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已經能夠看到養豬場的那巨大的牌子了,真不明白,養豬場又不是超市,而且這裡又沒什麼外人,幹嘛還要弄這麼的一個牌子。
沒有再繼續往前進,葉風尺一轉方向盤,緩緩把車開到一邊是樹叢裡,掩藏在樹的陰影裡。關鍵的是金絲猴給他們的車還都是黑色的,而且還都是很舊的那種,別說在這麼一個絲毫沒有燈光的地方,哪怕是現在在旁邊支個路燈,不細看也絕對看不出來這兒有輛車。
葉風尺關閉了車上一切光源,保證不會引人注意,然後拿起袋子,對坐在副駕駛上的許嵬說道:“好好在這兒呆着,記住,你已經死了,不能再執行保護包金的任務了。”說完這句話,他就下了車,還不放心的在四處看了看。
車牌之前就摘掉了,現在車頭車尾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這是爲了怕給他們留下線索,根據車牌找到他們,這也是爲什麼金絲猴會給他們十多個車牌的原因。玻璃是黑色的,不透明,隔音還可以,車門鎖的車內開關已經被弄壞了,想開開車門除非蠻力就只有用鑰匙了——雖然許嵬已經“歸降”了,但葉風尺還是留了個心眼。
站在車邊開啓氣場探測,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沒人,連鳥都沒有,真真正正的鳥不拉屎的地方。葉風尺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可沒把氣場探測完全收回去,而是將範圍縮小了一些,然後才緩步走向養豬場。
葉風尺走得很小心,幾乎是走一步停三秒,因爲他知道這種機會很難得,而包金身邊又是重兵保護,如果貿然進去很可能會驚動人家,導致這機會白白的失去。但這還是比較好的情況,最壞的情況就是中了他們的埋伏,比起這個,撲了個空都是好的。
本來只有三百米的路被葉風尺生生地走成了三千米,葉風尺足走了有一個小時才讓那當作圍牆的鐵欄杆從最開始的模糊不清,到漸漸放大,最後成爲就在眼前。
門上有鎖,不過已經生了很多的鏽,葉風尺不用刀就能把它拆了,但葉風尺沒有用手去扯那大鎖,而還是從袋子裡抽出了刀。
難道他是要保護手?當然不是,身爲傭兵哪有那麼金貴,他之所以拔刀是爲了以防萬一,深入敵營,哪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左手持刀,一個落斬劈斷鎖鏈,然後擡起腳,一腳把鐵門踹開,緩步向裡走去。
這個養豬場還是很大的,畢竟東郊地方大,也沒別人用,閒着也是閒着,就建得大了點。用鐵桿當圍牆的就只有正面這一面,左右兩邊都是實打實的磚牆,葉風尺所在位置正對着的是一棟高大的建築,也是這裡裝修最好的一棟了,不過現在就是它也顯得破舊了。
這棟樓是貼着右面那堵牆建的,而左右兩面牆中間的距離很大,一棟樓當然不可能那麼大,所以葉風尺站的位置已經是它的邊緣地方了,不過它也是橫貫了全部距離的一半多了。
葉風尺只要再往左走它十步左右,,就能看到後牆了,這棟建築物之後,沒有任何大建築了。左邊是簡易的平房,那應該是養豬的工人住的吧,因爲這裡地方大,養的豬就會多,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手了,所以這些平方從離鐵桿十幾米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後牆,最後一間平房正是貼着後牆建的。
右邊放眼望去都是養豬用的大房子,真不知道如果是當初他們生意好的時候,這裡面能放多少頭豬。如果裡面都是人的話,這是一個足以顛覆整個高風市的隊伍啊。
其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建築,如今都破敗不堪了,葉風尺也沒空管它們是幹什麼的,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包金他們在哪,不得不說,包金是真會找地方,這麼大個地方,而且還髒亂差,想找人是真不容易。
葉風尺當然不會自己去一間一間的找了,只要把氣場探測開到最大,然後到處轉一下,就能知道的差不多了。幸虧這裡平房多,多少還容易點,憑目前葉風尺能達到的探測範圍,只要在屋外走過,就可以知道里面有沒有了。
當今世上,能完全在他氣場探測裡隱形的一級傭兵就只有陸非宇一人,那是他多年摸索控氣之法的結果,絕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包金身邊基本上都是一級傭兵,葉風尺相信,世上能夠做到在氣場探測中隱形的一級傭兵除陸非宇以外不會有別人。再說,哪怕他們真的那麼厲害,都能那麼完美的隱藏自己的氣息,那不是還有個包金嗎。
這次的關鍵就是包金,他是來找包金的,不是來找傭兵的,就算探測不出來那些傭兵,最多也就是提防一下不要被偷襲,並不是特別傷腦筋。包金是個普通人,別說葉風尺這樣的高手了,就是個剛剛掌握氣場探測的都能測得出他來。要是擱在師父教徒弟的現場,他準是個用來試驗的道具。
葉風尺開着自己的氣場探測,剛邁出去一步,突然,葉風尺身體一顫,動作就停了下來,然後葉風尺緩緩把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左手把刀搭在肩上,張開嘴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來了,就別躲着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左邊第一間平房的門一下子就被撞開,但這門似乎是往裡拉的,結果被裡麪人用大力給撞出去了,在空中又飛行了三米,才落到地上,發出了不小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中分外刺耳。
