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日子實在是很無聊。
一個月了,撒旦已經解散,有些人留在了紐約,有些人回了家鄉,有些人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總之是各回各家,想幹嘛就幹嘛。
最充實的可能是弗萊和艾琳了。
弗萊還在練球,他已經簽約了德州遊騎兵,但他卻在紐約洋基訓練而無法上場打球,因爲他雖然投球是超一流的選手,可除了投球之外的任何一項基本功都欠缺的厲害,比如擊打,比如跑壘,比如比賽時的一些戰術配合等等,弗萊可以說是零基礎的。
棒球不是那麼簡單的,不是隻會投球就可以玩的。
所以德州遊騎兵和紐約洋基還有弗萊達成了一個三方的口頭協議,那就是在弗萊還不被任何一個對手知道的時候,讓弗萊加緊練習,就算無法每一項都達到優秀的水平,但至少不能拖後腿,等弗萊的各項基礎技能都練得差不多了,再去德州遊騎兵跟隊練習,然後擇機上場,給全世界一個驚喜。
艾琳的模特之路走得特別順,她應該屬於特型模特,但已經是卡爾.拉格斐的御用模特,還簽了個代言合同,然後艾琳這一個月來基本上沒有閒着,不是走秀就是拍廣告。
紐約的街頭上已經能看到艾琳的大幅照片了。
當高揚第一次被艾琳拉着去看她那在街頭的巨幅照片時,他很是有些錯愕感的,也很有成就感,一個落魄的男人婆能夠成爲超模,他確實是功不可沒。
托米很幸福,因爲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托米是高揚非常敬重的一個人,因爲這個男人體現了什麼叫做鐵肩擔道義。
托米曾是個游擊隊員,在他的戰友死了後,他就擔負起了照顧戰友家小的責任,這一管就是幾十口人,幾十年,爲了能讓他照顧的孩子和家庭能有一個未來,他真是用命在拼的。
托米以爲他這輩子不會再成家了,但是他現在有錢,而且他照顧的孩子們已經長大,老人們已經在逐漸離世,他已經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雖然這日子來的有些晚,但遲到總比不到的好。
格羅廖夫更無聊,他纔是最苦悶的那個,當了一輩子僱傭兵,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現在他可以享受富家翁的生活了,可他回到非洲去裹着毯子躺地上才能睡的踏實。
格羅廖夫這種就是屬於賤,有福享不了,賤命一條。
所以格羅廖夫是和高揚跑靶場最勤的一個人,什麼時候憋不住了就去靶場掃上一梭子,而格羅廖夫基本上天天都憋得發慌。
一切看上去都在朝着正軌前進,但留在紐約的人聚在一起時,總會埋怨生活的無趣,離開紐約的人閒着沒事兒打個電話的時候,也會抱怨一下他們在家的無聊。
傑西.李已經去了太陽系公司的訓練場,他有一個新的身份可以回到美國,也有一個新的職位,那就是訓練那些太陽系公司越來越大的部隊。
詹姆斯在英國生活的很好,他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能看着他大病痊癒的孩子長大,就是他唯一的心願了,比起作爲僱傭兵,他更享受平凡的家庭生活,這就是有了孩子的男人和沒有孩子的單身漢之間的區別。
順便說一句,鮑勃現在和他的女朋友喬迪整天遊山玩水的很是瀟灑,他們雖然沒有結婚,卻正處於真正的蜜月期,而摩根現在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所以鮑勃只需隔上幾天回來一趟籤籤文件露個面什麼的就好。
至於高揚,他先是滿世界亂飛,從紐約到休斯頓,從休斯頓到波特蘭,不是有多麼要緊的事情要做,而是他閒下來實在心裡發慌。
見到卡瑞瑪的時候總是心裡有罪惡感,但總不能就因爲這把太陽系公司扔下不管,兩總部都不去,甩手掌櫃也不是這麼當的。
還有就是高揚的父母,國內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一切關鍵步驟都已經走完,接下來就是一個公開宣佈的事情,所以,最多再有三個月高揚就能把他的父母全都接美國來。
其實高揚是想着衣錦還鄉的,在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爸爸媽媽接走之前,他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混的不賴,而且他很好,非常好。
可惜高揚這個想法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鑑於自己的身份,鑑於自己回國不知道得被多少雙眼睛盯着,所以高揚最後還是決定不給人家添麻煩了。
看上去都很好,高揚也強迫自己認爲現在一切都很好,但就是高揚時常夢到自己在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奔跑着。
不是想去打仗,而是無法忍受生活的平淡,無法忍受平淡的生活,這就是高揚目前最大的問題。
出門必然帶槍的習慣高揚還是改不了,雖然紐約的治安在美國已經是最好了,但他就是無法忍受手邊沒槍的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穿上了弗萊結婚時買的那套禮服,帶上了領結,對着鏡子把領結弄平,然後高揚把放在鏡子旁邊的手槍拿了起來,試了試,發現他穿上禮服之後確實是沒辦法再帶一把槍了。
“去參加婚禮的時候你也要帶槍嗎?”
“想帶上,但還是算了吧。”
高揚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很好,沒胖。”
葉蓮娜忍不住笑了笑,在背後替高揚把衣服扯了扯後,從後面摟住了高揚,低聲道:“我們是不是該去挑選一下禮服了?”
高揚笑道:“好啊,有時間就去選一下,你想說托米的婚禮我穿這身可以嗎?”
“當然可以,很帥,好了脫下來吧,別弄皺了,還有三天托米才舉行婚禮呢,你不會是想穿到他結婚的時候吧。”
高揚開始脫他的禮服,對於葉蓮娜非要讓他試穿一下禮服的要求,其實他也很無奈的,穿穿脫脫什麼的最麻煩了。
當高揚開始脫外套的時候,葉蓮娜突然道:“等等,你戴那塊手錶?現在你有很多塊名錶啊,試戴一下吧。”
葉蓮娜拉開了抽屜,高揚不經意的道:“不用試了,當然是弗萊送我的那塊表。”
說完後,高揚突然一愣,然後他自言自語的道:“弗萊送我的那塊表,卡扎菲的那塊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