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一頁頁的翻,日子也一天天的過,春去秋來,時光流水,一晃八個月。
瀾溪在加拿大的生活很平靜,在一傢俬立的小學裡當臨時的美術老師,雖然只是臨時代課,但也有相當的報酬,足以令她和兒子很好的生活。
因學校統一收錢,買畫筆和畫紙,到最後工作,也都落在老師頭上。
週末休息,瀾溪約了學校的甘老師一起,因爲甘老師同樣是華人,婚後和老公一塊定居加拿大,來這邊已有十多個年頭,所以哪裡都比較熟悉,對她也有很多的幫助。
倆人去的是稍偏遠的綜合商廈,屬於批發類的,價格比較便宜,裡面不僅有文具用品,還有日常的生活也都齊全,又是週末,人很多,擁擁擠擠的。
因爲是班級很多,選購的畫紙和畫筆也很多,分裝在兩個袋子裡,滿滿的,還很沉。
等她在裡面跟老闆付完錢,提着袋子走出來時,卻發現找不到了甘老師,店鋪外面,人來人往,各類人都有,她忽然有些慌亂起來。
兩手都拎着袋子,沉沉的墜着肩膀,此番場景,那樣相似。
不時有人從她面前或者身後經過,而她就一直傻傻的站在那裡,像是誰家擺的雕像一樣。
不知多久,回過神來時,是口袋裡的手機鬧騰的響了起來,她忙空出一隻手去接,裡面傳來甘老師的呼喚,“哎呀,小謝,你買沒買完啊!我在扶梯這邊都等半天了!”
“你在扶梯啊那邊嗎?我這就過去!”聞言,瀾溪才掛斷了電話,匆匆往扶梯方向走着。
看她走過來後,甘老師不滿道,“小謝啊,付款怎麼還這麼半天,是不是老闆多收你錢了?”
“沒!”瀾溪忙搖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出來時沒找到你,有些害怕,就在門口等來着。”
“小謝啊,你可真愁人啊,一直在原地等我來着?”
“嗯……”她悶悶的點了點頭。
甘老師大咧咧的說,“我待在那裡太悶,就來這邊出口等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在原地等呢?怎麼也過來找找我啊,再說,不是有手機嘛!”
“是我一時懵住了。”瀾溪撓了撓頭。
“以後可別這麼笨啦,待在原地能等到啥!”甘老師語重心長道。
瀾溪點了點頭,忍不住輕聲道,“以前有人和我說過,找不到的話就乖乖在原地等,不能亂跑。”
“喲,是男人吧?”甘老師一聽,立即來了興趣。
她聽後,抿了抿脣,很淡的笑了開來,並沒有直接回答。
“是不是喜歡的人?”見她默認,甘老師繼續追問。
“不是。”瀾溪似乎是微怔了下,然後搖了搖頭。
“喔。”甘老師見狀,興趣頓時消失,只是拉着她嚷嚷着,“快走吧,我們去一樓看看,正好看有啥缺的東西,一起買點回去。”
瀾溪任由她拉着走,不知是對着誰在說,亦或者在自言自語,聲音輕而低,“是很愛的人。”
嗯,不是喜歡的人。對她來說,是很愛的人。
很愛很愛的人。
從綜合商廈出來後,甘老師家裡來了電話,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瀾溪也自己叫了輛計程車,往家裡走着。
她所住的那棟樓,稍微陳舊一些,不過裡面住的人,雖然國籍不同,卻都相處融洽,樓上樓下的鄰居,走動的也都特別勤。
房子比較大,她是帶着兒子和別人合租,對方也是個單親媽媽,來自臺灣,說起話來,會有很嗲的聲調。
開門進去後,客廳裡,有兩個小孩子正圍在茶几那裡,手裡各自捧着一個積木。
小女孩是合租的單親媽媽的孩子,此時明顯很不高興,嘴巴撅的老高。而自己的寶貝兒子,有些手忙腳亂的正在安撫着什麼,好像做錯了什麼事,場面看起來特別的滑稽。
“那你說,到底你是願意和那個欣欣玩,還是願意和我玩!”
“都願意啊!”
“哼!”小女孩很用力的哼出來。
君君忙解釋着,“欣欣是我在中國的小夥伴,你是在加拿大的,你們都是啊!”
“我不管,我就要你以後只和我玩!”
