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倒黴的是你,先給你個買面曇花開。”崔孟輝憤怒的大吼着,雙手提劍直刺向楊方的臉。
而楊方這次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雙臂一擡,兩手在面前合十,一招空手接白刃,夾住了崔孟輝刺來的劍,劍尖就正好在楊方鼻樑前方一點兒,可謂險之又險。
“那叫滿面桃花開,一共五個居然能唸錯倆,你也是個人才了。”楊方不遺餘力的譏諷崔孟輝,讓後者又是面臉通紅。
“哼!”崔孟輝可能真的暴怒了,雙手使出了全力,想讓劍往前進一點,只要再有一點,就能刺破楊方的臉了。但楊方雖然看起來纖瘦,力氣可真不小,兩隻手像是鐵鉗一樣,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西洋佩劍,任憑崔孟輝使出全身的力,竟是撼不動分毫。
楊方看了一下崔孟輝的臉,此時已經是通紅通紅的了,不知道是剛纔尷尬的沒緩過來,還是現在用勁用的。輕輕笑了一聲,心想,你不就是想讓這劍動一下嗎,那我如了你的意吧。
楊方一仰頭,同時雙手把劍向後拽去,右腳往前邁出一步,整個人向右一翻,歪過崔孟輝的劍,然後左腳猛地踢向他的左臉。崔孟輝剛吃過這虧,一看楊方的腳到了,先是嚇了一跳,他可不想再感受一下被打臉的感覺,於是順着楊方的力也旋轉身體,同時低頭,躲過了這一腳。
兩個人翻了一圈,再次站定,楊方一下鬆開了手,左腳往前一邁,左手閃電般的在他腹部打了一掌,然後又變成拳,打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這是一種常用的打法,其實開始那一掌並不是爲了攻擊對方本體,而是爲了打散他的護體內力,換句話說就是降低敵人防禦力,這樣可以確保後一拳可以發揮出威力。
果然,這一下很奏效,那崔孟輝本來就沒有什麼內力,這一下可真是被打得不輕。緊咬牙關沒有叫出聲來,但他的牙已經是紅色的了,看來受了內傷。楊方並沒有想給他喘息的機會,崔孟輝只往後踉蹌了兩步就遭到了下一輪攻擊。
楊方緊趕兩步,一轉身,右腳一個飛踢直接踹到他下巴上,緊接着左腳往前一邁,側過身子用左肩對着崔孟輝,右手握拳猛地打出,正中他左胸心臟位置。
這一下崔孟輝再也忍不住了,一張嘴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他悲慘的哀嚎。
看着崔孟輝此時的慘樣,楊方也不好意思再補一下了,如果再來一下的話,說不定他的命就真撂這兒了。右手從兜裡掏出煙盒,又取出一根菸來,剛纔那根早就在打鬥中掉了,現在估計都踩成碎片了,稀碎稀碎的那種。
點上,悠閒的抽起來,聽着遠處傳來的摩托聲和槍聲,不由讚歎道:“摩托槍隊啊,竟然還搞來了這種東西,看來你們也是蠻下功夫的。”
遠處,五輛摩托車一字排開,同時向包金他們那邊開去,車上只有一個人,都是一手掌握車的方向,另一手拿着手槍射擊,看來是車技特別好的人。
站在包金身前的黑領帶保鏢看了看從遠處駛來的五輛摩托車,對身後的包金說:“老闆,不能在這裡留太久,該走了。”說完就走到另一邊,那裡是那女孩和方天定的戰場。
之間他雙手在身前一攏,凝聚出一股氣流,然後猛地向前打出。頓時,一股強大的颶風席捲了整場,而且它還像是有眼睛一樣,只攻擊敵方。那和尚和矮子受到颶風的攻擊,都趕緊使用內力在身前抵擋,但即使是這樣他們的衣服都還是被撕破了,人也往後退了十多米。
高級傭兵!
楊方這一下終於看清了他的實力,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高級傭兵了,而那和尚和矮子都只是一級傭兵,自然是接不住這一下的。
黑領帶保鏢一伸手抓住方天定的後衣領,然後瞬間暴退,把他往後帶去,扔到包金身邊,說:“走了,阿黃,你來斷後。”說着就和方天定他們一起護着包金往側面的方向離開。
“他跑了,快追!”最中間摩托車上的人看見包金跑了,立刻向周圍的人下命令,看來他就是這一個車隊的頭。
被留下來的叫阿黃的是那個黃領帶保鏢,此時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改了方向的五輛摩托車,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右手伸出,對着其中一個人,中指一動,一隻鋼爪立刻從他袖子裡彈射而出,插進那個人的心臟。然後他用手握住中間連着的鋼鏈,向旁邊一帶,一下子那個人就被他從摩托車上拽飛,撞向了旁邊的那個人。摩托車這種兩個軲轆的本來就不平衡,再加上他只有一隻手把着,捱了這一下,一下就失去了平衡,連人帶車翻在了地上,與那個人滾在了一團。
收回自己的鋼爪,剛要再出手,突然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個人,轉頭一看,竟是那個女孩。
“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爲什麼沒跟老闆走?”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急切,也沒有那種下對上的尊敬的感覺。
那女孩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想待在這兒,我也是個傭兵啊,又不會有什麼危險。”她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淡雅的優美,然人聽了之後感覺很舒服,有種身心被治癒了的感覺。
那阿黃也不算是個正人君子,聽了這聲音心裡多少也有了點邪念,但畢竟她是自己老闆的女兒,儘管只是乾女兒,但也不是他能動的。他倒不是怕包金,畢竟自己一身武功怎麼會怕一個百無一用的渾老闆呢,但他知道他老闆身後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此時那女孩站的位置正好是要去包金那邊的唯一路徑的入口處,那三個人要是想要去追包金必要到她那裡。
“前面有個女的,怎麼辦?”
