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陸如卿,即使再聰明,他也只是一個孩子。唐顯兵是他的舅舅,是他唯一能想到會幫他的人,可他去求助的人,卻把他拉入了深淵裡。
面對我的氣憤,陸如卿只是輕輕的搖頭,淡然的道,“犯罪就是犯罪,哪有被迫不被迫之分,我當初沒選擇舉報他,就是與他同流合污。”
“可你是別無選擇的,你如果拒絕他,他可能會殺了你!”我爲陸如卿辯解。
陸如卿輕笑,“我當然有選擇。如果是小白遇到這件事,他肯定不會跟我選的一樣,說到底,還是我太想報仇了。”
陸如卿現在這種輕鬆的狀體,給人一種看透了一切的感覺。無慾無求的樣子,讓我覺得他似乎都放棄自己了。
陸如卿暫時留在諸蔚明這裡養傷。
以喬煦白他們現在的實力和手裡掌握的證據,根本沒辦法扳倒唐顯兵,爲了保全自己,他們只能先按兵不動,慢慢的收集證據。
離開諸蔚明的別墅,回家的路上,我還在爲陸如卿打抱不平。
喬煦白轉頭看我一眼,“好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要再一直談論他。”
喬煦白身邊一直有人在監視他,我知道陸如卿還活着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喬煦白連彭子航都瞞着,要不是看在我懷孕的份上,搞不好喬煦白連我也準備瞞着的。
這件事事關重大,一旦露餡,就是好幾條人命。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回到家,尹正陽正在客廳玩手機,看到我和喬煦白回來,尹正陽從沙發裡起來,“老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喬煦白將陸如卿寫下的洗黑錢組織的名單遞給尹正陽,“這些人都是洗黑錢組織的高層,調查的時候小心點,遇到阻力,就停下來,別硬上。”
“是,我會注意安全的。”尹正陽接過名單,剛要走。
喬煦白又道,“這段時間,你留在軍統就不要來回跑了。畢竟我離開了軍統,你再作爲我的助理,會惹人閒話,對你前途不利。”
尹正陽遲疑了一下,稍後點頭,“好,但保護你的人,一定要留下。”
他倆在客廳聊天,我走上樓,習慣的走向小睿睿的房間。身爲一個母親,這似乎成了一種本能,睡前一定要去看看小睿睿睡的香不香,有沒有蓋好被子。
打開小睿睿房間的門,就見小睿睿的大牀上躺着兩個小人。
小睿睿穿着恐龍睡衣,Betty穿着小睿睿的叮噹貓睡衣,兩個人小手拉在一起。
Betty睡的很香,而我打開.房門後,小睿睿卻醒了。
“睿睿,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睡……”
不等我問完,小睿睿就對着我做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着我直襬手,聲音小小的道,“媽咪,你出去。我們要睡覺了。”
“可是你是男生,她是女生。媽咪要把她抱走,或者你跟媽咪走。”我走到牀邊,對着小睿睿低聲道。
小睿睿小嘴輕抿了抿,眼珠一轉,“我們還是小孩子,沒關係的。媽咪,她都睡着了,你不要把她弄醒。而且我有賴牀症,離開了自己的小牀,我睡不着的。媽咪,你別管我了,你走吧。媽咪晚安。”
我看了眼小睿睿緊拉着Betty的小手,笑了一下,“那你告訴媽咪,你爲什麼還不睡?你告訴媽咪,媽咪就走。”
小睿睿對着我甜甜的一笑,“我在等媽咪回來……”
“說謊不算哦。”我揭穿小睿睿,“睿睿說謊,我現在就帶睿睿走。”
小睿睿怕我把他帶走,趕忙道,“我睡不着。”
“因爲Betty在這裡?”
小睿睿小臉蛋紅撲撲的,害羞的點頭。
離開小睿睿的房間,喬煦白站在我們臥室門口,見我一臉笑意,問我在笑什麼?
我走過去,“煦白,恭喜你,你要有兒媳婦了。”
“什麼?”喬煦白眉頭輕蹙,顯然沒明白我說話的意思。
我拉住喬煦白的手,進入房間,想到小睿睿的樣子,我忍不住又笑起來,“睿睿竟然因爲今晚可以和Betty一起睡,而興奮到睡不着。”
聞言,喬煦白輕笑出聲。
我笑道,“是不是覺得兒子好沒出息?”
