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l一直在強調，法律的無用、殺戮的美學、這個世上每天都會有數之不盡的人慘死……地獄，是不是另有所指呢？他想要引領慕森進入他的那個“世界”麼？
想着這些，慕森對莫子棽問道：“你找到進入的方法了？”
“嗯，找到了。不能算很深，但也總算是能夠窺得一二了。”莫子棽自信的回道。
“那你看見什麼了！？”慕森激動的站了起來。
“我看見了鄧國盛、陳軍、甚至還有蔣小敏、安洋，如果我們花大量的時間繼續查找的話，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熟悉的死者。”莫子棽看着慕森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着。他看到了慕森的眼睛越瞪越大，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結果。
“你、你看到了他們的死？兇手殺害他們的過程？”慕森第一次說話因激動而有些微微的顫抖。
“是，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們的死亡視頻。視頻是以偷/拍的角度拍攝的，就像是裝在某處的針孔攝像頭。怎麼說呢，也許兇手本人並不知道。”
“那你也看到l了？！！”這是讓慕森最爲激動的事情，因爲鄧國盛和陳軍他們都是被l所殺的！如果有攝像頭能拍下這些，理應也拍下了l纔對！可是，話又說回來。那鄧國盛的死亡視頻或許還能理解，畢竟是在教堂裡，場地開闊，有被人裝上針孔攝像頭的可能。可是，陳軍是死在了法院裡的啊！難不成法院裡也有人會幹這種事麼？
沒想到，莫子棽的回答讓慕森失望了。
“我並沒有見到l。視頻畫面一開始就是陳軍的臉，一臉驚恐的他被迅速割喉，然後鮮血噴注。等他快嚥氣了，畫面也就結束了。攝像設備應該在兇手的衣領或者耳朵上。所以我們只能看見死者，看不見兇手。可就這短短一分鐘的視頻，卻在被直播的時候，還沒到一半就炒到了五千萬的價錢。理由，就是殺人地點爲我國高級法院。”莫子棽如實的對慕森說着，可慕森卻感覺自己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l一次一次挑釁警方而做出的狂妄之舉。竟然在那不見天日的神秘深網中變成了一部分人的賭注和娛樂。
沉思了片刻，慕森開口說道：“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懷疑，他之所以不缺錢，就是因爲這個？”慕森的面色冰冷。
可莫子棽反駁道：“不，我覺得這些錢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你也知道，咱們在最早分析l這個人的時候，是覺得他是個受過高等教育，有着良好成長環境的人。他並不像所有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一樣，他追求的是一種變/態的美學。他殺人不只是爲了殺人或者泄/欲。他有的是更高層次的渴求。這也是我們至今無法完全掌握他的原因。我想他之所以會在深網中，是因爲那裡有屬於他的黑暗。有大批大批崇拜死亡和殺戮美學的追隨者將他捧到了王者的位置上。慕森，你絕對想不到，他在深網中被人們稱呼的名字，可不是我們給他起的簡單代號，而是露cifer，甚至是satan。我們都知道，路西法就是撒旦。但撒旦不止是路西法。用我們習慣的形容來翻譯他在深網中的地位，那就是地獄裡的魔王。”
“地獄中的魔王……”慕森喃喃的重複着。然後呵呵笑了一聲說：“難怪，他狂妄的說要我看見地獄。難怪，他總是以死神自居。原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着一個屬於他的世界。他在那個世界裡被崇拜、被敬仰、被供奉，他用現實社會中的罪惡去滿足那些深網中和他一樣變/態的人。子棽……爲什麼我們早沒有想到。他高調炫技的殺人，也許還有這樣一層原因。”
“以我追查到的程度，也就是能看到一些殺人圖片、殺人直播等等，其實，聽說他們還有殺人遊戲。遊戲的賭注資金龐大。完勝者會贏得所有玩家的賭資，失敗者，不但輸掉的是賭資，還有生命。”莫子棽說。
“呵呵，這就是他喜歡玩遊戲的原因了？”慕森的臉色有些蒼白。
莫子棽點頭說：“我想應該是有些關係的吧。不過至少他有他的規則，因爲他和你不是在深網中，所以他減少了籌碼，沒有用你的性命做賭注，而是用別人的性命做賭注。遊戲開始之後，你若輸了，他就殺掉一個人。他若輸了，那不用說了，你不但抓住了撒旦路西法，他還輸掉了性命。”
“那看來我還應該感激他。”慕森的臉色無比厭惡冷漠：“呵，子棽，你剛剛說的那種遊戲，真的也有很多人蔘與麼？”慕森對變/態心理的人並不陌生，但是由於現實世界是法治社會，即便是法律再不健全，也必定能夠對人們有所約束。所以，那種變/態的本質只能隱藏，不得猖狂。可是在網絡這片大海的深處，竟然藏着那麼多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娛樂自己或他人的生命。這絕對是慕森沒有想到的。
莫子棽坦誠的回道：“是，確實有很多人蔘與。而且都是大手筆的人。如果你認爲我有錢，那和他們比起來，我恐怕也就算是個白領級別了。那些人揮金如土，視生命如草芥。他們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也不太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好像活着就是爲了一把刺激。”
“子棽，你還真是查到了大線索呢……”慕森的震驚的情緒已然淡化，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堅定和執着。
只看着他這樣的表情，莫子棽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了。
“怎麼，還是想一查到底？慕森，我必須提醒你。深網中不止有我國的人，還有其他國家的。各式各樣來路不明的神秘人物，甚至還有高官顯要。黑客技術、軍火買賣、間諜情報、機密文件，那些我們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隱藏在深網的每一處小數據中。這個案子，你辦不到的。”莫子棽從來不會打擊慕森的積極性，但是這一次，他坦言說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