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茹被我突如其來的態度嚇得一怔,無措的看向喬煦白。
喬煦白看我一眼,稍後對着李瑩茹說,讓李瑩茹把小睿睿領出去。
李瑩茹像是怕我繼續對她發火似的,忙點頭,領着小睿睿出去了。
“幹嘛讓她帶睿睿走?!”我急的想起身。
喬煦白趕忙過來,扶住我,“你現在不能亂動。你需要休息,留睿睿在這裡,只能打擾你。”
“沒關係,柯芸不在,我可以帶睿睿。”
“好了,別逞強了。”喬煦白在我背後放好枕頭,然後扶着我靠坐在牀頭,才道,“好端端的幹嘛發脾氣?吃醋了?”
我瞪着喬煦白沒說話。
喬煦白看了我一會兒,終是敗下陣來,不忍心看我生氣,哄道,“老婆,別生氣了。我這就解釋給你聽。”
李瑩茹是住在南香公館,和喬煦白他們住在一起。事情起因是因爲,柯芸老家突然有急事,要柯芸回去。時間太急,並且柯芸給喬煦白說這件事時,喬煦白正在部隊,一時找不到合適又放心的人去帶小睿睿。
喬煦白就讓尹正陽回來,接替了柯芸。這件事讓李瑩茹知道後,李瑩茹主動提出願意幫忙帶小睿睿,並且她是先跟尹正陽聯繫的。
等喬煦白知道的時候,李瑩茹已經和小睿睿玩的很好,並搬到南香公館去住了。
“吃飯也不是隻有我和她,還有正陽。她就是那種性子,她跟正陽走的更親近,只是你沒看到而已。現在正陽也在南香公館住。”喬煦白說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寵溺的笑道,“打翻醋罈子了?”
我把喬煦白的手撥開,小聲道,“那你跟她……”
李家不是安排喬煦白娶李瑩茹嗎?喬煦白沒心思,那李瑩茹呢?主動搬過去住在一起,還幫忙領兒子,會是沒有任何想法?
“我跟她什麼都沒有!”喬煦白把飯菜幫我弄好,“吃飯。”
我低頭吃飯時,眼睛恰好看到喬煦白手上的婚戒。從五年前求婚成功開始,這枚戒指就一直戴在喬煦白手上。而我……
我看向自己的右手,原本無名指上,陸如卿爲我戴上的婚戒不見了,變成了與喬煦白一對的婚戒。估計是我昏睡時,喬煦白把陸如卿的那枚的婚戒摘下來扔了。
看到我在看手上的婚戒,喬煦白趁機道,“不許再摘下來。”
我自知在這方面我沒理,我低着頭沒答話。稍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擡頭看向喬煦白,“煦白,昨天你那樣鬧,軍統會不會給你處分?”
逼我嫁給陸如卿,李越就是爲了讓李瑩茹嫁給喬煦白。現在喬煦白把事情搞成了這樣,李越能放過他麼!
“別擔心我,我能將功補過。”喬煦白篤定的笑了一下。
昨天那樣大鬧,他還立功了?
我擔心是喬煦白爲了不讓我擔心而騙我,問他立了什麼功?喬煦白只是神秘的笑笑,卻說什麼都不告訴我了。
喬煦白立什麼功,我沒看出來,但他肯定是闖禍了!
我住院的第三天,喬煦白被軍統的人帶走。
婚宴當天,陸如卿請了許多政界和軍統的人,這些人聯名舉報喬煦白濫用職,以權謀私,擾亂公共秩序,再加上,特種部隊突然控制了金辰大酒店,造成的社會影響和輿論。
唐顯兵想壓都壓不住,只能讓人把喬煦白帶回去。表現出一副主動認錯的好態度,爭取寬大處理。
走之前,喬煦白告訴我,別擔心他,最慘的結果就是軍籍被除,但他篤定走不到那一步。他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讓我好好住院養胎,別到處亂跑,更不許去見陸如卿!
他在的這兩天,切斷了一切有關陸如卿的消息。就連餘曼來看我,喬煦白都事先警告,不允許說陸如卿的情況。
餘曼覺得來探望病人,還得被威脅,好多話都不敢說。來了一次就不來了。
倒是李瑩茹,每天都來看我,而且還給我帶她做的飯菜。在我面前,她也沒有故意表現與喬煦白親近的樣子,也沒說過與喬煦白有關的話,她就像一個未涉世的大孩子,單純又熱情。只是有時口無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容易惹人生氣。
相處了幾天,連我都覺得是自己錯怪她了。喬煦白走後,怕我擔心他。剛到部隊,就給我打了電話,還開了視頻,讓我看到他人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別胡思亂想。更別受某些人的利用!
他說‘某些人的利用’這句話時,語氣咬的很重,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
我趕忙說知道了。
剛關掉視頻,餘曼就來了。餘曼身後還跟着蘇顧言和花琦。
看到蘇顧言腿好了,我拿他打趣,“腿好了?還敢不敢去約小姑娘?”
