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裡出來三個漢子,都穿着黑色的t恤,很壯實。這家店絕對不是什麼真正的飯店,應該是鬼影堂的暗樁。這點很明顯,大嶼島的繁華地段在碼頭和正街上,這裡遠離主街,開飯店簡直跟開玩笑似的!
“二位慢走!”
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轉身看着後面三個漢子憨笑一下:“叫我們?”
一個漢子上下打量着沈青楊:“二位可是旅遊的?”
沈青楊點點頭,這傢伙的國語說得太爛,只能猜測才能聽明白說的是什麼。
“你們這是去哪?”漢子乾笑一下:“我的意思是過了這座橋,裡面沒有飯店,倒不如在我們這兒填飽肚子再走!”
“我們已經吃過飯了!”沈青楊憨笑道。
漢子擋住兩人的去路:“喝一口茶也是不錯的
!”
“我們少爺不吃飯也不喝茶!”巴爾瑪瞪着對面的漢子陰沉道。
“是嗎?”漢子悻悻地笑了笑:“二位不要後悔,路很遠那!”說罷閃過去一揮手,兩個傢伙向飯店走去。
沈青楊冷笑一下,眼角的餘光掃見三人進了飯店:“他們是鬼影堂的人,小心點!”
“嗯!”
兩人過了水泥橋,走了不到十幾分鍾便聽到一陣馬達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傳來。巴爾瑪側身拔出水管刀準備迎敵,馬達聲又遠去,卻看不見車影。沈青楊向橋頭飯店望了一眼,飯店前面出現十多輛摩托車影。
“先不要傷人,他們未必敢動手!”沈青楊望着狹窄的砂石路,這種路面不適合騎摩托車,對手不過是在製造緊張氣氛罷了。前方的地勢起伏不平,老林子距離此處有好幾百米,林子對面是簡易棚子,那裡是個不錯的打伏擊的地方!
摩托車馬達聲突然爆響起來,沈青楊回頭向水泥橋望去,一輛摩托車已經衝過橋飛馳而來,煙塵飛揚,碾着砂石路發出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摩托車兩分鐘不到便到了近前,煙塵隨即把二人籠罩。
那傢伙帶着偷窺,眼神冰冷。摩托車在兩人前面打了個迴旋,馬達聲衝擊着耳膜,讓人心悸。沈青楊緊皺眉頭,這傢伙就是個捱打的貨,不過抓子兵的頭還沒有出現,不能輕易動手。
又有三輛摩托車衝下水泥橋,掀起更大的煙塵,距離兩人十幾米的地方停下來。巴爾瑪握着水管刀,沈青楊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小臂,意思是先隱忍一會再說。
前面的摩托車發動機發出劇烈的轟鳴,與後面的幾輛摩托車形成夾擊之勢,煙塵飛揚起來,車如離弦之箭向兩人衝來,後面的車也動了,兩輛摩托車從兩側包抄,賭注兩人的躲避路線!
“找死!”巴爾瑪爆叫一聲,身子一旋轉便騰空而起,沒有組裝成刀的水管刀飛了出去,一條黑色的繩索拴在刀把上,直接砸在對手的偷窺面罩上,摩托車飛了出去,發出一聲巨響!車上的人滾落在地上,滾出好幾米才痛苦地掙扎着要起來,卻沒站起來!
防搶繩繃直了又快速回撤,在空中橫掃向對面的摩托車,水管刀砸在對手的前胸,兩者相撞的力量極大
!巴爾瑪移形換位,回手抽回水管刀握在手中,那傢伙顯然沒有同夥那麼幸運,他沒有從摩托車上翻滾下來,或是被水管刀砸懵了,連人帶車摔倒在地上,身體被車壓住劃出十多米遠,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依舊,下面的人不知死活。
四輛摩托車衝過來,夾雜着彌天煙塵在十幾米處停住,發動機的轟鳴格外刺耳,卻不敢輕易衝過來。沈青楊摸了一下魚鱗刀,這幾個傢伙根本不值得他動刀!鬼影堂的混子們似乎沒有長腦袋,這麼大的目標都撞不到?
