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來的非常莫名其妙,但是高揚的心卻是一下子就揪緊了。
不管是誰留下的遺產,高揚都不想要,因爲那意味着有人死了,而且,肯定是他認識的人。
“誰的遺產?我是說誰留下的遺產!”
高揚稍微停頓了片刻,讓空白的大腦回了回神兒之後,立刻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高先生,在我回答您的問題之前,首先我得確定電話的另一端是我要找的人,我會問您幾個問題,不會涉及到您的任何**,然後我們再繼續交談,可以嗎?”
律師確實只問了兩個簡單的問題,那就是高揚的全名以及來自那個國家,等高揚回答之後,律師立刻道:“好的,高先生,我可以確認您的身份了,很抱歉需要先問您這些,因爲我在很久之前就開始給您這個號碼打電話,但一直無法打通,所以我必須搞清楚電話號碼是否換了主人。”
高揚急躁的道:“少廢話!告訴我是誰給我留下了遺產!”
“很遺憾的通知您,費德勒先生去世了。”
高揚怔住了,因爲他第一時間甚至沒想起來費德勒是誰,他不覺得在美國會有誰給他留下遺產,所以他第一反應是這個電話打錯了,但是等對方確實電話沒打錯之後,他開始覺得這是一個騙局,因爲他想過了無數個可能性,也沒發現會有人給他留下什麼遺產。
所以當高揚聽到費德勒這個名字的時候,確實是吃了一驚的,那個盒子炮的收藏家,和他只是見了一面,只是做了一筆生意的人,怎麼會把遺產留給他。
“喂,您在聽嗎?喂?喂?”
高揚徹底懵住了,腦子裡亂哄哄的,過了片刻,聽到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後。回過神來的高揚才低聲道:“喂,我在聽,費德勒先生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費德勒先生於二月二十三日凌晨時分在洛杉磯的家中因爲突發腦溢血而不幸去世,在去世前。費德勒先生已經立好了遺囑,決定由您繼承他全部的槍械收藏。”
高揚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扯了扯自己的喉嚨,喘了幾口粗氣之後。重新拿起了電話,顫聲道:“費德勒先生的身體很好,他怎麼會突然去世的?”
“在二十一日,費德勒正在一家會展中心考察場地的時候,突然摔了一跤,當時他陷入了短暫的昏厥,送到社區醫院後,費德勒先生又醒了過來,醫生檢查過後認爲費德勒先生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叮囑他回家靜養。
回家之後。費德勒先生打電話通知我們的律師所,要求在遺囑律師的見證下訂立遺囑,我作爲費德勒先生的遺囑律師,全程見證了費德勒先生親自書寫的自書遺囑,並負責保管遺囑,在費德勒先生不幸辭世後,由我提供遺囑的執行服務。
在制訂了遺囑之後的第三天早上,費德勒先生起牀時跌倒在地,然後他再也沒能醒來,死因是突發腦溢血。高先生,很遺憾通知您這個不幸的消息,我本想在費德勒先生去世的當天就通知您的,可惜。您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高揚清了清嗓子,緩緩的道:“確實是不幸的消息,很遺憾,我沒能參加費德勒先生的葬禮,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國外,謝謝你通知了我。”
“高先生。如果您打算繼承費德勒先生的遺產,那麼您需要到洛杉磯來完成繼承遺產的手續,如果您放棄繼承遺產,也需要麻煩您來一趟洛杉磯,請問,您有時間嗎?”
高揚嘆了口氣,沉聲道:“你說,費德勒先生是在考察場地時摔倒的,那麼,我想問問他在考察什麼場地?是舉辦一次槍械展覽的場地嗎?”
“是的,在考察場地時的跌倒是費德勒先生死亡的直接原因,他當時已經有腦溢血的徵兆了,只是很可惜,醫院沒能檢查出來,而我在作爲見證律師幫助費德勒先生制訂遺囑的時候,費德勒先生說,他預感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得抓緊時間爲自己的收藏尋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人接手,而他選擇了您,高先生,費德勒先生說,希望您能繼承他的遺產,並善待他花費畢生心血收集的藏品,他認爲您是最好的繼承人。”
高揚緩緩的道:“我接受費德勒先生的遺產。”
“好的,那麼高先生,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一趟洛杉磯嗎?我們最好提前預約一下。”
“明天,我明天就去。”
掛斷了電話,高揚一臉的陰鬱,嚴格來說,他和費德勒沒有什麼太深厚的交情,只是一面之緣,算是因爲共同愛好而走到一起的忘年之交,但是,費德勒的死訊還是讓他很難受,非常難受。
高揚的臉色很難看,摩根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一臉關切的低聲道:“怎麼了?”
