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等一衆人快馬進了小路,二話不說,一揚手,手裡頭馬鞭子“啪啪啪”,不要錢似的抽在馬屁股上,愣是給這“青雲紫霞駒”屁股上抽出一道淡淡的紅色印記。
到了這兒了,人可就不含糊了,剛纔不敢出聲,現在還不敢出聲嗎?二十幾個人整齊劃一,馬鞭子一下又一下的帶着風聲狠狠抽在馬屁股上,一時間馬嘯如雷,一匹馬四個蹄子飛一樣的“呱嗒呱嗒”疾馳而去。等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匹馬的屁股是不紅的。
尤其是那“青雲紫霞駒”,屁股跟個沒熟透的棗兒似的,一半青一半紅。
不過它也體現出了身爲好馬的氣質,劇痛之下,僅偶爾出個一兩聲,出的聲也是及其雄健的嘯聲,不似其餘的二十幾匹馬,一個個疼的打着彎兒的叫喚!
不過它的成效也是十分顯著的,本來所需就短的時間再次被減去一半左右,成功的搶在了火車的前面出了山谷。
彭飛在前,一拉馬繮繩,回頭一看。此時那火車纔剛出山谷,正往這個方向前進。
“嘿嘿,這吃煤的火車還沒咱這吃草的馬跑得快,看來呀,要想快點兒,這打,比喂管用!”
話音剛落,火車已到了近前,沒管他們,直接呼嘯而過,帶着一股狂風,吹襲在他們臉上。
“哈哈,上!”彭飛哈哈一笑,胯下青雲紫霞駒繼續奔馳,而他自己,則是鬆了馬繮繩,下了馬鐙,屁股一使勁,一下子竄了起來,雙腿一弓,兩隻腳踩在馬背上。絲毫不做停留,兩隻腳再一使勁,藉着力又上去了,整個人是騰空而起。
彭飛在空中伸手一抓,拽住了火車廂的頂部,眼看着身子就要往下墜,趕緊一蹬車廂,兩腳緊緊踩住,整個人,和蜘蛛俠似的,就貼在了車廂上。
這是一節貨車車廂,四周無窗,裡面沒人能發現他,而且距離客車車廂也有段距離,這路又是直的,很難被看見。
彭飛一使勁,兩腳一蹬,上了車頂,在車頂上行動,用內力化解狂風,沒一會兒就到了車頭的位置。
車頭是個駕駛室,此時裡面有三個人,一個是駕駛員,坐在座位上把着操作杆。還有一個是剷煤的,車頭後面是輛裝煤的車廂,與車頭有連接口,這個人正拿着把鐵鏟,鏟了煤,腳下按開關,把煤往爐子裡扔。最後一個,站在車門邊上倚着門,腰上掛了把刀,看着這倆人呢。
就這個時候,突然從車門對面的窗戶上,“啪啦”出現一道人影,兩腳前衝直接把窗戶上的玻璃踢碎了,整個人順勢就進來了。
車裡三個人都是一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彭飛還能等你那個功夫?擡起一腳,直接踹在那個倚着門的人身上了。
這一腳可是帶着內力的,那個人看樣子是保鏢,可實際上,不是什麼高手,就一拿着刀、有點兒勁兒的普通人,哪受得了這個?被這麼一踹直接飛了出去。
他受不了,那門也受不了啊!
火車上那被他倚着的脆弱的門讓人這麼一撞,頓時零件四散,從門框上飛了出去。那人只覺得前面一陣大力傳來,背後一緊,緊接着一空,整個人便騰雲駕霧起來,飛出火車,狠狠地摔在地上,估計這一下,是摔了個七葷八素,想爬起來得有會兒子。
這時候車上另外兩個也反應過來了,開車的赤手空拳,從座位上下來就要往前撲,剷煤的掄起手裡的鏟子,照着彭飛就砸了下去。
彭飛還能怕你這個?左腳一掃,先把那開車的摔個狗吃屎,緊接着左手一擡,一下子攥住了那鐵鏟的把,右手在腿上一掏,拔出短刀,向前一遞,就給他紮了一透心涼。接着偏轉刀身,左手一抱他肩膀,把他從已經沒門了的口子裡扔了出去。
再回過頭看那開車的這時候那人已經被嚇傻了,一沒武器,二沒能耐,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跪在那兒顫着說:“我,我自己跳,自己跳!”說着就要往門口走。
彭飛纔不管你那個,要的就是沒有活口,一擡手“砰”抓住他的天靈蓋,一把提了起來,另一隻手一刀扎進了頸嗓咽喉,往外一抽,帶出一股熱血。一擡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給他踹下去了。
做完這些,彭飛把刀放在袖子上,就着袖子把上面的血擦了擦,收回鞘內。兩步到了操作檯前,一伸手把剎車杆兒拉了個滿。
“哧——吱呀吱呀——”火車發出一聲慘叫,驟然減速的輪子在鐵軌上擦出一陣火花,火車上每節車廂都慣性的向前撞去,撞到連接鎖又停下。一時間,車廂裡的乘客一個個全都搖晃了起來,跟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似的,“嘩啦嘩啦”全往前倒,撞在前面人的身上,又撞在車廂內壁上。