“怎麼辦?”巴爾瑪把防搶繩纏在胳膊上,手中拎着水管刀盯着對面的摩托車。
沈青楊凝神望着對手,那個蠔哥似乎沒有出現!
“等一等。”
話音未落,四輛摩托車從兩側包圍過來,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截斷了兩人的去路。沈青楊和巴爾瑪背靠背做好了防禦,盯着摩托車防止對手偷襲。
蠔哥終於出現了,一輛黑色大排量摩托車衝了過來,那傢伙沒戴頭盔,從上風頭如旋風一般衝過來!
沈青楊和巴爾瑪慌忙分身兩側,摩托車憑空飛起衝撞過來,而車上的人竟然從摩托車上彈起來,一個空翻便到了兩人近前,巴爾瑪的閃過摩托車,巨大的尾氣流和煙塵噴得眼睛睜不開,只好一個翻滾躲避對手的攻擊。
沈青楊看準了對手落地之處,一個高踢砸向蠔哥,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四隻飛抓憑空襲來,速度奇快!根本沒有反應時間,身體落地直接滾到地上,雙腿橫掃過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腿肚子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襲遍全身!
飛抓一擊不中,快速收回。沈青楊的腿被鐵尺打得差點失去知覺,翻身起來拉開架勢,蠔哥的鐵尺已經到了近前,黑影一閃砸向沈青楊的肩膀。沈青楊咬着牙,上半身向右側稍微閃躲,右腳擡起來踹向對手的軟肋,一聲悶響,蠔哥沉重的身體給踹飛了出去!
四隻飛抓又襲來,不過不是抓向沈青楊的,而是向巴爾瑪攻擊而去。沈青楊冷眼盯着倒在地上的蠔哥,這傢伙的攻擊果然很快,卻沒有想過他的對手可是殺神!沒有任何思考時間,沈青楊一個箭步竄上前去一腳踏住蠔哥的胸口
。
“別動!”沈青楊腳下功夫可不是吃菜的,力灌千鈞沒有,百十斤綽綽有餘。
四隻爪子都撲了個空,巴爾瑪靈巧地躲過飛抓的襲擊,防搶繩一抖水管刀如甩棍一般飛了出去,正中摩托車上的傢伙,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車倒人翻,另一個傢伙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水管刀猶如長了眼睛一般橫掃過來,繩索纏繞在身上了兩圈,那傢伙一着急,摩托車衝了出去。
巴爾瑪一個翻滾,巨大的衝擊力險些把他拋到空中,手勁一用,繩索向後面狠命一帶,那傢伙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車咆哮着衝出二十多米遠翻到在地上。巴爾瑪從地上彈起來,一個魚躍便到了對手近前,一掌下去砸在對手的臉上,立馬見血!
左側的兩個傢伙沒有任何動作,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包括蠔哥在內的五個人已經被對手砸得遍體鱗傷!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轟鳴,沈青楊回頭一看,兩個傢伙已經竄出老遠,向對面的橋飛馳而去。
巴爾瑪喘着粗氣,防搶繩纏繞在胳膊上,走到沈青楊身邊看着在地下掙扎的蠔哥,不禁眉頭緊鎖:“這麼囂張?”
“囂張慣了!”沈青楊移開腳,蠔哥才喘上一口氣來,臉憋得紫青色,如果再踩一會準得憋死不可。沈青楊活動了一下手腕子,發出幾聲骨關節的脆響:“咱們又見面了!”
蠔哥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你……你他媽的有種!”
巴爾瑪唰地抽出水管刀,一道寒光憑空閃現,刀壓在蠔哥的頸動脈處:“找死?”
蠔哥抽搐了幾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知道是什麼罪名嗎?”沈青楊點燃一支菸蹲在地上,右手把巴爾瑪的水管刀擋在一旁:“我們是遊客,你們是什麼人?鬼影堂的打手還是草菅人命的罪犯?”
