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張曉平的精細不同的是,體淨這個大力士就要狂放得多了。
少林的潑風杖法他是自小就練的,配上他天生的神力,一根腕口粗的大鐵棍被他舞得跟大風車一樣呼呼作響,遇到他的小鬼子就倒了血黴了,那纔是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而且鬼子還死的相當痛苦。
被疾風呼嘯着的大鐵棍直接將腦袋打成碎西瓜的,那還算他運氣好,死的夠快。
那些身體的其他部位捱了一擊的,起碼也是打在哪裡,哪裡的骨頭就直接碎了。
以體淨全力爆發出來的力量,被那根表面粗糙黝黑的大鐵棍打中無異於被一輛疾馳的火車頭的某個部位蹭了一下,被撞中的那部分身體基本就碎了,不是外表碎,是肉裡面的骨頭和組織基本碎了。
有個反應和身手都相當不錯的鬼子軍曹,居然還能平舉手中的步槍擋了一擋,結果麼也就是擋了一擋而已。
咔嚓一聲,步槍斷成兩節不說,又是咔嚓咔嚓聲響起,雙臂的骨頭也基本全折了,而體淨的大鐵棍依然按照原有的軌跡擊中了他的腦袋。
但是,不知道說是這個小鬼子運氣好還是比較倒黴,他頭上的鋼盔卻是分外結實,居然生生硬抗了體淨一擊而沒有碎裂。
鋼盔保護住了他的頭骨,但卻不可能抵消這泰山壓頂般的巨大沖力。
所以結果就是這個本來就只有1米5的小鬼子,身體居然瞬間就縮短了一大截,整個脖子都不見了,半個腦袋都幾乎陷進了胸腔裡,最樂觀的估計,他此時的身高也頂多1米3。
於是,體淨這個在小日本眼中如大山一樣高大雄壯的身軀,就變成了他們不可理喻也不可戰勝的大魔王,嘴裡大喊着亞麻跌就四散而逃。
從周文衝進日軍這個還沒集結完畢,百人規模的隊伍,到他們崩潰而逃,也只是過去了短短的1分鐘。
在四十二個武功高手的摧殘下,能夠逃進黑暗處倖存下來的日軍也不過十數人而已。
周文根本不理會那些已經嚇破膽的日軍,而是按照既定的戰術繼續想着日軍縱深前進。
之前跟在他們後面100米處的趙澄宇將軍親領的500大刀隊,則是被落下了200米還多。急得趙澄宇在心中直罵娘。
“你特麼的懂不懂配合啊?你真把我們大刀隊當成撿垃圾的了?好肉你們全吃了,就剩點殘羹剩飯給我們不說,你特麼還跑得那麼快,被小日本包圍了怎麼辦?”
但是罵歸罵,看着沿途那些小鬼子各種怪異或是無頭的屍體,空氣中那濃烈的血腥味,心中也有些駭然。
這就特麼的一羣煞神。
他還看見還有一個日軍腰部以下齊整整直接不見了,但還一時不得死,雙手扣着地爬了一條血淋淋的路出來。
這個日軍也許是生命力過分強大,被腰斬了都還這麼長時間不死,只見他嘴裡細不可聞地說着什麼,雙眼祈求地看向每一個從他身邊越過的中國士兵。
即使這些大刀隊員們不懂日語,但是他們依然知道這個小鬼子在祈求什麼?
這是祈求他的敵人快殺死他。
但是沒任何人理會他,大夥兒都還趕着向前進攻呢,誰會閒得蛋疼停下來給你一刀,又不是我們請你們來的。
趙澄宇則是心中佩服,這種一刀腰斬敵人比一刀梟首要難多了,不但要刀好,刀快,而且力量還要特別強大,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只能是那四個氣勁鏡高手之一干的。
趙澄宇沒有猜錯,這一刀斬腰的傑作正是妙花所爲。
也不是妙花有多殘忍,而是正好一個下滑衝步躲過日軍的刺刀的同時,雙手刀就順勢向外一揮,就造成了一個腰斬一個胸斬。
……
而此時的周文他們卻是遇到了更大的一羣日軍,而且是已經集結起隊形的好幾百人,從遠處黑壓壓地向這邊衝來。
但是這些日軍顯然也沒意識到對面幾十個黑影是中國軍隊,因爲他們沿途過來的時候已經收容了十幾個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日軍潰軍。
他們更沒想到的是嗎,這幾十個黑影居然不聲不響就直衝而來,尖兵連聲呼喊的口令都不理會。
隊伍中的鈴木井亮大佐也沒意識到對面跑過來的這幾十人是敵人。
在他看來,這世界上哪有四五十人就敢對自己500多人的密集隊伍發起衝鋒的,那不是勇敢而是找死。
而且他認爲,即使是敵人也沒有看見這麼密集隊形的敵人不開槍的道理。
所以日軍即使沒有得到口令的回答也沒有開槍,他們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人已經嚇破膽了,居然忘記了回答口令。
“八嘎!”
一個日軍軍官越衆而出,拔出自己的指揮刀就要給這些懦夫一個教訓。
但是,他馬上就警覺起來,對面這些人的氣勢根本就不像是潰兵,而且一股殺氣已經撲面而來。
“敵……”這個軍官不知是想叫敵人還是敵襲,反正是已經無法確認了,因爲他的頭顱已經飛了起來。
四十二個奔馳的黑影就如四十二道平地捲起的旋風,瞬間就衝進了日軍密集的隊形之中。
此時的周文已經完全殺出了性子,這種白刃戰讓他自穿越以來一直收斂和謹慎的性格得到了釋放。
熱血已經完全被毫無芥蒂的殺戮激發起來,不但有暢快淋漓的感覺,而且還點燃了某種莫名的亢奮。
兩世爲人以來,他始終在小心的求存,不管是前世的小型傭兵團,還是穿越後一直在各種勢力的夾縫中求生存,總是有很多顧忌和忌諱,總是有很多牽掛和不甘。
而這一刻,力量能夠以這種方式完全釋放的感覺從未有過,也許他內心裡潛藏着一顆殺戮的心,也許是人性邪惡的一面被點燃。
今天,他再無顧忌。
今天,他要殺個痛快。
迎面的鬼子長得什麼樣?
是軍官還是士兵?
他們是兇狠還是膽怯?
他完全漠視。
他只知道順從自己的感知去預判、揮刀、躲閃、奔跑。
然後就是他一路悶頭衝殺,沿途都是滾滾人頭和殘肢斷臂,還有那痛苦的慘嚎和絕望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