葉風尺轉過頭去一看,那裡面出來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漢,穿着一身黑色勁裝,顯得帥氣又利落,手裡拿着一根通體黑色、看起來很有分量的棍子,正是包金的貼身保鏢之一——方天定。
之前楊方在三岔口遇到搶生意的第二波傭兵的時候,曾親眼看到他用自己手裡的這根棍子使出獨門的玄元鎮鬼棍法,擋住了少林派極少數的以戾氣聞名的破戒刀法。聽說那棍法是他自己自創的武功,同樣也是他的成名技,使出來是虎虎生風,威力無窮,同級之間不管是硬碰硬還是以柔克剛都很難勝得過他,被同級人稱爲棍之絕學。
“是你啊,我聽我的夥伴說過你,說你的棍法能擋住少林派的破戒刀,今日一見,若是不與你較量一番,豈不可惜。”
“哈哈,刀王說笑了,江湖上誰不知你刀王的稱號,誰又不曉你師父金眼龍的美譽啊,哈哈哈哈。”
葉風尺看着正哈哈大笑的方天定,心中一陣惱怒,眉頭也不由得皺了一皺。他看上去是很豪爽的一個人,敢說敢笑,但實際上是話裡有話,貶低別人,擡高自己。他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說葉風尺之所以出名不過是因爲他是金眼龍的弟子,如果不是靠着師父的名聲,根本不會被人知曉;他自己是師從無名之人,現在有了這樣的名氣,確實是他的能耐,這不過分,但他故意貶低葉風尺,那這就不能忍了。
“讓我來看看你的本事吧!”葉風尺大喝一聲,右腳向後退了一步,並以腳跟爲軸,如舞者般旋轉了起來,顯得無比華麗。當然了,更讓這動作顯得美麗的還是他刀上閃動着的炫麗的藍光。葉風尺並沒有把刀從自己的肩上拿開,所以這藍光在葉風尺的旋轉下顯得更加的夢幻。
原本的一道藍光在葉風尺的旋轉下變成了一個圈,然後又向內與外同時發散,形成了一個漩渦狀的東西,也就在它形成的那一刻,葉風尺猛地站住了身,藉着慣性一刀斬出,哪個漩渦瞬間變成了一道螺旋的藍色曲線,直直的飛向方天定。而且,它的最前端在空中竟還在變化,並漸漸變成了龍頭模樣。
這一招,是金眼龍所創青龍吟水刀法中的挑字訣技,名叫“騰蛇爲龍”。
騰蛇也叫飛蛇,據傳說是一種會騰雲駕霧的蛇,是一種仙獸,也有說是星宿之一的。不過還有一種說法是騰蛇就是龍的一種,是長得像蛇得有些奇怪的龍,人都說菩薩百相,神都是沒有固定姿容的,龍也是這樣,沒有指定的模樣,所以說它是龍也沒什麼可反駁的依據。但顯然,金眼龍是相信這種說法的,還將它作爲招數名,放進自己的絕學——青龍吟水刀法的挑字訣裡。
青龍吟水刀法有八字訣,分別是騰、卷、嘯、挑、轉、威、狩、殤。之前與陸非宇比試時使出的“劍龍遊光”同樣也是挑字訣裡的一種,但攻擊範圍和力量都遠沒有這“騰蛇爲龍”強。
眼看着這條青龍飛到自己身前,方天定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這方天定雖然他說話輕浮,但是心性確實很沉穩,看到這條龍飛來,沒有立刻做出反應,而是先觀察了一下。
冷靜能破奇巧陣,葉風尺這一招本就不是什麼變幻莫測的招式,只要不先自亂陣腳,就能容易看清它的運動軌跡。方天定這麼一看,立馬知道了它的攻擊目標,趕緊將自己的鐵棍橫於胸前,雙手緊握着鐵棍兩端,往前一推,直接擋住了那條青龍。
踏着鐵棍雖然比一般的腰粗一些,但終究只是根棍子,沒有盾牌那麼大的面積,橫切面是很小的,但方天定硬是用這麼小點就擋住了葉風尺的攻擊,可見他的判斷能力有多麼的好。
這條青龍說到底只是一道斬出去的斬擊,是無法維持那麼久的,還沒五秒鐘,青龍就消失殆盡。
“如何?”方天定左手鬆開,右手持棍杵地,挑釁的看着葉風尺。
葉風尺看着他,緩緩將右手拿着的袋子別到腰帶上,懸於身後,依舊左手持刀,目光灼灼的看着對面的方天定,說道:“玄元鎮鬼棍,被譽爲棍之絕學,是以力量和防禦著稱的,聽說曾經和你交過手的人,死後的屍體,沒一塊骨頭是好的,看來,不僅有力量和防禦,還有速度啊。”
“不,你錯了,力量,既是速度,只有強健的肌肉,強大的身體素質,才能做到極快的速度,之前與我交手的那些人,力量都不及我,速度自然就不能與我相提並論,所以,但他們被我打的時候,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方天定說着,還不斷的、有規律的伸張他的雙臂,他身上的胸肌和臂膀上的肱二頭肌一下子就展現了出來,在緊身的衣服勾勒下,顯得結實而又勻稱,那碩大的肌肉看着讓人很擔心他哪一下就把衣服給撐破了。
葉風尺看着他的模樣,笑了一聲,說道:“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說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吧,你也有些頭腦,但說你有勇有謀吧,你又是那麼的愚昧無知,你這樣的人,可真是怪。”
“你說什麼?我愚昧無知?”方天定顯然有些憤怒了,當然的了,任誰被人用這種輕蔑的語氣這麼侮辱,都會生氣的。
“那當然了,力量既是速度?可笑,你做到的,不過是橫衝直撞,和小孩子一般的把戲罷了。”葉風尺說着,左臂擡起,橫於面前,刀尖向下平行於身體,小臂擋住了面孔,只露出了眼睛。“讓我告訴你,到底什麼是力量,和速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