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上來之後,很明顯被這滿屋子的人嚇了一大跳。
“這是……”
醫生心中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電話中只是說了施雨出事了,讓自己趕快過來,但看着陣勢,怎麼看都應該去醫院急救啊。
傅少庭很明顯的沒有打算解釋,吳琦麗忙着安撫傅明月也有一些顧不上,蕭暖暖只得當仁不讓的擔起了解說的責任。
“施雨小姐不小心摔倒了,她也不想讓別人看看她的情況,只能讓你來了。”
醫生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上前詢問施雨的症狀。
施雨的臉色煞白,斷斷續續的說道:“肚子疼,快,快看看我的孩子,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醫生心中一跳。
“施雨小姐說了你是她懷孕之後一直照顧她的醫生,對她的情況在瞭解不過,所以我們也只叫了你來。”蕭暖暖又適時的開口。
施雨伸出手,緊緊的握住醫生的手,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開口:“醫生,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她!”
手上傳來的力道極大,讓醫生都吃痛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位醫生也是一直以來都是施家的家庭醫生,所以一些小動作背後的意義還是很清楚的,立刻就明白了施雨的意思。
也伸出一隻手,握住施雨的手,安慰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說完,轉身看向圍了一圈的人,嚴肅的開口道:“不相干的人還請麻煩先出去等候一下。”
“醫生你擅長的是中醫還是西醫?”蕭暖暖突然開口。
醫生也不太清楚蕭暖暖問這句話的目的,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回答道:“西醫。”
“西醫的話醫生你一個人恐怕不行,要不然讓少庭留下來幫你?”蕭暖暖笑吟吟的提議道:“雖然他並不懂得婦產科,但是他給你做一個助手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你大可以放心。”
醫生下意識的向傅少庭的方向看去。
傅少庭的眉頭皺起來。
都和這個女人說清楚了,她怎麼還把自己往別的女人那裡退?
蕭暖暖趕在傅少庭開口前,率先拉起傅少庭的手:“施雨小姐和少庭的關係很不錯,所以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一邊說着,一邊在傅少庭的手心掐了一把。
傅少庭眉頭皺的更緊,但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
看到傅少庭這麼配合,蕭暖暖也是十分滿意的鬆開了捏着傅少庭的手。
“不用了!”雖然傅少庭並沒有怎麼看他,但一些人身上天生就有強大的氣場,令人忽視不得。
醫生感覺如果要是讓傅少庭來當自己的對手,自己絕對會緊張的路出馬腳。
醫生下意識脫口而出拒絕的話之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一點過激,所有有急忙補充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有傅少這樣的人在我身邊的話,只怕我會發揮失常。”
這個理由也是可以站得住腳。
畢竟傅少庭在醫學界也是赫赫有名的。
“但是醫生你一個人行不行?或者我留下幫你吧,我和一位老中醫學過一段時間的中醫,所以幫忙把一個脈還是完全可以的,最起碼可以確定一下。”
蕭暖暖聲音很是誠摯的毛遂自薦,在看到傅明月立刻投向自己懷疑的眼神之後,不緊不慢的又道:“而且,醫生你沒有說話的話,我是不會動的。”
蕭暖暖將話說的如此透徹,誰也不能在說什麼。
“不!我不要你!”施雨見誰也指望不上,都是默認了蕭暖暖要留下來的做法,立刻大叫起來。
“我不需要她!讓她走……啊!”
施雨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來。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立刻出去。”吳琦麗被施雨的慘叫聲嚇的心驚肉跳,立刻指揮道:“醫生你既然是一直以來照顧施雨身體的人,我們也可以放心,如果缺少什麼就開口,我會立刻讓人準備好的。”
醫生鬆了一口氣:“好的。”
人羣很快從裡面走出。
傅少庭走出去之後夾拉起蕭暖暖的手向二樓走去。
他走的很快,蕭暖暖快跑了幾步纔跟上了他的步伐。
回到兩人的房間之後,傅少庭才鬆開了手。
蕭暖暖看着自己無辜手腕上的那一快淤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自己這可憐的手腕啊。
看着蕭暖暖低頭揉着自己手腕,傅少庭也發現了自己用力過大,導致蕭暖暖的手腕都多了淤青。
內心也忍不住有一些歉疚起來,內心的怒火也稍微低了一些,但口氣依舊談不上友好。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暖暖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不知所謂。
“什麼什麼意思?”
