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已經完全不關注將來的事了,他現在關心的只是怎麼從南非離開。本文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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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郊區剛剛駛入市區,馬克伊文看了看之後,立刻揮手道:“停車,不能再等了,就在這裡趕快下車。”
賓利轎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坐在高揚右側的保鏢立刻打開車門,站在了路邊,等着高揚下車之後,包括馬克伊文和司機在內的四個人,在高揚前後左右一方一個,把高揚夾在了中間。
狡兔尚且知道三窟,大伊萬這種人爲自己準備的避難所怎麼也不可能少了,像伊凡之前用來充做營救大伊萬時的指揮所,還有前不久剛被炸掉的別墅,都是安全屋之類的地方。
高揚以爲他要被送進另一個安全屋之類的地方了,但是讓他極爲驚訝的是,從車上下來之後,馬克伊文四下看了一眼,隨即低聲道:“我們步行,先離開車子,然後尋找可供落腳的地方。”
高揚低聲道:“就這麼在大街上走?我們的安全局勢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了嗎?”
馬克伊文點了點頭,道:“我們不清楚那些安全屋已經暴露,爲了安全起見,只能全部放棄,現在我們趕快走!”
高揚身上穿着一身睡衣,腳上穿的是拖鞋,而他身邊的兩個保鏢穿的是很普通的夾克,馬克伊文和司機穿的都是西服,這樣一隊奇怪的組合,真的很惹人注目。
向前快步走了一段路,也就是走了個四五百米,馬克伊文突然擺了下手。五個人迅速向街邊的一條小巷拐了進去。兩個穿着夾克的保鏢與高揚的距離更近了。他們把身體擋在高揚身後朝向巷子口的地方,嚴防任何有可能射來的子彈。
向小巷子裡走了十幾米,身後就有車隊呼嘯而過,高揚扭頭看了一眼,至少十幾輛軍車,其中還有四五輛輪式裝甲車從身後開了過去。
馬克伊文沉聲道:“我們現在還處於從市區離開別墅的必經之路上,估計我們的汽車會被人發現,馬上進入任何可進的建築。”
高揚他不知道大伊萬面臨着怎樣的危機。境況一下子就危急到了這種地步,按道理說,大伊萬即便是要離開南非,也應該是大搖大擺的那種,可現在看來,竟然還有被圍追堵截的風險。
呼了口氣,高揚低聲道:“給我把槍!”
兩個保鏢沒有理會高揚的要求,他們一直在觀察四周,而剛剛給他開車的司機聽到後,卻是從腋下槍套裡掏出了一把手槍。然後又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個彈匣遞給了高揚,低聲道:“只有一個彈匣。”
高揚低頭看了一眼。司機給他的手槍是一把瓦爾特的ppk,而且口徑還是現在已經很少見的7.65毫米。
ppk是小型自衛手槍,這不奇怪,雖然也能在必要時充當保鏢,但主職工作還是司機的配槍不可能會很大,所以那位司機手裡拿着的一把格洛克17纔是從車上拿下的備用槍,給高揚的ppk纔是他的隨身配槍。
不管大小,有槍在手裡,高揚的心就安穩了不少,只是他這時還是沒什麼危機感,因爲他覺得不管是南非人還是美國人,主要目標都是大伊萬,他只要能到一個安全地點換了衣服什麼的,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
正在小巷子裡向前急行,高揚突然被從身後給他摁着脖子就往錢推。
高揚還沒得及的扭頭往回看,就聽到伸手啪啪的槍響,而這時他的保鏢也開始用手槍進行還擊。
高揚向後扭頭看去,卻見巷子口一個穿着黑西服的黑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但另外還有三個人正在舉着步槍向他們射擊。
高揚身後的一個保鏢已經倒地,而另一個保鏢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大吼道:“走!”