“管她幹嘛,直接開槍斃了她!”那個頭目說完這句話就擡起了自己的槍。傭兵這一行是不能有什麼憐香惜玉之情的,否則的話,就會干擾行動,行動受遲緩,那麼也就是輸的時候了,所以,傭兵對於這種情況都是當斷就斷。
頭目下了令,另兩個人也跟着把槍舉起,三支槍同時對準了那女孩,馬上就要射擊。突然,銀光一閃,三個人同時覺得脖頸處一陣刺痛,下一刻,鮮血噴出。
袖箭!那個女孩用的是袖箭!
袖箭的攻擊次數雖不能像飛針、飛刀那樣多,但它的威力卻更大,因爲飛刀那些都是靠手勁發出的,而袖箭則是靠機括,速度和攻擊力都不是那些能比擬的,而且它發招快,適合應對突發情況。
事實證明,袖箭的力量是很大的,以至於那三個人的頸部被貫穿後,身體還因爲這股力量直接飛到了後面。三輛摩托車失去了主人,但它們的主人在下車前並沒有停下它們,所以這三輛摩托車還是在向前開,而且正中間的那一輛還筆直的撞向她。
那女孩看着衝向自己的摩托車,臉上沒有一絲懼色,反而還有一絲笑意,勝利的笑意。
就在那摩托車要撞到自己的一霎那,那女孩一下子躍起,跳到了摩托車的上空。摩托車的速度很快,瞬間從她身下穿過,沒有碰到她分毫。
就在摩托車過去的下一刻,她又落回了地面,翩翩宛如仙子,那樣的優美、從容、淡靜。而那三輛摩托車,又衝過一小段距離後摔在了路邊。
“哼,看來是能放心了,錢還沒丟。”楊方看完了這一場鬧劇,臉上露出了笑容。對於那個雖然不知道相貌但是身材好又身手靈活的姑娘,他是絲毫都沒有動心,他的心早就被關天月所佔滿,或是已經屬於關天月了。
剛想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告訴大家一下這裡的情況,突然,他好像又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變得很無奈。嘆了口氣,這把連頭都沒回,直接往前跑了兩步,再一轉身,果然看見渾身是泥和血的崔孟輝正拿着他的西洋佩劍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睛裡已經全是血絲,像是能冒出火來。
“你還是很經打的嘛。”楊方只能給他這樣一句“讚美”。而此時的崔孟輝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了,只能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堅持着站立,與楊方對持。
“怎麼了?你嘴裡的那本錯字大詞典翻不動了?”楊方再次出言譏笑他。崔孟輝本就是個管不住脾氣的,這一下子臉上的顏色就變了,擡起劍來,狠狠斬了過去。但是可能他實在是太虛弱了,這一下顯的又慢又沒有力量,而且他還因爲這一下往前踉蹌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倒了。
楊方笑呵呵的右往後退了一步,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這一劍,然後一下子把嘴裡的菸頭吐了出去,正好打在崔孟輝雙眼之間的鼻樑處,有些菸灰還進了他的眼睛裡,那灼熱感讓他痛苦不已。只得左手捂着眼睛,右手反握佩劍杵地來支撐身體。
“喂,你在這裡好好呆着,我走了。”楊方臨走前還不忘和陪了他半天的人告個別,看了一眼正往這邊趕過來的和尚和矮子,用極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黑暗中,一雙蒼老但是很精神的眼睛盯着楊方,直到看不見楊方的身影才呼出口氣,說道:“不是他們的暗保嗎?同行,看來這樁生意不好乾啊。”說完又拿起電話,對着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快速撤回、檢查傷亡之類的話就掛掉了。
“嗯,對,就是這樣,有搶生意的,目前出現的有三個一級傭兵,還沒多大威脅,但他們身後的人應該不好對付,我感覺他們有靠山,挺強的;還有己經確認包金身邊的女的是一級傭兵,那個黑領帶的是高級傭兵,其他的都是一級的吧。不管怎麼說兩方實力都打探得差不多了,對了,你們千萬盯緊自己的地方,因爲……剛纔包金他們去的方向不太對!”
楊方用手指着一副市裡的路線圖,對着電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