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的看着哈孫寧,他迎着我驚訝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拉下粘糊糊的面罩,說:“隊長,都是我不好,不過我帶來了好東西!這可是我潛入到敵軍內部得來的!”說罷,他從揹包中取出一臺DV,塞進我的揹包裡,我現在真像打他一耳光,原來他讓我們擔驚受怕一天是去偵察敵情去了!這種無組織、無紀律……“啪!”一聲響打破了我的當官大夢,剛纔我好像我回到了以前的部隊,說了一套像模像樣的官話,可那是我只是個小小一兵……呵呵,現在倒是成了官了,不過又過不着官癮了,這兩天,我比當兵的還慘!
“你小子……你!”我想要擡手打哈孫寧一拳解解氣,但被兩隻大手蠻橫的架了起來,一個水壺的壺嘴又被強行塞到我的嘴裡,我被強行灌了一大口水,最後一口噴在了一個人的臉上,那個人哈哈一笑,給了我一老拳,原來是安德烈安,他旁邊還站着克魯茲,我們正在亡命狂奔,身後跟着一小隊巴基斯坦士兵,我用一根手指按了按太陽,保持冷靜,然後掙脫鎖着我的手,重新把M4拿在手裡,呼……有在我就安心了。
“接應的人那?人那!”帶頭的尖兵突然停下腳步,咆哮道,全然沒有顧到身後還有追兵,這很快被報銷了,安德烈安迅速撲在屍體身上,瘋狂的咆哮,我拍了拍哈孫寧的肩膀,問道:“他怎麼了?”
哈孫寧一臉陰鬱的回答道:“接應的車子走了,沒有等我們,看來我們要步行了。”
“媽的……”我一咬牙,端起M4,對準身後的追兵一通亂掃,其他幾個人也各據掩體,進行還擊,巴軍也很機靈,一挺機在中心壓制我們,其他人都躲在建築殘骸後對我們射擊,逐漸和我們勢均力敵,因爲我們的人幾乎裝備的都是注重精準的半自動武器,多是M14、M21等狙擊,只有兩個人有兩支伯萊塔M12S衝鋒,還有一支只剩十五發子彈的MP5A3和一支M4,這種火力對付巴軍的PKM、AK等武器實在有點難了。
哈孫寧見敵我懸殊逐漸拉大,對我說:“隊長,你帶着帕夫琴科先住我們掩護!情報最重要!關乎我們的第一任務。”
我知道哈孫寧口中的第一任務是什麼,我也清楚他們有能力抵擋住敵人的火力,但就是狠不下心丟下他們,萬一……不說了,事到如今,只好答應了。
“帕夫琴科!我們住!”我對帕夫琴科喊道,帕夫琴科想要張嘴,被我堵住:“孩子!這就是戰爭!”我叫帕夫琴科‘孩子’,雖然我只有二十八歲。
我拉着帕夫琴科一路狂奔,奪了一輛帶垮子的沙地摩托,風馳電掣向老城區開去。
“嗒嗒嗒嗒。”聲催促我加大油門,摩托的馬力帶起漫天塵土,這引起了美軍的注意,他們決定親自出馬,誓死逮捕我們,一輛悍馬出現在我們身後,吉普奠靈蓋上架了一挺M240,不過這是示威性的,他們要抓活的,可越是這樣,我就玩的越興起,開着摩托帶着悍馬在城裡亂轉,瓜德爾城的小巷子我已經輕車熟路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個悍馬進不去的小巷子。
摩托的挎鬥裡放着一支加了一百發彈鼓的RPK輕機,帕夫琴科架起這個尤物盡情的爽了一把,威力強勁的子彈在悍馬車的車身上亂彈,搞得車組人員在車裡亂鑽,我不禁歡呼了一聲,又加大了油門。
我帶着悍馬拐進一條小巷子,巷子很窄,笨重的大悍馬盡顯蛤蟆本色,這個大胖子差點卡在巷子裡,加了數次油門才勉強跟上我,機手想要打爆摩托的車胎,但帕夫琴科眼疾手快,一爆頭。
“精彩的一!”我不禁歡呼道,然後猛地一轉摩托的車把,“嗡!!”一聲,沙地摩托就像一枚將要出膛的子彈,悍馬車就是撞針,經過撞針的衝擊,子彈就像一匹脫繮的野馬一樣衝出了巷子,悍馬如果要衝過來的話我們就完了,車裡的上了火箭炮,但他們卻在最後出了毛病,爛泥似地癩蛤蟆悍馬被活活卡在了巷子的出口處,兩個方方正正的大石頭垛子正好卡住了悍馬的車身兩側,巷子又窄,車組人員根本沒法下車。
“嘿嘿!Bye!Bye!”我對身後的悍馬車說了句經典臺詞,然後一擰摩托的油門,揚長而去。
“太帥了!特別是他們卡住的那一下子!”帕夫琴科調侃道,我大笑一聲,扯下臉上粘糊糊的面罩,把車把上掛着的防風鏡戴在了眼上,帕夫琴科也戴上防風鏡,大展精湛的機射術。
我們疾馳在穆斯林大街的路中心,搖撼着敵人堅固的防犀每到一處都會留下一陣慘叫,RPK的火力太猛了,再加上我的飛車技術,傻不愣登的巴軍根本別想跟上,看着越來越多的巴軍被RPK的火舌到,我倆心中的殺欲也算是得到滿足了,RPK的管也熱了,子彈也快用光了,但是,越往前賺敵人就堵得越嚴實!帕夫琴科也又緊張起來。
“管!管!上帝啊!”一發子彈把帕夫琴科叼着的菸頭生生刮掉了一大截!剩餘的火星子燎傷了帕夫琴科的嘴,“媽的!我靠!”帕夫琴科大罵一聲,這聲罵代表的不僅僅是憤怒,還有大火復燃的喜悅,一根嶄新的管出現在帕夫琴科的手中!