這時那個司機和馬克伊文也已經用手槍向巷子口的三個人射擊,高揚眼看着擋在他身前,用力推着他的保鏢胸口連續爆出兩團血花後就朝後倒了下去。
高揚本來還在快步小跑,他的一隻拖鞋已經跑掉了,但是看到保鏢中彈,高揚也不跑了,他轉身順勢往身後的地上一躺,等背部着地之後,立刻用手裡的小手槍開火了。
巷子口的敵人一共有四個,與高揚相距也就是二十多米,此時已經有兩個中彈,這是一場被敵人從身後趕上的遭遇戰,而且敵人已發現高揚他們之後立刻就開火,擺明了就是要幹掉他。
高揚躺在地上,距離稍有些遠,手槍的威力也小,他不敢再朝着敵人的頭開火,瞄準了胸口的位置啪啪就是兩槍。
高揚確信他擊中了目標,但是中彈的人只是晃了一下,高揚迅速下移槍口,連續打出了剩下的五發子彈,而這次他打的是敵人的大腿。
ppk用的7.65毫米勃朗寧手槍彈威力不大,對於有防護的目標殺傷力太弱,但是7.65毫米勃朗寧彈射入人體後會翻滾,對無防護的人員目標殺傷力還是挺強的。
高揚也不知道有幾發子彈擊中了敵人,但是兩個敵人的腿上都中了槍,兩個正在手持步槍的人立刻倒地。
等敵人到地無法射擊的瞬間,高揚從倒在他腳前的保鏢手裡拿過了一把sigp226 手槍,仔細的瞄準之後,對着倒在地上,但是還在試圖把槍口移向他的目標連連開火。
又是六發子彈打出,四個倒下的敵人頭上都中了一槍。
從開火到結束只有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當戰鬥結束,高揚立刻去查看他的保鏢的情況,而這時馬克伊文低聲急吼道:“不要管他!快走!麥基,去撿回目標的拖鞋!快!”
高揚看了一下,他的保鏢還有氣兒,雖然胸口中了兩槍但都是肺部中彈,短時間內不會死,說不定就能救回來,而另一個保鏢也還活着,只是他的脖子上中了一槍,雖然沒有立刻斃命,但鮮血正在狂涌而出,距離斃命也就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救不回來了。
高揚拖住了他身前保鏢的胳膊,想拖上他的保鏢一起離開,馬克伊文衝到了他的跟前,一巴掌打開高揚的手之後,道:“是他保護你,不是你保護他,走!”
高揚也急眼了,他再次把馬克伊文的手打開,怒道:“帶上他!”
高揚和他的保鏢素不相識,他連保鏢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兩個保鏢都給他擋槍了。
對高揚來說,他不可能拋下任何一個戰友,而替他擋槍的保鏢,就是他的戰友。
馬克伊文根本不和高揚廢話,他蹲到了那個保鏢的眼前,低聲道:“兄弟,我解除你的痛苦。”
中彈的保鏢微微的點了點頭,把左手微微舉了起來,馬克伊文伸手從保鏢的左手拿過了一個彈匣之後,隨即擡槍在保鏢的心臟位置連開了兩槍。
名叫麥基的司機已經把高揚的拖鞋撿了回來,順便還跑到巷子口看了一眼襲擊他們的敵人,在馬克伊文開機打死了高揚的保鏢時,他已經跑回了高揚的身邊。
看也沒看被馬克伊文打死的保鏢,麥基把拖箱往高揚的腳上一套,和馬克伊文一人一邊架住了高揚的胳膊,將高揚架了起來。
讓高揚站起來之後,馬克伊文低聲道:“小心不要再把拖鞋掉了,有可能泄露你的dna信息,走!”
高揚轉身就跑,他想救的人已經死了,不必再拖延時間,只是他的腦子裡,還是渾渾噩噩的。
在小巷子裡向前跑了四五十米,有了岔口之後,三人轉進了另一個小巷,這時,馬克伊文看了看,隨即指了一個方向,低聲道:“向那邊,隨便找個人家進去,我們必須把衣服換了。”
麥基也是急聲道:“是南非國家情報局的人,錯不了。”
高揚從未對自己人開過槍,也沒見過,他的觀念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那就不能拋棄任何一個人,他有些無法承受一個戰友在面前被自己人開槍打死。
看着高揚還是一臉的震驚,馬克伊文嘆聲道:“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你,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救他的,帶他走,只能讓他多承受一些痛苦,你得明白,保護你,是他的職責,如果因爲他而造成你陷入險境,那就是他的失職,也是我的失職,我不能接受這種局面的出現。”
高揚疾步快走的同時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這些。”
高揚確實明白,當他的保鏢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救治,終究還得死去,馬克伊文朝同伴的心臟開上兩槍,還能讓他的那個保鏢免於在痛苦中掙扎着死去。
高揚只是很難接受,也很難過而已。
出生入死也好多次了,高揚對於死亡已經見得太多,但是有人因爲替他擋子彈而死去,這讓他真的很難受。
難受歸難受,但是他的保鏢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高揚無意也不能讓兩個保鏢白死,所以看到馬克伊文開槍打死了他的保鏢之後,高揚立刻閉嘴,他不可能再爲此多說一句廢話而耽誤時間的。
在小巷子裡走了一段,高揚他們拐上了一個稍微大些的路之後,已經進入了一片居民區,街上的行人很少,全是黑人,向前緊走了一段路之後,馬克伊文突然道:“跟我來,我們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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