便是挪用公司賬戶的現金,也需要董事會審批的流程……”
葉孤菱以調動資金的方式拖延時間,也算是合情合理,不過陳勁根本沒用心聽。
他腦海裡面快速的梳理了一遍之前進來見到黃芬妮的所有反應,杜尋冬是用她來做威脅,也是說得通的,那她的緊張害怕,是真實反應,還是配合表演?
完全回想了一遍,包括她剛剛報警時候的種種神態,陳勁確認黃芬妮是真實反應,這應該還是經歷過啓航中心之後,有一定的鍛鍊效果,要不然更可能會嚇呆了。
“你想什麼?”葉孤菱看出了陳勁的走神。
陳勁忙搖了搖頭,沒有說剛纔在懷疑黃芬妮:“我在想……啓航中心有過一次了,剛剛又是一次,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應該要聘請專業保鏢在身邊保護了。”
看她不吭聲,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捨不得這點錢,而是相信不會有那麼亂,影視劇裡面的情況不會真的出現你身邊,但這兩次已經證明,意外隨時可能發聲。富豪因爲財富發生意外的機率,遠勝於普通人。”
“你……不可以兼職一下保護我嗎?大不了給你加錢。”葉孤菱還是沒說出猜想,只是簡單的問了一句。
陳勁笑了笑:“當然可以,今天我不是兼職了嗎?我這也算是拼了老命,並不會比專業保鏢差。但我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只能做一個過渡,你還是需要提前物色好人選。畢竟除了專業,還需要時間調查和考察保鏢的職業道德,這比職業水平更重要。”
“哦。”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他說“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葉孤菱有點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在這之前,她對陳勁的感覺,經過了一次飛躍變化,但也只是從剛開始的完全厭惡無奈,但接受了他的身份的同情憐憫。即便她願意以後幫助他,也是從父輩交情出發,本身對他並沒有個人情愫。
又因爲兩個人現在的關係,讓她不止一次的遺憾暗歎,如果陳勁不是這個樣子,假若能像上次救她們的那個神秘英雄一樣,那不管在事業上幫不到她,也還是可以考慮交往的。
有意無意之間,那個幾乎同時出現的“神秘英雄”,被陳勁的猥瑣摳門形象,襯托得更加的偉岸光輝,越發的理想化。
現在卻突然發現,這兩個人,很可能就是一個人,這光輝偉岸的神秘英雄,極可能就是陳勁的另外一面。一下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這種複雜的情況,不像投資那麼好決策。
換作是一個她厭惡的公司,即便發現了閃光的前景,她也不會投資的。因爲生意可以有很多,不需要浪費時間和情緒在一個不喜歡的公司上,但男朋友、或者結婚的話,就不能短平快的做出決定。
保衛科長在接到了黃秘書親自打來的電話,說有兩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闖入CEO辦公室持槍挾持,嚇得手機差點掉了,趕忙帶人衝了上來。對提供的線索,也是非常重視,安排人去把停車場出入口處崗亭的保安帶回來。
黃芬妮也是有處理事務經驗的,考慮到這事的嚴重程度,在老闆沒有給出更明確授意之下,這樣的事自然要低調處理。
所以她除了通知到保衛科長之外,也嚴重警告了這個失職的傢伙,不能把事宣揚出去。在他們上來之後,也只是讓他們在外面守着,避免可能的同夥匪徒鋌而走險,其他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對陸續回來的其他職員,也是讓大家各司其職,不要多問。
未來科技作爲本地代表性企業,尤其因爲年輕和互聯網,比很多實業公司更具有大衆知名度,接到報警之後,這信息也迅速的直接通報到了市局,市局也是高度重視,不是派出所、區分局,而是市局刑偵支隊馬上開赴現場,特警隊也隨時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刑警趕到現場之前,市局領導的電話已經直接打葉孤菱電話,詢問案情並表示慰問。
企業做到這個地步,葉孤菱也不可避免和官方打交道。但一般更多接觸的是分管財政、商務、經貿方面的副市長,和公安方面接觸不多,不過上次啓航中心出事,讓市局的領導也慰問關心過。
市局領導的電話之後,隨後是一些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也關心慰問,葉孤菱一邊應付着,一邊也在消除之前的操作。拖延時間她也必須真的在籌錢調集資金,不是簡單關機就能解決的。
這裡還有兩個中槍昏迷的匪徒,陳勁當然也必須在這裡陪着她。
好在刑警來得很快,來的也都是精英,馬上接管了整層,開始現場勘察和詢問案情經過。保安離開,保衛科長留下配合調查,也給了另外一個資訊,崗亭的那個保安跑了,沒有抓到。
現場摘除了頭套之後,確認了其中一個就是杜尋冬,兩個人都是已經混入保安隊伍有一段時間,而並非臨時換了制服,逃走的那一個,自然也是同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