巴爾瑪看了一眼沈青楊,完全不是殺手的風格嗎!
蠔哥瑟縮了一下,瞪着沈青楊不說話。
“兩個問題,回答了你可以走,而且可以去鬼影堂通風報信,自由選擇,怎麼樣?”
“影少
!”巴爾瑪不解地喊了一聲:“打殘他就如實招供了!”
打殘他太容易了,殺他更容易!沈青楊點了點頭:“我兄弟說要打殘你,我可攔不住!”
“你們……什麼人?”
“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下死手?”沈青楊揚起大手就是一嘴巴,鼻口竄血,蠔哥痛苦地抽搐着,方纔那股殺氣騰騰的勁早泄沒了影。
“你說……”
沈青楊咬了咬牙:“鬼影堂的老巢在裡面?”
蠔哥點點頭。
“堂主可在?”
“不知道……”
“不想死就說實話!”
“你是誰?”
一個嘴巴又砸在蠔哥的臉上,幾乎打變了形!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沈青楊陰冷地看着滿臉是血的傢伙:“裡面還有多少關口?說實話!”
“三道啊……三間房……五里亭……還有……”
“還有什麼?”
蠔哥痛苦地呻吟:“閻王谷!”
沈青楊掐滅菸蒂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這裡發生的情況知道該怎麼處理不?”
巴爾瑪看了一眼在地上掙扎的傢伙:“問你呢!”
蠔哥掙扎着站起來,其他四個受傷的傢伙此時已經聚在一起,沒有一個敢動的,身上都有傷,而且傷的還不清。
沈青楊轉向幾個受傷的傢伙冷冷地笑:“蠔哥已經交代了,你們基本沒有用處了!”
巴爾瑪的甩棍已經組成了兩尺長的水管刀,寒氣森森
。防搶繩一抖,水管刀便要出手,被沈青楊一把按住:“殺他們於事無補,蠔哥會打理好一切!”
幾個漢子已經嚇得渾身溼透,眼前這兩個就是他媽的殺神!出手就殺人,沒有商量餘地。沈青楊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片在蠔哥面前一晃:“我們是國際刑警,知道該怎麼做不?”
蠔哥摸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根本沒有看清紅色的卡片上寫的是什麼,不過“國際刑警”四個字一出口,老臉已經便綠了!吐出一口血痰:“知道!”
沈青楊冷笑一聲:“那就滾吧!”
幾個傢伙相互攙扶着向橋頭飯店落荒而去。巴爾瑪收起水管刀:“影少,我擔心他們告密!”
“你以爲咱們的行動很秘密嗎?”沈青楊苦笑着搖搖頭:“當務之急是隱蔽,鑽林子!”
兩人匆匆向老林子方向奔去,空地上留下狼藉一片,四輛摩托車基本報廢了。鑽進林子,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勞感襲上心頭,沈青楊靠在樹上向山下望去,橋頭飯店那裡出現十幾個人影,一輛黑色的轎車飛速向大嶼鎮方向奔去。
“下一步怎麼行動?”巴爾瑪望着山下彎彎曲曲的山路,對手不可能被沈青楊的一句話給嚇住。橋頭飯店不過是鬼影堂的“暗樁”,這裡發生的一切定然會被裡面的人知道,或許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現在進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沈青楊思索了一下:“兄弟們現在還沒聚齊,不能擅自行動。咱們已經暴露了,鬼影堂的人定然會有所準備。”
“回去嗎?”
“先休息一會,裡面還有三道關口,上次你誤闖的是不是三間房?”
巴爾瑪搖了搖頭:“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那裡是真正的陷阱!”
“嘿嘿!”沈青楊憨笑一聲:“鬼影堂之所以在這裡佈下重兵,裡面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是說……”
“閻王谷之外應該是他們的堂口!”“嗯!”巴爾瑪深呼吸一下:“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