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輪到我了!”鐵軍猛的一瞥,疾步如風,身形隨着腳步的快速移動,只一瞬間幻化成一道灰色的影子,從凌霄的身旁疾馳而過。
隱約間,凌霄感知到了鐵軍尖銳如劍的利掌朝着自己的胸口穿刺而來,來不及多想,一個側身順掌而推,一陣短暫而猛烈的風從自己的面前穿過,他的額頭上還微微的顫動着的髮梢令所有人目瞪口呆,沒有說話,手下們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就像是看可以辦,正全神貫注的凝視着這精彩的對抗。
凌霄就保持着這種側身的姿勢定在了這氣場之中。而黑影過後,鐵軍則半伏着身子微微的低着頭,嘴角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他的指尖上正沾着一絲絲的鮮血,他的指甲猶如劍刃一般,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閃亮,血紅色無疑爲這把“手劍”開了葷戒。
一旁的凌霄慢慢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上一陣酸澀的疼痛,“這麼快的速度,我絕對不能小視!”凌霄在心中暗自提醒着自己,這樣快的攻擊速度,足以讓他的身體在收到攻擊時短時間內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凌霄清晰的感覺得到自己的胳膊上正慢慢的溢出的鮮血,順着自己黝黑光滑的皮膚滑落到了指尖。他心中的猛獸似乎被這溢出的鮮血澆灌、從而激怒的越發的強烈不安起來。
凌霄將這指尖的鮮血提到了脣邊,一股微弱的血腥味正衝入他的鼻中,他感覺到了那隻猛獸的敵意,他不能再可以的去壓制那隻猛獸了,他要將他釋放出來。
凌霄蜷腿向後半步,手若利爪,腰肌微縮,嘴角路出一顆獠牙,臉上的面目儼然一直初醒而暴怒的猛獸。這猛獸既能與同伴協作捕獵,也能肚子行動獵殺一直比自己龐大數倍的動物——狼,一匹孤獨而霸氣的狼。
而這隻狼,就是凌霄的化身。
鐵軍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但是這種壓迫感對他卻絲毫沒有影響。
凌霄話不多說,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一樣,腳下疾步,獠牙咆哮着,速度絲毫不必鐵軍慢,鐵軍一個躍身,到了凌霄的身後。凌霄一個疾步迴轉,一拳擊在了鐵軍的臉上。這一擊,讓鐵軍感到一陣目眩,從而後退了數步。
未待鐵軍站定,一隻冰冷的飛鏢直直的從他的面頰穿梭而過。這種命懸一線的壓迫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還有我!”大廳的正面,微弱的的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映射着,在這白光之中,一個交界的身影正疾步而來。陰暗的面龐上,一道道黑白相間的光彩,不覺令人心中平添一種恐懼。
“鐵軍,你束手就擒吧。”來人乃是徐子達,“我已經將天貓酒店包圍了,你是逃不出去的!”
話音未落,鐵軍敏銳的覺察到了酒店外的一場騷動,心中不覺一陣,資質大勢已去。但又奈何現在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自知此時的自己對付一個凌霄恐怕已經是力不從心了,更加之一個徐子達,更是難以應付,一陣盤算,冷汗不覺便順着他的面頰滑落到了地上。突然,他冷眉相對,只見他猛的一個飛身,緊緊的遏住了雷鳴的脖子,銳利的鷹爪鎖住了雷鳴的喉嚨,三道深深的血痕正清清楚楚的印在雷鳴的喉嚨之上。
“你們都快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殺了他。”鐵軍一面說着,一邊有些慌亂的向後退着。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淪落到像瘋狗一樣的除此下策。
然而屹立在他面前的凌霄和徐子達卻紋絲不動,不覺的欣賞一陣慌亂,“你們聽到沒有,不然我殺了他!”說着,原本鎖着雷鳴的爪牙鎖的更緊了。而在他的微閉下的雷鳴卻面無表情,他並不是畏懼死亡而收到了驚嚇,只是看淡了生死。經歷了這一切,對他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只能是增加雷鳳的痛苦,和自己的痛苦。
“你殺啊,正好你殺了他,免得我動手!像他這種十惡不赦的卑鄙小人,你不殺了他,我遲早也會把他殺了。”徐子達大步上前,單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的飛鏢帶上。
這種威脅的訊息足以讓鐵軍心上一緊,不住的吞嚥了幾口口水。
凌霄望着鐵軍此刻慌亂無助的眼神,以及雷鳴那種無異於行屍走肉的生命,只是默默的轉過身去,微微的閉着眼睛。而這樣的動作,卻似乎給了徐子達一個肯定的命令,他的嘴角樣一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如光一般的速度,令人措手不及,所有人都來不及眨眼,徐子達便已然有力的伸手定在了一處,他的姿勢無疑詮釋了他甩出飛鏢的所有過程。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是默默的轉過臉去,望着瞪大了雙眼的鐵軍。而在他的眉宇之間正直直的扎着一支櫻紅的飛鏢。
鐵軍死了,也許在他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了生命的可貴,以及人的本能的求生的。一切好似都回復了平靜,一切也似乎都已經結束。然而,故事卻又似乎纔剛剛開始……
平曠的城市邊緣,秋天的風正凌冽的拍打着搖晃的草兒,蔚藍色的天空似乎歸於祥和,偶經的大雁訴說着他們所遊經的故事,只有地上的人們,依舊忙碌不懈。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還能去哪?回家吧……”
“你不打算和她告個別嗎?”
寒風中的草地上,凌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回答道,“不了!你呢?有什麼打算?”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徐子達眯縫着眼睛,使得風沙不能鑽進他的眼裡,他沉默了許久,將手中那根還未抽完的煙捻在了地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跟你走!”
這一年的秋天,他從傭兵團歸來,他在大都市裡歷經了豐腴,他終於選擇踏上了整整的歸途。沒有人知道,他們接下來會經歷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否能夠找回先前的自己,而這一切,我還只是個未知數。
蔚藍色的天,偶經離逝的風還在訴說着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