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直接上第一線作戰就變成了必然,但是直接上第一線就有兩種打法,一種是防禦作戰,另一種就是進攻作戰。
在周文的心目中,傭兵團如果用來進行防禦作戰那是浪費和犧牲。防禦就意味着被動挨打、挨炸。不論你殺死多少敵人,但同時你的防守區域也是敵人飛機和火炮的目標,必然會出現不小的人員傷亡,而這個損失和犧牲是周文不能接受的。
而且防禦作戰就相當於捆住了傭兵團的手腳,縱你武功蓋世槍法入神,在狹小陣地上受到高密度的敵方炮彈和炸-彈 的轟炸,你也和普通人毫無區別,都是灰灰的下場。
只有進攻才能體現傭兵團的戰力和殺傷力。進攻更能發揮兄弟們機動靈活、超強身手和超強戰術能力的特點,進攻才能出其不意,對敵人造成更大的殺傷和取得更大的戰果,如果能捕捉到合適的戰機,甚至能直接改變一場戰役的結果。
更何況周文相信,現在傭兵團包括他自己在內的48個戰鬥人員,不論是槍法武功、突擊隊形、突擊方式、戰場感知以及戰鬥經驗等方面都已成爲當世戰術能力最全面的突擊手。只要傭兵團的進攻時機和時間能做到出其不意,敵人的什麼大口徑火炮和飛機便來不及反應,也就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到那時,在傭兵團突然而迅猛的打擊下,日軍大隊以下級別的任何作戰單位都會面臨毀滅性的的打擊。
但是進攻的必備條件之一就是要有強有力的火力支援,要在進攻發起的前一刻對敵人陣地或防守區域進行猛烈的飽和打擊,把敵人的大部分固定火力點或防禦工事摧毀,爲突擊隊打開缺口和通道。這就是周文花費巨資打造山炮連、迫擊炮連和機槍連的目的。
在沒有坦克的條件下,炮兵和突擊隊的協同作戰就成爲了戰場上關鍵的勝負手,也就是俗稱的步炮協同。周文要求的步炮協同可是參照後世的軍隊要求來訓練的,就是在最後一顆炮彈爆炸後,突擊隊就要出現在敵人陣地上,這個要求對炮兵來說就是不但要炮打得精準,時機還要把握得好,要和突擊隊進攻的時機結合無誤,形成非常默契的配合並最終變爲本能反應。
這就是傭兵團諸兵種合成作戰的雛形。因此兩個炮兵連的訓練成果就直接影響到明年的作戰效能,甚至關係到傭兵團衆兄弟的身家性命,周文怎麼敢大意。
經過周文主抓訓練幾天後,他發現炮兵連訓練不論是軍官還是士兵,在火炮操控和射擊上已經是非常熟練和精準了,在沒有馱馬的情況下,強行軍和越野拉練都非常優秀,不愧周文大半年來的投入和訓練。但關鍵是沒有戰鬥經驗,缺乏有戰鬥經驗的基層軍官。
要知道戰場情況千變萬化,戰場時機稍縱即逝,這個時候優秀軍官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單靠許大成的火炮組也不夠,畢竟許大成和火炮組是要跟隨傭兵團戰鬥的,也不可能把火炮組打散了去擔任兩個炮兵連的軍官。這還真讓周文有點兒頭痛了,軍官的培養是需要時間的,不是說你會操炮,炮打得準就是個合格的軍官了。
山炮連的連長鍾啓寶以前倒是擔任過西北軍的炮兵排長,但是也只有他和他帶來的幾個人有點兒戰鬥經驗,其他軍官基本都是新兵提拔上來的,按照周文當初的設想,附屬部隊是幾年內都不會上戰場的,現在計劃變了,問題就出來了。
許大成如果變成所有炮兵的指揮官,那他神炮手的天賦就可惜了,而且傭兵團突擊進攻時缺了許大成這個炮兵狙擊手跟隨進攻,那之前的很多戰術就會有漏洞,何況許大成也不可能去代替那些炮長和排長。
這個問題現在只有先放一放,不行的話只能暫時拆散火炮組,讓他們臨時去擔任軍官,不管怎麼樣,明年的淞滬抗戰周文是去定了。
周文不但加強軍事訓練,還徵求了田伯光的意見後,讓他詳細爲兄弟們講解日軍的基層兵力幾火力配置,單兵技術,以及常用的進攻和防守戰術。畢竟田伯光好歹是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又在日本軍隊擔任過下級軍官,目前也只有他最瞭解日本軍隊。
現在田伯光和紫惠(千惠子)在傭兵團一下子就變成香餑餑了,田伯光講授日軍戰術,紫惠擔任日語老師。有她這個正宗日本人教授日語,就把周用賓完全解放出來了。要知道周用賓現在是身兼多職,傭兵團電臺臺長、警衛處通信科長、通信排教官和日語教官,他是在老吳叔有了後勤連的支援後,傭兵團最忙碌的人。現在有了紫惠來擔任日語老師,終於可以讓他術有專攻,專門負責最拿手的電信方面的事務。
現在就連白馬將軍趙長樹也聞訊而來,要求讓衛戍司令部的那些軍官也來旁聽田伯光的講解。九一八事變震驚了國人,這時只要是稍有點兒國家民族意識的中國軍人,都明白中國和日本最終開戰已是不可避免。
說起趙長樹就不得不提一下東北軍派駐太原的專員黃以聲,九一八事變後的第三天,周文還沒來得及回到太原,黃以聲就和趙長樹灑淚而別,急匆匆奔赴錦州去了。他讓趙長樹傳話給周文,說是慶幸周文沒有把半自動步槍的設計圖紙交給他,不然被日本人得到後,他就成了民族罪人了。
最後他還說,此行就是抱定必死之決心,準備死諫少帥抗擊日軍,如少帥還是堅持如他對外電文中所述的“吾早下令我部士兵,對日兵挑釁,不得抵抗。”的不抵抗命令,黃以聲將不惜當場自殺,以期能讓少帥改弦更張,率部抗擊日本的侵略。
周文聽了也是爲這位有品有行,值得深交的東北軍文職軍官噓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