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時被內力佔滿了整個身體的陸非宇,楊方的手心裡捏了把汗,他是真緊張啊。他自己也有內力,自然知道這麼運轉內力的後果,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龐大的內力給撐爆,炸的屍骨無存。
向比而言狄娜娜此時還好些,因爲她對內力瞭解不透徹,但看見陸非宇這麼亂來,她還是會害怕的。
終於,陸非宇不再增加內力了,而是開始把內力凝縮起來,企圖讓它發生一次衝擊力極大的爆炸。凝縮的過程很快,沒一會就完成了。只見陸非宇依舊保持着半蹲,身體往前一倒,雙手撐住地,然後雙手雙腳同時往後一推,同時讓自己剛纔凝縮的內力爆炸,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子讓陸非宇飛了過去,像個火箭一樣,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想象。此時楊方和狄娜娜的心裡都給了陸非宇一個新的稱號:竄天猴。
再去看陸非宇,他已經到了公司二樓的窗戶上,往裡張望,看了一會轉回頭來,做了個安全的手勢——他之所以到二樓而不是去一樓大廳就是爲了避開大廳裡的那兩個攝像頭。
楊方看着沒有等他們就自顧自撬窗進去的陸非宇,拿手扶了一下額,說道:“看來他是先下手爲強了,看來是非帶他不可了,總不能進去把他拽出來扔了。”說着腳下一運功,施展出自己快速度,山風一般的就從陸非宇撬開的那扇窗進入了公司樓。
狄娜娜一看,也是嘆了口氣,以不弱於他們兩個的速度也飛了進去。
這扇窗的位置是一個員工辦公室的,就是那種一羣人在一起的大房間,當然了,在這裡的都是小員工,是不可能看見包大董事長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線索。
“怎麼樣?”楊方一進來就看見陸非宇靠在門口,一副“我等了你好久”的樣子,知道他已經查出來了什麼,於是問他道,當然了,他會以這種姿勢站在那兒,就說明不會有危險。
“什麼怎麼樣,我在等你。”
“你少來,說,在哪?”楊方一點沒打算跟他白話。
“哎,沒意思,我剛纔用氣場探測試過了,沒人,門口這兒有張示意圖,上面表明着十二樓是高層們的辦公室,那裡應該會有線索,如果實在不行就去頂樓老包的辦公室看看。”
“頂樓?”
“就是十三樓,這棟樓就十三層。”陸非宇說着那手指着一旁的大樓結構示意圖,示意楊方來看。
楊方走過來看着示意圖,說道:“爲什麼把樓建成十三層,多不吉利。”
“不知道,也許人家不崇洋媚外,畢竟這說法是外國的,中國就沒有,在中國,十三是個好數,十三太保,十三不靠。”陸非宇聳了聳肩,表示也不太明白,於是說了個不太靠譜的說法。
“還十三不靠,你麻將打多了?”楊方也看明白了圖,對陸非宇和早就過來、站在一邊的狄娜娜說道:“既然知道了就快點吧,這可是在他們地盤上啊。”
說着就往樓梯走,陸非宇也一秒恢復了嚴肅,但卻沒有跟着楊方一起走,而是走向反向反方向,不緊不慢地說道:“每層樓梯都有攝像頭,從這兒到那兒得有十多個。”
楊方一聽這話立刻止住腳步,嘆了口氣搖搖頭轉過來,跟着陸非宇走了過去。他沒問題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沒問題。狄娜娜僵硬的轉過頭來問陸非宇:“難道還要?”
“嗯。”陸非宇點了點頭,已經走到了窗口。樓梯有攝像頭不能走,電梯當然更不可能,雖然這樓裡沒有晚上關電梯的規矩,但那電梯裡還是有攝像頭的。最關鍵的是電梯裡地方很小,在樓梯上憑他們的速度移動,正常情況下還不至於被發現,除非有人腦子疼非得把所有監控視頻都調成慢動作的。但在電梯這種封閉的空間裡,想不被發現除了隱身就只有不斷靠着速度轉圈。但是,注意有個但是!如果沒拍到人電梯卻在運行,而且樓梯按鈕自動被按下,門還自己開關,這種靈異事件難道不會被注意?一慢放,破案了!
唯一的上樓辦法好像就是爬樓了。
樓外沒有攝像頭,在這深夜裡誰又會看得見有三個人在這兒爬牆呢?別說這裡除了正在爬的這棟建築根本沒有別的樓裡還會有人,哪怕周圍樓裡有人,此時也睡了又怎麼會看得見;再說了,看見了也沒事,除非是這棟樓裡的人,其他的都沒關係。這裡可是高風市,像爬牆、撬窗、入室偷盜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如果被外人看見了,也只是會想:有一夥想吃大個的賊要偷金馬家的。也不會來管的。而且這金馬集團也不得人心,就這種情況,說不定他們這羣“小偷”纔是好人。
三個人爬樓並不是一條水平線上的,畢竟如果上面有人的話,一塊露頭不就讓人一鍋端了,所以就需要一個人先上去探探風,和進二樓的時候一樣。
公司樓對面街區的一棟很高的廢樓上,司馬烏正通過***上的狙擊鏡,清楚的看着正在爬樓的三個人。
“奇怪,陸非宇不是接應的嗎,怎麼也去了,楊方也不管管,真是,哎,葉風尺還在不在?”司馬烏突然想起負責接應的還有一個人。
“剛纔好像看他在下面,現在呢?”司馬烏自言自語着,下意識地偏頭往下面看,想要找到葉風尺在哪裡。突然,毫無徵兆的,一個聲音傳入了自己的耳中,那是——子彈劃過的聲音!