喬煦白抱住我,手裡攬在我腰上,將我圈在他懷裡,低頭看我,“第一次和你在一起,我也一晚上沒睡,快天亮的時候,才睡着。”
我昂頭看着喬煦白。
他漂亮的眸子含着笑意,頭低下,脣貼在我耳畔,低聲道,“興奮的一晚上沒睡着,最後太累了,才睡過去。”
反應過來喬煦白說什麼,我耳根發燙,握起拳頭打了喬煦白一下,“沒正經。”
隨着他說話,聲音裡帶着一股濃濃溫柔,“老婆,我想你了。”
他的吻沿着我的臉頰滑下,溼軟潮溼的脣落在我脖頸上,引得我全身發軟。他攬在我腰上的另一條手臂用力,將我拉入他懷裡,我的身體緊貼在他前胸,透過襯衫的衣料,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從他身體傳遞過來的灼熱體溫。
我呼吸加快,體內的火焰被喬煦白點燃。
喬煦白拉開我背後的拉鍊,大手用力的一扯,衣服被拉下肩頭,露出肌.膚白皙的肩,以及一對被粉色半包圍的酥軟。
喬煦白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漆黑的眸子裡燃起星星點點灼人的光。他的吻落在我肩頭,落在我鎖骨上,然後沿着鎖骨下滑……
我脖頸本能的向後仰,身體的反應愈發強烈,渾身輕顫着,嘴邊是被我咬碎的囈語。我身體在迴應他的同時,腦子卻十分清楚。
我擡起手,軟綿綿的推向他,“別……煦白,不行……”
喘着粗氣的拒絕,更像是欲拒還迎的調情。
喬煦白突然把我打橫抱起來,垂眸看我,眼底滿是狼性侵略的光,雖有剋制,但明顯他已在情難自控的邊緣了。
他深吸一口氣,“我保證,不會傷到她。”
喬煦白輕輕的將我放倒在牀上,我肚子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敢壓我,只能側身躺在我身旁。
我不大相信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還能完美的控制自己,如果可以的話,就沒有情難自控這個詞了。
我往旁邊躲躲,試圖讓喬煦白冷靜下來,“煦白,你去洗個澡……”
喬煦白拉過我的手,將我的手拉至他的身下。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像是觸電一般,趕忙要將手收回來。
喬煦白卻拉着我的手,不允許我將手抽走。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裡燃着欲.火,薄脣噙着壞笑,“老婆,對我負責。”
喬先生,這句話你確定沒有說反嗎!
第二天,我起牀時,喬煦白已經不在了。
我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正好看到Betty拉着小睿睿也從臥室出來,Betty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昨晚睡的美美香香的,而小睿睿則一副無精打采,跟一晚上沒睡似的,一雙大眼睛艱難的睜着。
“子妍阿姨好!”Betty禮貌的向我打招呼,“睿睿是男孩子,可他膽子太小了,竟然不敢一個人睡覺。子妍阿姨,你不能太溺愛他,這會讓他變得幼稚軟弱的。”
膽子小?不敢一個人睡覺?
我尷尬的笑笑,看向小睿睿。
那個在我和喬煦白吵架的時候,爲了讓我原諒他老爸,早早的把房門鎖了,連睡前故事都不用我講的小夥子,竟然一下子變成了不敢單獨睡覺的膽小鬼?!
聽Betty這樣跟我說,小睿睿瞬間精神了,對着我擠眉弄眼的。
小夥子,你小小年紀扮豬吃虎,這樣腹黑的追妹子,不好哦!
我忍着笑,對着Betty說,“你說的對,以後我一定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小睿睿見我沒揭穿他,對着我偷偷的比了一個心。
下樓後,發現喬煦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我們三個人走進餐廳。
早餐是麪包煎蛋,水果沙拉和牛奶,我坐到喬煦白身旁,剛拿起叉子,軟綿綿的手指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叉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手痠?”喬煦白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神色平靜的看向我。
喬先生,我爲什麼手痠,你不知道嗎!
我又羞又惱,白了喬煦白一眼,小睿睿和Betty也正在看着我,當着兩個小孩的面,我也不可能跟喬煦白去理論昨晚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氣,揚起意有所指的微笑,“喬先生,以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喬煦白拿過一個小碗,將水果沙拉盛了一小碗放到我面前,然後脣角輕勾一下,道,“好,以後我主動做,絕不讓老婆受累!”
喬煦白把做這個字咬的很重,整句話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
當着孩子的面,喬煦白真是……
我耳朵發熱,轉頭看向小睿睿和Betty才發現,這倆孩子根本聽不懂喬煦白話裡的暗示。
我這才長出一口氣。
“子妍阿姨,睿睿爲什麼不上學?”Betty突然問我。
之前是因爲小睿睿生病,小睿睿病好之後,我又想多陪陪他,之後又一直在出事,就沒考慮過把小睿睿往幼兒園送的事情。
Betty大眼睛看着我,繼續道,“小姨已經幫我聯繫好了學校,睿睿要上學嗎?”
小睿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