小女孩一甩手,整個小身子背過去,後面比她高出一頭的小君君,捏的積木都快出水。
見狀,瀾溪莞爾一笑,心軟的上前幫兒子解圍,“來來,我剛剛在樓下買了些提子,真的是好新鮮啊,兩位小朋友,要不要嘗一嘗呀?”
“好呀!”一聽有好吃的,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
瀾溪放下買來的畫紙畫筆,去廚房放水清洗着,拿出來後,兩個孩子都一同圍着她,剛剛還鬧不和,這會兒又都喜笑顏開的並排吃提子。
她不由的笑,還是小孩子啊,什麼事,都能很快的煙消雲散。
聽着兩個孩子的嘰嘰喳喳,本來以爲生活也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渡下去,沒想到,卻傳來了一個消息,或者說,是一個噩耗。
h市,4s汽車維修店。
賀沉風將車開進去後,車門甩上,直接從裡面走到門口,站在那等着,沒到五分鐘,就有一輛商務車開了過來,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秘書言謙快步走過來。
又到十一月入冬,北方天氣年復一年的寒冷。
賀沉風淡淡的揮手示意,然後便越過言謙,朝着商務車走去,拉開車門就直接坐了進去。
言謙頷首後,再往裡面快步的走,去前臺交代着修理事宜。
無論是什麼車子,開的年頭久了,總歸會有內部零件磨損需要換新的情況。
賀沉風的車子一直都在這裡維修,經理和秘書言謙也都熟絡,手握着筆,正在刷刷的開票。
“言秘書,我看賀總這車子都開了快七年了吧,廠家都早都停產了,咋還一直不換呢?喜歡路虎的話,可以試試新款嘛!”經理挑眉問着。
也不怪他好奇,那些總裁經理之類的,哪個不是一有好車就換啊,就只看賀沉風,始終如一的開着這白色的路虎。
言謙一直都是微微的笑,等着刷卡付了修理費後,他也朝着那白色的路虎看了眼,然後道,“我們賀總,念舊。”
經理看着他離開的身影,聳了聳肩。
回到賀氏,並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會議室,裡面都等着各個部門的經理負責人。
言謙坐在會議桌左邊的第二個位置上,認真的參與着會議,不時的將重點記下,坐在中間的賀沉風,都是沉默的聽,臉上神情無波,偶爾會在哪個經理提出來的方案上指出不妥之處。
就是到現在,他一直都還在查着謝瀾溪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沒有,每次在賀沉風詢問時,他都不忍彙報。
因爲每次彙報完,賀沉風都會很低的一句,“我知道了。”
語氣並不哀傷,但那份無奈比哀傷還要讓人心裡泛酸。
賀沉風會議的整個過程裡,臉上情緒基本很少有變化,中間時進來一通電話,他皺了皺眉,按掉後,很快,對方又打了進來。
選擇接起電話後,他冷漠的俊容上,神情開始慢慢龜裂。
會議提前結束,賀沉風爲首,秘書言謙尾隨其後,其他人都陸續從會議室裡大步的走出來,像是在電影裡的畫面一樣。
前腳剛剛回到辦公室,後面便跟進來一個人,卻不是秘書眼前,而是副總賀以璇。
“賀沉風,你知道消息了嗎,謝父去世,瀾溪回來了!”賀以璇匆匆忙忙的,腳下高跟鞋被她踩的頻頻響。
然而,沒有她預料中的目瞪口呆,他只是瞥了自己一眼。說我一會。
“喂,你傻了,怎麼連個反應都沒有?我是說瀾溪回來了,謝瀾溪!”賀以璇皺眉,十分不解的問道。
賀沉風仍舊只是沉默,背在伸手的手臂,卻因情緒激動,而肌肉奮起。
賀以璇簡直急的要跺腳了,正要上前推他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然後便是秘書言謙走進來,恭敬的報告着,“賀總,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車子已經準備好,現在就可出發!”
“嗯!”賀沉風點頭,夾過外套,便大步往外走着。
會議時,李相思的關係,紀川堯給他打了電話,他便立即中斷了會議,讓言謙立即去安排事宜。
路過一臉木然的賀以璇身邊時,終是放鬆了情緒,嗓音低沉,“我就知道,她會回來的!”
嗯,他一直都知道,她總會回來的。uf3j。
雖然是因爲知道,謝父癌症晚期,總會有走的一天,作爲女兒,她不會不露面的!他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在謝父去世這樣悲痛的消息裡,竟然還會激動。
這次,是他找不到她了,所以只能換做他在原地等她。
(現在開始的是尾卷:錦瑟年伴君三生,愛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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