蘇顧言痞笑了一下,沒正經的道,“一直想約你,約不約?”
餘曼笑道,“那不用花琦姐動手,煦白哥就把你腿打折了!”
“有這麼跟哥說話的麼!沒大沒小!”蘇顧言故作生氣。
餘曼吐了吐舌頭。
看到蘇顧言和餘曼的互動,我心裡高興。看來餘曼是真的放下這段感情了。
花琦挺着大肚子,蘇顧言扶着花琦坐下後,花琦纔對着我道,“子妍,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
我被花琦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什麼事?”
“當然是你和陸總的事了。”花琦開門見山的道,“你以爲我只是來看你的?我肚子裡也有一個,自己都顧不過來,你在牀上躺的好吃好喝的,還用不着我擔心。我是來找你商討解決辦法的。”
花琦直來直去的性子,說話也不繞彎。
蘇顧言和餘曼都沒說話,可見他倆都知道,花琦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件事的。
我問,“你有什麼主意?”
花琦道,“陸總的形象公關,除去他本集團的公關部門外,還一直由我們公司負責。陸總性格溫和,做事穩妥,說這個人完美,沒毛病這種話都不爲過。所以這麼多年,我們公司拿了他不少錢,但卻一件事都沒辦過。這次這件事鬧得太大,他集團的公關部門已經沒辦法了,自然把這件事推到了我們公司頭上。”
花琦從單肩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這是這件事對陸總形象造成的影響,我估計你還不知道。喬總把你保護的,跟他閨女似的,生怕有什麼事會影響到你的情緒。子妍,你有那麼脆弱……”
“花琦!說你的正事!”蘇顧言眉頭輕蹙一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劃過一抹不悅。
“好,我不說了!”花琦對着蘇顧言笑一下,“老公別生氣哦!你也知道,媳婦性格大大咧咧的,當子妍是朋友才說這麼多的。你要生媳婦的氣,媳婦肚子裡的寶寶也會哭哦!”
蘇顧言被花琦幼稚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
他們鬧的時候,我簡單的把花琦給我的文件翻看一遍。
這兩天,我也有看電視和上網。知道這件事對喬煦白和陸如卿兩個人影響都很大。有人覺得喬煦白這麼做很男人,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得靠自己搶回來。有人覺得喬煦白過分了,我已經和陸如卿領了結婚證,自然就是要嫁給陸如卿,喬煦白這是濫用職權,典型的前男友放不下感情,在故意搞事情。
網上吵的更是激烈,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方認爲婚姻還是原配好,我應該和喬煦白在一起。另一方認爲感情的路要往前走,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然分開那就說明不合適,我應該拒絕喬煦白,和陸如卿在一起。而且婚宴當天,喬煦白是從婚禮現場把我搶走的,這就說明我不是自願的。
喬煦白也是因爲這些輿論太厲害,才被軍統的人帶回去。
而這些輿論對陸如卿造成的影響,我還真不知道。
輿論對陸如卿造成的影響,文件裡分析的是清清楚楚。從生活方面一直到工作方面。受影響最嚴重的就是,陸如卿正在合併吳越集團和盛世集團,盛世集團董事會的董事們,都是跟喬國棟一起建立公司的老夥計們,對盛世集團感情深厚,本就不同意合併公司。
現在經過婚宴的事情的一鬧,董事會的董事們知道兩兄弟不和,並且看到唐念恩對喬煦白的態度。喬煦白進公司,接手盛世集團是喬國棟授意的,這羣董事們對喬煦白就像對自家侄子似的。陸如卿突然擠走喬煦白,董事們本來就不高興,現在就更不服氣了。
合併兩大集團的計劃被擱置,但陸如卿本來是勢在必行的,消息都放出去了。現在突然實施不了,就有流言傳出,盛世集團又要回喬煦白手裡了。盛世集團和吳越集團的股票因爲輿論和管理層的不安都出現大幅度下跌。
“錢的虧損都是小事,”花琦道,“最可惜的就是陸總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的好形象毀了。子妍,你要知道,維持一個近乎完美的形象,是一件多麼難的事。陸總娶你,這個決定就是錯的,當初我就勸過他,可誰讓人家一往情深,最後還什麼都沒撈着。”
“你公司負責他的形象,你肯定有方案了吧?”我問。
花琦點頭,“陸總作爲我的客戶,爲了維護他的形象,我當然希望,你能和喬總分手,跟他在一起。然後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喬總身上,在人前表現出你和陸如卿伉儷情深,是喬總單方面放不下,不是陸總橫刀奪愛。這樣一來,不用多餘的解釋,陸總形象自然回來。”
“那煦白就毀了,”我皺眉,“花琦,我希望你剛纔那一番話,只是在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