一瞬間,連人帶貨晃了個天翻地覆,比舞廳還熱鬧。周圍的二十幾個馬匪早有準備,在火車減速的那一霎那,二十多人結隊而行,各自找上客車車廂,學着彭飛,手抓車杆,趁亂就上了火車。
“刷啦刷啦”二十幾把刀同時出鞘,全抻出來了,二十幾個人提刀便闖,散座車廂就直接示威;包廂車廂就一間間開門抓人,都抓到走廊去。車上的人本來就剛剛經過那劇烈的晃動,心有餘悸,一見這個全都嚇傻了。
一時間,尖叫聲,吵鬧聲,孩子哭喊聲,響成一團;往前跑的,往邊上擠的,摔在地上從地上爬起來的,亂的像一鍋粥。整個火車,基本是被他們控制住了,本來在車上守衛的人,在人羣中施展不過來,都被闖入的馬賊揪了出來拿刀捅死仍車下去了。
彭飛此時站在火車頭那個已經沒有門的口子上,火車已經完全停了,四周都是荒蕪的土地,無有人煙,偶爾刮陣風,都是吹的一陣黃沙飄揚,連草都少見。
看見這樣的景象,彭飛心裡放鬆了幾分,這裡地形平坦視野開闊,如果周圍有人定逃不過自己的眼睛,如此看來,此地真的是沒有旁人了,和原本計劃的一樣,做的人不知人不曉。
這時候,一陣馬蹄聲“呱噠呱噠呱噠呱噠”由遠而近,彭飛擡頭一看,是自己的兩個部下,各騎着一匹馬,旁邊還跑着自己的青雲紫霞駒,兩人三馬快速到了跟前。
“看好了。”彭飛就說了三個字,翻身便上了馬,而那兩個手下則是代替了他的位置,接管操作室。
彭飛上了馬,催馬往回跑,這次他的目標,可不是那車上的人,而是車上的貨。
彭飛騎着馬跑過了大概半輛火車,最終停在了一節貨車車廂旁,一拉馬繮繩,青雲紫霞駒仰頭一聲長嘯,就在這車廂旁踱步起來。
這火車車廂有兩個門,一個在其中的一頭,另一個則在中間的位置,左右開的門,而彭飛也正是在開門的這面,這是早就商量好的。
沒急着上去,先環顧一下四周,各車廂外,都只有自己這一方的馬匹,再仔細看看,周圍也沒有旁人,沒人會來干擾自己。
輕輕點了點頭,彭飛上前,伸手去開門上的鎖,就在這個時候,彭飛聽到了很細微的機括聲。
傭兵的耳朵那都是練出來的,細微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楚,尤其是在這種時候,車廂裡有守衛是他早就料到的事。
彭飛手上一顫,“咔噠”一聲,門鎖開了,但可不敢開門,心中一動就有了計較。雙手一用力,藉着這門鎖使勁,向上一躍,抓住了車頂,兩隻腳輕輕搭住門鎖,左右一分,這門便微微的開了一條縫。不敢遲疑,雙手一動,腰上一使勁,把下半身兩條腿給蕩了上去。
幾乎就是下一瞬,車廂內槍聲驟響!黃銅的子彈頭,在強大的動能作用下,衝出槍管,從兩門開的縫隙中飛出去、打在門上彈飛,或是直接擊穿門板,在空中呼嘯着劃出一道軌跡,落在黃土地上。
那青雲紫霞駒自有靈根,不必吩咐便知深淺,一見主人動作便跑走了,沒有沐浴在這槍林彈雨之中。
彭飛見青雲紫霞駒跑走,面露微笑,心中暗道:“好馬!不愧是老子的坐騎!”
正這時,車廂內槍聲停止,“卡啦啦”門分左右,車裡面兩個人手持槍支向外探頭探腦。彭飛雙手用力,直接抓着頂蓋,以此爲圓心把自己蕩了下去,雙腳一踢,兩人的槍便被雙雙踢掉,人也是後退了幾步。
他倆這一退,門口就有了站腳的地方了,彭飛往裡一蕩,鬆手進了車廂,伸手先把刀抽了出來。
門裡的兩人,手上沒槍也絲毫不懼,都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往上闖。左邊的一個離彭飛略近,他的刀先來,彭飛左手一擡,“嘭”把他手腕掐住了,緊接着右手刀閃電一探,刺穿了那人的小臂。
“啊!”那人吃痛,慘叫一聲向後退去,與此同時,右面的那人也到了跟前。
彭飛鬆手,任由那人後退,身子一斜,右肩往下一落,就避開了他這一刀,右手一翻,向上一擡,手上刀的刀刃貼着他右手的手腕動脈血管就劃了上去。
一時間,血光崩現!
彭飛絲毫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左手一拽他的胳膊,往回一拉,右手一到就扎進了他的脖頸,胳膊上使勁,帶着他一轉身,把他扔了出去。
回頭再看那個人,那個人也真是彪悍,看自己右手受傷,便改成左手用刀,悍不懼死,又衝了上來,一刀橫劈,直取彭飛首級。
彭飛一矮身,先躲開他這一刀,左手向上一扣,扣住他的肩膀,使勁向下一壓,同時一個轉身,右手拿刀直接遞了上去,從他下巴直接刺進了他的頭顱之中。藉着轉身之勢,把他也扔了下去,又轉了半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