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蘭的這雙眼睛,至純至真。竟是乾淨純澈地沒有半點雜質。 只有我一個人。還有滿滿的高興。。 只是很高興。因爲看到了我、而很高興。只是高興。 這種陌生的感覺我很不習慣。 心跳得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我想我大概觸碰到了什麼不能觸碰的地方。 這種陌生的感情,不是我這個司命該擁有的。也不是我作爲解,能夠對世間劫難產生的。我是司命。司掌衆生命運的司命。我本就該是個沒有羈絆的人。 就如同我是命運的中心,但命運的中心是空無一物一樣。 我本就該孑然一人。 額間有金色的印記浮現,手上已然出現了我的司生鐮。 我有些不捨,再看了那個還眨着眼睛,甚至試圖伸手觸碰我臉頰的女孩。我很慌亂,但沒有表現出來。我知道不能讓淺蘭碰到我,因爲如果真的碰到了,我會不捨。所以我鬆了手,女孩就從我懷裡落了下去。 這裡離人間不足千米,淺蘭從這裡落下去,必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如此想着,確認她掉落的地方,會有樹枝給她緩衝。然後,額上的印記顯現,我看到了自己小指上有一根隱約的金色絲線,終是揮動了手中的司生鐮,一瞬斬斷了我和淺蘭的聯繫。 而後,催動飛行術,自己回了九重天。 應當這樣結束的纔是。 但過了不久,人間出現了一場浩劫。有個叫永安的地方,全城被殺。鮮血將九重天的天幕都染得有些紅。 我於是下了凡間。作爲司命,突然這麼多凡人的命運被人生生掐斷,我需要去那裡看看。 等我到了永安的時候,只看到了站在永安皇城觀星樓上的天帝天子戍。 永安已是一座死城。 天子戍和我說,“司命,你也去吧。” 天子戍提到了一個讓我沒有反應過來的字,他說,“那是個比這裡還要複雜的世界,你,替我護好她。” 她?她是誰? 我默然,點頭應了天帝。 我
想,我去了那裡就會知道了。畢竟,如果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我會一眼看出來的纔是。 我其實大概算第一個找到她的吧? 那麼明顯的黑曜氣息。還有那麼明顯的三個字。永安閣。 我去的時候,她和另一個女孩正從房裡出來。我聽到,她叫淺紆歌。 她很美。彷彿有些熟悉。 我想,大概是因爲大家都是來自永安的緣故。 在永安閣裡,我看到了這個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女孩,竟然是這裡黑白兩道的霸主。我細細思考了一下,這才明白了過來。這裡是天子戍設下的一個幻境,他擁有設定的權利,所以,這個叫做淺紆歌的孩子,就被他設定成了黑白兩道的霸主,傾日之蘭的主人。 我在他們開始會議的時候離了去。 我想我需要先了解一下這個我一時間腦子不正常纔會答應要保護的女孩。 結果...... 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我看到這和現在叫做淺紆歌,在永安叫做淺蘭的女子所做的一切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總之很奇怪。 身爲半神,竟然連自己身邊有個魔君都不知道。還能夠爲一個魔君提刀殺了永安權貴。那個永安皇上更是荒謬,竟然爲了這個名爲淺蘭的人,屠盡了整個永安城。而且,天帝竟然也參與了進去。 我知道我該批判他們的。可是我知道,我有着羨慕。羨慕那個被淺蘭不惜殺了永安權貴,毀了奚慕之帝王龍勢也要保護着的魔君,水蘭卿。 我依舊避開整個女孩。我有種預感,我靠近她,世界都會變得不一樣的預感。 事情很快就開始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因爲那些曾在永安的人竟然都是到了這樣一個幻境裡來。還都是成了這個幻境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我開始有些不太明白,天子戍做這些是爲了什麼。不過,無論爲了什麼,都一定和淺紆歌脫不了干係。 所以,我曾去了永安閣,在三層的臥室裡找到了淺紆歌,進入了她的記憶。 我
看到了一份被封印了的記憶,看樣子,是天帝的手筆。並不是十分強大而不能解開的封印。封印很鬆,我猜,是那種淺紆歌一調動神元就能夠隨之解除的封印。 我進了去,看到了封印裡的一切。 這是天子戍爲了淺蘭而精心編制的記憶。裡面講述了兩年前傾日之蘭被襲,其原因是淺紆歌終於發現了水蘭卿對她的不懷好意,但她不能接受,所以封閉自己才讓這裡的老牌權貴銀鋒聯合着林氏和北氏對傾日之蘭有了可趁之機。 在傾日之蘭即將全部覆滅的時候,她意識到不能看着這些曾陪她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如此慘死,所以,逆天改命,還封印了自己的記憶,直讓自己記得傾日之蘭遇襲一事,而不再記得她發現了水蘭卿真面目的事情。 我退了出來。天帝的故事編的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我多做什麼。我就只用安靜地等待淺紆歌自己衝破這封印就好。天帝說是讓我保護她,但更多的,應該是讓我在淺蘭發現了這些蟻后,將她帶回永安的吧? 我之後再沒去找過淺蘭。而是直接去了華年,這裡的商業第四。我的設定,是這裡的總裁,兼任創意總監。 我知道這裡是A國,我該有個A國的名字。 我看着這個公司的名字,看着這華年兩個字。想到了年華一詞。好像那一瞬間又想到了很多東西,卻轉瞬即逝。 “陸嘉年。”我隨口就說出了這個名字,覺得還挺好聽。 我當時還以爲只是腦內靈光一閃纔會出現這個名字,只在記憶全部想起來之後,才發現這個名字,是淺蘭給我取的。 她說,嘉年,是美好年華的意思。 她說,住在陸地上是一種幸福。 所以。我記下了這些,即使我想不起來全部,卻還是無意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所以。我脫口而出。說我叫陸嘉年。 只不過那時,我還未曾想起這些。 北千慕來找了我,說要我給照片中的人定製一套婚紗。 我看着照片,有些微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