傅少庭看着滿眼都是好奇的蕭暖暖,忍着怒氣,再次問道:“你爲什麼要把我退給施雨?”
“哦。”蕭暖暖點了點頭,越過傅少庭做到一旁的沙發上,順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示意傅少庭也一起坐下。
傅少庭坐下之後,蕭暖暖纔開口道:“你覺不覺得施雨的態度有一點奇怪?”
“恩?”傅少庭發出一個單音節。
“你看。”蕭暖暖面對這傅少庭,給他分析道:“施雨現在最在意的肯定是她肚子的孩子……”
蕭暖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畢竟這個孩子是她的依仗,但是今天摔倒之後她卻拒絕讓醫生看她,堅持要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家庭醫生來看她。”
“孕婦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時機,施雨摔倒那一下,看起來很嚴重,但是她卻拒絕醫生,而她又不可能不在意她肚子的孩子。”
傅少庭皺眉聽着蕭暖暖的分析,緩緩道:“你的意思是……?”
蕭暖暖抿了抿脣:“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蕭暖暖盯着傅少庭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可能根本就沒有懷孕。”
“根本就沒有懷孕?”傅少庭爲蕭暖暖的這個懷疑也是吃驚了一下。
不過隨即聯想了一下施雨的反應,這種情況也的確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性。
“你確定她懷孕了嗎?”蕭暖暖突然問道。
傅少庭對蕭暖暖投過去一個白眼:“我還沒有那個能力可以看的出來她是不是懷孕。”
蕭暖暖笑起來,慢悠悠的開口道:“看是看不出來,但是做沒有做過總知道吧。”
傅少庭:“……”
說實話,這種在自己妻子面前討論自己是不是和自己的情人……咳咳那個問題,其中內心簡直就是百般陳雜,其中滋味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一定領悟不到,已經體驗過的人絕對不想體驗第二次。
看着傅少庭尷尬的神色,蕭暖暖笑吟吟的看着他,催促道:“做了沒有,你這個當事人總是清楚的吧。”
傅少庭站起身。
繼續坐下去,只怕還要連過程都問出來。
傅少庭現在都有一種自我毀滅的心情。
不過……
蕭暖暖會認爲自己花心,那是因爲自己曾經在她面前和各種各樣的女人做過戲,自己並沒有碰她們。
至於施雨自己記得那是因爲自己出去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後她上前打招呼,最後自己醉的不省人事,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不着寸縷的躺在酒店。
牀上一片凌亂,還有這一片明顯的紅色,牀頭也留下了一張紙條。
施雨說自己並不需要負責,就當做是兩個人的一夜情就好。
自己雖然記不起來昨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對方既然已經走了,自己總不能去追到她面前,給她吃避孕藥吧。
但是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之後,施雨卻突然來到自己家裡,將她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暖暖口氣也正經起來。
傅少庭搖了搖頭:“我只記得我喝醉了,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哦~“蕭暖暖格外的拉長的聲調:“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酒後亂性了。”
傅少庭被蕭暖暖說的一陣尷尬與暗惱:“我醉的不省人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哦。”蕭暖暖一本正經的點評道:“那看來就是身體的自我反應了。”
“你別亂說。”傅少庭有些有氣無力。
果然不能多喝酒啊!
蕭暖暖感覺自己內心酸酸澀澀的。
看起來她是若無其事的一直和傅少庭討論這一切,但是身爲一個女人,別的可以讓出,但對於自己的男人,卻是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退步。
這是一種任何人都有的人之常情。
內心就算在難過,但還是要收拾這一個爛攤子。
蕭暖暖長長吐出一口氣。
愛情這東西……
如果自己不愛他,或許可以很瀟灑的甩手走之。
身爲自己的丈夫,在外面風流花心也就罷了,甚至還讓對方來到了門前……
可是自己卻愛着他。
記得見過一句話,說的是愛情之中,率先愛上的那一方永遠是付出最多的一方。
嘴角的笑容帶着淡淡的苦澀。
或許,這一切也是因爲上輩子欠了他,所以如今要來償還吧。
只是,不知道自己可以讓自己償還多久呢?
傅少庭,以後你還會不會讓我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