高揚搖了搖頭,嘆聲道:“一個不幸的消息,費德勒先生去世了。”
看着摩根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等他發問,高揚立刻沉聲道:“就是收藏毛瑟手槍的那位費德勒先生,我們還去過他家的。”
摩根一臉恍然道:“我一時沒想起來,哦,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高揚嘆了口氣,道:“費德勒先生給我留下了一份遺產,他把所有的收藏品都送我了。”
摩根愕然了,呆了片刻之後,才驚訝的道:“全部?”
“全部。”
摩根愣了片刻,低聲道:“這,這還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不過,作爲一個收藏家,我倒是挺理解費德勒先生的心情,誰也不希望自己辛苦蒐集的藏品在死後會被人轉賣然後重新流落世界各地吧,從這一方面來說,費德勒先生還是找了個挺不錯的繼承者。”
高揚嘆聲道:“我明天要去洛杉磯。”
“好吧,明天就去,唔,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陪你一起去好了,不過現在,高,打起些精神來,別讓這個不幸的消息影響到你,喏,看到了嗎?他就是安德魯.昆西.亞當斯。”
高揚深呼吸了幾口,揉了揉自己的臉,堆起了笑容之後,對着摩根道:“現在可以了嗎?”
摩根點了點頭,聳肩道:“笑的有些難看,有些假,好了,收拾下心情,你得完成重要的工作。”
高揚看到了安德魯,他這次來需要重點接觸的人。
安德魯看起來四十多五十來歲的樣子,笑起來一臉的真誠,正在與旁邊的人交談,和其他賓客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笑的時候顯得比較收斂。
高揚再次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堆起了笑容,對着摩根道:“亞當斯先生看起來很謙卑嘛。”
摩根微笑道:“他必須謙卑,因爲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他的金主,幫助他競選自己想要的位子,但也可能選擇幫別人,夥計,這裡的每一個人,他們看起來或許像個鄉巴佬,但不代表他們真的是鄉巴佬,換個地方,你所見到的就是商界精英和大佬了,很好,這次你笑的就自然多了,保持住。”
高揚舉起酒瓶喝了一口,而這時那個裡克,也就是主人莫瑞的大兒子對他招了招手,大聲道:“高,要不要來塊肋排。”
莫瑞作爲打賭失敗的一方在烤肉,而他的兒子裡克卻是作爲勝利的一方看着他老子爲他烤肉,絲毫沒有代替他老子勞動的意思,相反,他還招呼着高揚一同享用他老子爲他們提供的服務。
高揚揮了揮手,摩根低聲道:“裡克曾在陸軍遊騎兵部隊服役五年,現在他是莫瑞公司的ceo,年輕有爲,是個厲害人物,比他老爹厲害,和他保持友誼沒有任何壞處。”
低聲說完後,摩根拍了拍高揚的肩膀,轉身離開了,而高揚則是走到了裡克的身前,接過裡克遞給他的一個盤子後,對着正在烤肉的莫瑞笑道:“佩裡先生,很榮幸能嚐到您的手藝。”
莫瑞撇了撇嘴,而裡克卻是笑道:“誰讓他輸了呢,賭局可是他發起的,高,來一塊肋排,我爸爸親自烤的肋排可不是經常能吃到,事實上他很少輸掉自己發去的賭約。”
高揚放下了啤酒,拿起架子往盤子裡放了一塊牛排,笑道:“我們開始享受勝利。”
裡克哈哈一笑,隨即對着高揚道:“夥計,你顛覆了我對華夏佬的印象,你的射擊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華夏佬這個詞很不禮貌,但是高揚並沒放在心上,因爲從語境和裡克的語氣上來說,裡克只是魯莽的選擇了一個不合適的詞來表達他和高揚的親近感。
高揚聳了聳肩,笑道:“坦白說,紅脖子的娛樂活動也讓我挺吃驚的,事實上我還因爲你們的娛樂活動出了醜。”
裡克哈哈一笑,輕捶了一下高揚的肩膀,大笑道:“聽說了,你的反應還挺快,夥計,當過兵?”
高揚搖頭道:“沒有爲國服役過,我爲自己作戰,唔,pmc。”
裡克點了點頭,笑道:“明白,太陽系國際防務公司嘛,夥計,我們以後得多打交道才行,我想知道你的公司提供安保服務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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