身體快過腦子,反應都沒反應,直接往邊上一滾,同時還不忘拿起自己的***。下一刻,一顆子彈打在了他剛纔所在位置的地上,好險啊,就差一點。但此時司馬烏可不會去享受什麼劫後餘生的喜悅,憑那一槍他已經知道了攻擊來向,立刻拿槍對準那裡,通過狙擊鏡來瞄準。
開槍的人就在金馬集團的樓頂,位置比司馬烏的要高一些,居高臨下,這對司馬烏很不利,但司馬烏並不覺得這樣自己就比對方差了。戰鬥,不是誰說了就算的。
拿槍直接指到了自己計算的方位上,接下來就是瞄準和射擊,這對於他來說,連一秒都用不上,但是,當他要瞄準的時候才發現——沒有目標。對面樓樓頂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司馬烏不覺得自己計算錯了,當然也不會相信對方會隱身,那麼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就說明——對方是個高手!
就是因爲找不到目標而這麼一錯神的功夫,下一槍已經來了,熟悉的、子彈劃過空氣的聲音又一次傳入了司馬烏的耳朵裡。而當司馬烏明白了他這次要打哪兒的時候,後背上已經全是汗了。
來不及有什麼反應了,直接一撒手連槍都不要了,趕緊跑!就在他剛撒手的那一瞬,一顆子彈準確的打破了狙擊鏡的鏡片,打穿了司馬烏的右臂。司馬烏哼了一聲,用左手捂着傷口,趕緊往樓梯那裡跑。可能是傭兵的習慣吧,也可能是人的天性,他在跑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枚打穿了自己手臂,現在掉到地上的子彈。只這一眼,他就挪不動步了。
那枚子彈和別的不一樣,普通子彈都是黃銅製的,顏色自然也是有些暗淡的黃色,但這枚子彈通體卻是銀灰色的,上面還有一條條細細的紅線。其實那並不是紅線,司馬烏因爲常年射擊,眼力很好,可以看得清那子彈上是什麼。那不是因打穿自己胳膊而沾上的血,而是刻在上面的、用硃砂寫的蝌蚪小文,寫的是梵文,司馬烏看不懂。
司馬烏看着它,感覺渾身上下都涼了,這枚死氣沉沉的子彈似乎有魔力一樣,一下子吸去了他的的靈魂。司馬烏就那麼呆呆地看着它,直到那個聲音再次出現,才把他給喚醒。
別看他在這兒愣了這麼一會,他的腦子可是能在瞬間清醒過來,馬上從樓梯跑了下去,不過愣神的代價就是他的左小腿上又添了一處傷。不過這次只是擦傷,沒有上一個那麼嚴重。
此時的金馬集團辦公樓樓頂,一個人站了起來,把自己手中的***上肩,看着對面剛纔司馬烏所在的那棟樓,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小子,可真是了不起,三發,行!”然後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藉着月光,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男人,年紀大約有五十歲出頭,中分頭型,個子不太高,只有一米七幾,畢竟是老人嘛。身上穿的清一色是黑色,與這夜空完美結合,讓人無法發現他。臉上有很多皺紋,一層一層的,和梯田似的,最值得一說的是,他的右眼是瞎的。眼皮合死,上面有個交叉形的刀疤,看起來很像狙擊鏡的準星,這倒適合他。
“嗯……”想了一會,他緩緩的開口自言自語道:“三發子彈啊,這可是不少的錢,沒打死一個,這還好,不算虧,不過,那死傢伙必須三十倍賠我子彈錢,犀牛角可是很貴的。”原來,他的子彈都是犀牛角做的,所以纔會是銀灰色。
另一邊,陸非宇等人終於到了第十二層,還是像之前一樣,由智勇雙全的陸非宇打頭陣,楊方跟上,狄娜娜墊後。
陸非宇雙手扒住窗臺,往裡面看,這高層的辦公室就是和小員工的不一樣,都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雖然比不上董事長那樣一個人用一整層的,但這也是不錯的了。看了一會應該是沒人,於是打開窗子翻了進去。
剛走兩步,突然陸非宇心裡一凜,暗叫不好,立刻回頭跑到窗口,小聲對下面的楊方和狄娜娜喊道:“撤!”
就在他喊完這一個字的同時,身後響起了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