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家這裡的環境,對各方面的要求,陳勁就覺得他以前實在太過於簡略了,就只是在醫院病房裡面直接注射的。
而等到歐陽紫蕾開始操作起來,他更是感覺到了山寨和正規的差別!
同樣是注射,人家是這個“金屬棺材”裡面,打開機關一樣的,伸出了幾個針管,在不同的地方,扎入了他的身體。看來固定住他的身體,也是爲了打針不會出現偏差。
這幾針有的是靜脈注射,有的是肌肉注射,在不瞭解具體狀況之下,陳勁也不知道是這樣安排的,還是有的扎偏差了。
這樣機械都能扎中靜脈,也是難得了。不過要設計這麼一個設備,應該花費了不少的費用,尤其是需要各種調試。可這讓工作人員直接手扎不就結了嗎?
但他很快就沒有心思去考慮這個設備、這個實驗室基地涉及到多少浪費腐敗之類的問題,而是開始擔心他自己了。
因爲從他腳下,開始有液體涌入!
他雖然被固定住,但也能勉強看到腳下,那是綠色的液態,涌入的速度還算是快,一會兒就淹沒了他的膝蓋,並且持續在往上漲。
搞得這麼科幻的顏色,難道真的要把他泡在培育槽裡面嗎?
還會有什麼其他的後續動作?
時間要多久?不會是一泡就幾個月吧……
在陳勁思索這些問題的時候,綠色藥水已經淹沒了腹部。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詢問一聲的時候,歐陽紫蕾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正常的。簡單來說,就是給你注入了基因進化的藥水,在吸收和進化的過程,會消耗極大的能量,你的身體會遠遠不夠供應,這些藥水則是會通過皮膚吸收,彌補你的需求。”
科學上應該怎麼解釋,陳勁不知道,但從她淺白的話,基本上可以理解,這些藥水應該就是她上次給他注入的,葉天寒帶回的也是差不多的。而直接注入他體內的,則類似於G藥水。
陳勁再次報之以微笑,相信她應該可以看到。
藥水已經淹沒了胸前,一直到了脖子處才停下來,因爲佔用了空間,讓他呼吸也受到一點影響。但這“金屬棺材”也是設計好了的,不會讓他缺氧窒息。
陳勁估計這四周都有很多感應的,可以把他身體的狀況清晰的反應到歐陽紫蕾的面前,讓她可以隨時監控到一切數據,有沒有問題,有沒有異變,都能及時的作出反應。
這些是歐陽紫蕾需要忙碌的,他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他乾脆閉上了眼睛,準備睡一覺。或許醒來一切都已經搞定了,已經變成超級戰士了!
但在閉上眼睛沒有多久,他就開始感覺到有點不對了。
那些藥水裡面彷彿是帶着超強的病毒一下,這才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開始入侵他的身體,讓他有了最直接的反應。其中就包括身體開始發熱,越來越熱,直接到灼燒一般!
充盈在他周身的綠色藥水,這會兒還充當了一點降溫的作用。但效果幾乎感覺不到,陳勁並沒有如同泡在游泳池裡面,而是依然感覺如同火燒。
或許這只是一種感覺,而不是真的溫度在升高。而歐陽紫蕾也沒有再用任何的言語安慰提醒他,一切就讓他自己扛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灼燒的感覺開始有所消退。
陳勁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如此嘛!就這麼一點,還需要固定住?完全扛得住!
可惜的是,灼燒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就開始有了另外一種感覺。這是一種撕扯碎裂的感覺!
他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是撕碎的體驗,並不是整個身體一下撕裂,而是彷彿每一個器官每一寸肌膚,都在被碎裂!
過了一會兒,他明白了,爲什麼會想到碎裂,是因爲那次輕敵之下,有意受了侯宇澄一掌之後,當時震得內臟的痛楚,就是這樣的感覺,後來知道就是碎裂一般。
但那是被內勁擊傷了內臟,即便碎裂的痛楚,還是有一個範圍的,現在卻是全身都是如此。痛楚何止是加倍!
用一般人能體會到的口腔潰瘍來比喻,侯宇澄的那次重擊,就好比嘴裡起了一個泡,而現在,則是上下嘴脣後面、左右腮幫子、牙齦、舌頭……到處都是泡!
這讓人絕望的痛苦,讓陳勁恨不得是捱了幾刀,或者一顆子彈,這樣還好一點,現在這種渾身碎裂的感覺,真的是無法形容。
更絕望的是,因爲他的忍耐性、意志力都遠甚於常人,有過新G藥水的優化,讓他身體的承受力更遠勝於常人。這當然是好事,但在現在,卻是一個桎梏。
如果是常人的話,就像超出負荷會跳閘燒保險一樣,大腦潛意識出於自我保護,會昏迷過去。而陳勁身體和意志的強大,卻是一個還能夠承受得住的信號,所以想要昏迷都不會昏迷過去。至於睡着,那更是做不到了。
等到後來,陳勁的意識都有點恍惚了,彷彿意識已經脫離身體飄忽了出去。可是這種無限的疼痛,又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把他拉回到身體裡來了。
這麼多年來,包括少年時代的各種訓練,再痛苦,他都能咬着牙堅持住,憑着的就是意志力。而現在,不僅僅身體強大了無數倍,意志力也是強大得很,卻幾乎崩潰,很多次他想要開口叫停。
難怪需要固定住,要不然可能會無意識的捶打玻璃蓋了……
當痛楚稍微退卻的時候,又來了一波更強的碎裂痛楚,頑強如陳勁的意志力,也終於承受不住,意識開始模糊起來,直到一片空白的昏迷了過去。
在昏迷之前,陳勁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上一次新G藥水的體驗會那麼的順利,並不是沒有痛苦,而是當時他就是在最脆弱的時候,剛剛甦醒過來的大腦,身體的痛楚神經,還是在麻木狀態,而在一感知到痛楚,就是如此強烈的,直接就昏迷了過去,是昏迷了幾天。
而這一次,是在他狀態良好並清醒的情況下,就是直面痛苦,自然感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