“嗒嗒嗒嗒……”RPK又開始滔滔不絕,敵人的防線在短時間內被摩托和機衝散,後續補上來的幾輛塔利班武裝車草草把這些潰兵一一掃到在地,帕夫琴科再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大喝一聲,瞪圓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輛塔利班武裝車正在和一具美軍固定火箭發射器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啊!武裝車沒用兩秒就被擊的四分五裂,車上耀武揚威的機手現在成了一塊一塊的了,帕夫琴科驚呆了,張着嘴直喊:“上帝啊!”我還算清醒,快速觀察了一下敵人的情況。
敵人只有三個,都在穆斯林大街的聖主廣場上,廣場中央有一具火箭發射器,一個炮手作射擊,一個M249機手在沙袋掩體的掩護下掩護炮手射擊,還有一個使M16A1的彈藥補給兵。媽的,這簡直開玩笑!
就在此時,火箭筒猛地掉轉炮口,正對我們!我嚇得一驚,一壓車閘,“咔吧!”一聲脆響,,用力過大,閘線斷了!沒想到這種只能在郭德綱相聲中才能聽到的段子竟然在我身上應驗,我欲哭無淚,眼看那枚蓄勢待發的火箭彈就要破殼而出,卻沒有辦法,總不能來個飛蛾撲火吧?不……不!
“跳車!!!”我大喊一聲,一把提起帕夫琴科,使勁全力把他丟了出去,我縱身一躍,跳了出去,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摩托想炮彈一樣疾速衝向美軍炮兵小組的小小陣地,炮手驚呆了,慣性的按下發射器按鈕,火箭彈和滿是汽油的摩托在不足一米的地方相撞,“轟隆!”一聲,威力絕不亞於一枚,一朵迷你蘑菇雲在小小的陣地上騰起,煙霧過後,美軍的炮兵陣地已經被移爲平地,一個深深地彈坑出現在廣場上。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臉上的灰塵,看了看不遠處在地上掙扎的帕夫琴科,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起來了!走啦!”我背起帕夫琴科,“你可別死啊!”
我拍了拍這個活死人的臉,但是一拍不要緊,一行鮮血順着嘴角就流了下來,我嚇了一跳,“琴科!你還好嗎?”我使勁搖晃着他的身子,從口袋裡翻出止血粉,手瘋狂的在他身上尋找傷口。
“FUCK!”當我看到傷口時,似乎有點晚了,帕夫琴科的小腹鑲了一枚色彩鮮豔的金屬片,上面塗得色就是他的血,“我靠!”我有點不知所措,在島上沒認真學醫療救護,現在握着軍刀和止血粉也手忙腳亂起來。
可就在我傷神之際,一個算不上熟悉卻讓我終身難忘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扭頭看向聲源,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一頂M88美軍頭盔的中年人出現在不遠處,是軍醫馬雷!我大喜過望,嘴角**了一下,差點昏死過去。
“他是怎麼了!”馬雷的聲音很模糊,只見他從醫藥箱中取出一個粗大的注射器,說道:“嗎啡,他要鎮靜。”說完,注射器的枕頭便刺入了帕夫琴科的血管,昏昏沉沉的帕夫琴科此時對疼痛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他只是輕哼了一聲,便平緩的倒在我的懷裡。
“傷的不算嚴重,但手術不能再這裡做!沙羅澤!”馬雷衝一條小巷子喊道,聽到馬雷的召喚,沙羅澤和阿蘭等人紛紛從巷子中竄出,確實街上沒有危險後,招呼身後的一輛皮卡出來。
“運我們回去,有傷員需要儘快做手術。”馬雷雷厲風行,已經率先上了皮卡,沙羅澤剛要張嘴說話也被塞了回去,只是任勞任怨的把帕夫琴科背起,阿蘭嘆了一口氣,和武藏一起把我架上了皮卡,最後跳上車的是克魯茲,他抱着M249負責我們三人的安全。
路上誰都沒有話,愛熱鬧的克魯茲也變得深沉許多,憤怒而憂鬱的眼神告訴我們這一天戰鬥的慘狀,我努力睜開虛弱的雙眼,望向漸漸落下的紅陽,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