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煦白對着我點頭,示意我說。
我突然彎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謝謝你一直以來給我的幫助,非常的感謝。我沒有受傷,我挺好的,再見!”
我決定逃,我在海城已經是一個笑話,我唯獨不想,在他面前,也成爲一個笑話!別人怎樣看我,我無所謂。可一旦想到他也會那樣看我,我心裡就會很難受。
我不敢擡頭看喬煦白的臉,說完之後,我轉身就跑。可該死的鞋在磨腳,太疼了!
疼得我想哭,我咬牙忍着。跑不快,我所幸把鞋子脫了,光着腳在路上跑,初秋的天氣,太陽還是很毒的,曬了一天的柏油馬路,腳踩上去燙的腳底都疼。
我覺得我在喬煦白麪前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他有潔癖,而我卻光着腳在路上跑。他肯定嫌棄死我了。
我沒跑出去多遠,手臂就被一隻大手拉住,身上傳來一股大力,拽的我身體轉了半圈,一頭扎進一個懷抱。
喬煦白雙臂用力,將我禁錮在他懷裡,低頭看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看醫生不算對你的幫助,你不用害怕。”
我不是在怕這個!我是怕控制不住我的心!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嘴硬道,“我真的不用看醫生,我什麼事都沒有,你讓我走吧,我不去……唔……”
我話未講完,嘴突然被喬煦白封住了。
他的舌熟絡的探進我的嘴裡,肆意橫掃。
他的雙臂緊緊抱着我,身體向我壓過來,我被迫一步步後退,而他一步步緊追。
直到我後背靠在路旁的梧桐樹幹上,無處再退,喬煦白才鬆開我。我靠着樹幹,喬煦白松開我,用手抵在樹幹上,將我困在他的雙臂之間。透明的液體在我和他的脣間拉出細絲,氣氛曖昧極了。
喬煦白呼吸略顯加重,黑曜石般閃亮的雙眸注視着我,“這算謝禮,我收過了,你可以跟我去看醫生了。”
我直直的看着他,心在狂跳,感覺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感情彷彿就要不受控制的衝出來。
我絕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想法!
我一着急,擡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喬煦白推開,然後大喊了一句,“我不想做你的女人!”
喬煦白神色一怔,清澈眼眸逐漸凝成了冰。
“你說什麼?”喬煦白冷聲追問。
“我……”我沒有勇氣再說一遍,對着喬煦白匆忙的鞠了個躬,“謝謝你,再見!”
我拔腿就跑,這次喬煦白沒有再追我。
其實不只是這次,從這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喬煦白,或者說我出現的地方,喬煦白都非常湊巧的全部不在。
那晚離開喬煦白之後,我自己去了醫院,簡單的包紮了傷口,然後回到我和蘇靜媛的公寓。蘇靜媛自從跟蘇顧言大吵一架之後就消失了,電話關機,蘇顧言說不用管她。
蘇顧言在國外呆了半個月纔回來,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顧言回來的第一天,就把我帶去了公司,當他的助理。說是助理,其實就是跟在他身邊學習。
我也想過喬煦白說要提防蘇顧言的話,可蘇顧言對我好的真的沒話說。
距離海城舉辦世界珠寶品鑑大會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公司裡大會接着小會,每一場,蘇顧言都帶我參加,對我毫無隱瞞。他這麼信任我,我真的無法相信,他對我是另有目的。
我每天跟在蘇顧言身邊,忙得團團轉,連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我以爲我這麼忙,就可以忘了喬煦白,可事實卻是,越想遺忘的東西往往記得越牢。
每次有宴會,我都會下意識的去尋找熟悉的黑西裝背影,然後一次次失望。也許是我太想見到他了,他竟然出現在了我的夢裡!
我猛地一下驚醒,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腦子裡跟放電影似的,不斷的播放有喬煦白的畫面。
我煩躁的翻了個身,睡意全無,乾脆爬起來打開電視,財經頻道正在重播昨天晚上的內容。美麗的女主持人正在提問嘉賓問題。
“關於這次世界珠寶品鑑大會,喬先生有什麼準備嗎?因爲我們都知道,盛世財團最初就是經營珠寶的,喬先生有沒有打算迴歸一下,在這次世界珠寶品鑑大會上拿個好成績?”
聽到這個提問,我體內的半條瞌睡蟲也跑沒影了。跑下牀,跑到電視機前,瞪大眼睛盯着電視。
畫面切換到嘉賓,真的是喬煦白!
喬煦白依舊是一身黑西裝,未系領帶,襯衫的領釦鬆開兩顆,烏髮背在腦後,俊逸容顏,態度清冷卻不傲慢,舉手投足間帶着上位者的自信與篤定,他就像一個天生的王者,高貴且強大。
面對女主持人的提問,喬煦白回道,“我公司此次將與非洲之星合作,相信這次珠寶品鑑大會,我公司會給大家帶來一個驚喜。”
非洲之星總部在非洲,是世界著名的鑽石開採商之一,而它最著名的並不是它每年的鑽石開採量,而是它出品鑽石的質量。
珠寶行裡有句話,叫天空最亮的那顆星在非洲。經營珠寶的是滿天繁星,而非洲之星是最亮的一顆,可見非洲之星在珠寶企業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蘇顧言此次去國外出差,也曾想敲開非洲之星的大門,與非洲之星合作。可非洲之星注重名譽,向來合作的都是國際大品牌,蘇顧言吃了閉門羹。
而喬煦白竟談下了非洲之星!
我在震驚的同時,拿起手機,趕忙撥通了蘇顧言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蘇顧言的聲音透着疲憊。
“怎麼這麼早?”
“你看新聞了嗎?財經頻道!”我急忙道。
蘇顧言頓了一下,“昨晚就知道了,我現在在公司。”
“你一晚沒睡?我現在馬上去公司。”
“你不用着急來,珠寶品鑑大會就要舉辦了,珠寶和設計都已經定了方案,現在改也來不及。喬煦白敢把這種事放在電視上講,就是篤定我看到消息,只能乾着急卻沒有辦法!徹徹底底被小瞧了!”蘇顧言聲音略帶怒氣。
我看着電視上喬煦白的俊臉,一時心情複雜。我不希望喬煦白失敗,但蘇顧言的努力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難道就付之一炬了?
“子妍?子妍!你還在聽嗎?”
“在。”我回神過來,忙應了一聲。
蘇顧言嘆了口氣,換成輕鬆的語氣,“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讓喬煦白得意去吧!咱們是賭城失意情場得意,有一個好消息,本想珠寶品鑑大會後再告訴你的,但現在看你因爲擔心我而心情不好,你都表現這麼好了,那我就提前獎勵你一下。”
“什麼好消息?”
“你父親的法律聲明原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