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賀沉風不悅的一陣叱責後,並未聽到她的任何迴應,只能隱隱聽到她微弱的呼吸聲,驚覺到異樣,“謝瀾溪,你在聽嗎?”
瀾溪囁嚅着雙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夜風吹亂了長髮,絲絲的拍打在臉上,又麻又辣。
“怎麼不說話?你現在在哪兒呢?”他的聲線裡明顯有些緊張。
“我……”好不容易發出來聲音,卻艱澀的要命。
瀾溪扭頭看了看四周,映入眼瞼的都是黑沉沉的,道路兩邊的路燈,也都是隔很大距離一盞,還有壞掉的,周遭都是靜悄悄的,她像是被世界遺棄了。
最終,她也只能茫然的喃喃,“我不知道……”
那邊的賀沉風呼吸似乎重了些,“那你看看,你周圍都有什麼建築物!”
“太黑了,這條街上幾乎沒什麼人,前面……前面好像有蓋樓的,兩邊還有一些廢棄的,其他的……我看不清楚了……”她眯眼凝聚着視線,卻看不出什麼大概來,只能模糊的描述。
“乖乖待在原地別動,等我來找你,知道了嗎?”已經拿着車鑰匙走出玄關的賀沉風,一邊穿鞋,一邊對着她叮囑。
“……”瀾溪聽的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先前在紐約時,那時候他似乎也是說過,別亂跑,乖乖在原地等……
見她沒回答,賀沉風皺眉,“回答我,知道了嗎?”
聲音裡並沒有不耐或者不悅,甚至音調放的很柔,瀾溪咬着脣,含糊不清的,“知道了……”
電話掛斷,她放空的站在原地,低頭看着自己被拉長的影子,眼珠乾澀。
瀰漫的夜色裡,白色的路虎在城市各個角落裡穿梭。
修長的手指捏着方向盤,緊鎖的眉頭昭示了他內心的焦急,她描述的太模糊,他只能將h市有樓房施工的地方逐一找過去,偶爾趕上信號燈,他都暴躁的想要砸了方向盤。
等他終於找到她時,不算明亮的路燈下,一團黑影縮在馬路邊那裡,臉伏在手臂上,長髮傾瀉。
確定是她,心裡頓時一揪。
猛打過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一邊,他打開車門跳下來,大步邁向她,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她身上,一隻手探過去,傳遞過來的冰涼寒意都差點令他一哆嗦。
她,待在這裡多久了?
“謝瀾溪。”他開口,稍稍用力的抓住她的一隻胳膊。
然後,他便看到她很緩慢的擡起頭來,她的臉比頭頂月光還要單薄蒼白,就像是木偶一樣的看着他。
見她木木的,賀沉風另一隻手也伸過去,將她原地提了起來,面對面的對視,“你怎麼了?”
她也不說話,就只是靜靜的凝望着他,漸漸的,眼睛裡起了霧,氤氳着柔柔散開。
“怎麼不說話,之前打電話時不說在超市裡結賬要出來了嗎,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了?”他伸手將她面前的凌亂的發都掖在耳後,聲音寧靜的彷彿剛剛醒來。
聞言,眼珠轉了轉,低頭看了看自己,兩手空空,“我買的東西好像都不見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
瀾溪搖頭,眼睛裡的霧慢慢凝成了水滴,在眼眶裡打轉。
心臟似乎也被那打轉的水滴給溼潤了,他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擁在懷裡,輕輕的圈着,抱了一會兒後,她身上的涼意還是未散,眉頭皺的更緊,“怎麼還這麼涼。”
“先上車再說。”說着,他稍稍鬆開她,想要改牽她的手往車邊走。
原本被動被她擁着的瀾溪,卻忽然擡手,抱緊了他的腰。
“怎麼了?”腳步不由的一頓,他低頭看着埋在自己胸膛內的她。
“沒……”有些悶的聲音從胸膛間傳來,她聽着他一聲聲的有力心跳。
從開始接到他電話時,第一個音節就傳遞給她了渾厚的力量,再到現在他出來接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覺他的擔心和焦急,甚至連外套都沒有穿……
沒怎麼,真的沒怎麼……
只是想抱抱他。
一路坐上車子回到賀沉風的住處。
瀾溪坐在牀尾處,在外被凍的太久的身子接觸到屋內的暖氣流,微微的發顫。
先前走下樓又上來的賀沉風,手裡多了一杯熱水,徑自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將杯子遞到她的脣邊,就勢要喂她喝。
“我自己來……”這會兒她的情緒多少恢復了些,捧過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暖暖的水流,從嗓子蜿蜒而下,整個胃都暖了起來。
“還要嗎。”見她不聲不響的將一整杯水都喝掉了,一旁的賀沉風問。
她搖了搖頭,這才又轉過頭來看他。
他身後的牀邊架子上,還掛着沒輸完的吊瓶,裡面藥液還剩下大半。
“你……”她咬脣。
似是要減輕她的愧疚感,他接過杯子,懶懶的說,“刀口都癒合的差不多了,只是一些消炎藥,點不點都無所謂。”
“身上還這麼涼。”將手朝她伸過去,臉上和手臂以及後背都摸了個遍,皺眉,“不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瀾溪也擡起手臂環着自己,搖了搖頭。
“不想說就算了,要是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嗯?”賀沉風也不打算勉強。
“……嗯。”她點了點頭,心神盪漾。
“你去洗個熱水澡,把身上涼氣衝一衝,不然得感冒。”
瀾溪躊躇着,她其實想說回醫院,先前被他半摟半抱的放到車上,一路木木的依附着他,也沒多想就跟他回了家,這些日子,除了先前那一晚留下來住過,其餘都是做完飯就離開的。
“快去。”見她不動,他直接起身拽她。前在都子。
“噢。”她只好應,慢吞吞的走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停止,洗好澡的瀾溪從裡面出來,看到已經換上睡衣的賀沉風正靠坐在牀頭,胸前微敞,隱約還能看到手術留下的那道刀口。
見她還穿着先前的衣服,他皺了皺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
“我得回醫院了。”她有些侷促,頭髮還往下滴着水。
“今晚不走了。”他徑自的說着。
瀾溪立即咬脣,瞥了眼外面的夜色,內心掙扎了半響道,“那我去客臥。”
“不着急,我叫了外賣,一會兒吃飽了再睡覺。”他說完,又朝她示意,“你先過來。”
她不太情願的慢吞吞走了過去,一走近,就被他拉住手腕跌坐在身邊,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拿來的毛巾,直接罩在她頭上,有些笨拙的擦着。
他的力道有些大,甚至不會控制,好幾下都拽疼了她的頭髮,但她卻沒有掙扎,就任由着他。
頭髮擦乾後,外賣也被送到,倆人就在臥室裡吃了些,瀾溪也沒什麼胃口,吃了點就有些飽了。
等他放下筷子後,她簡單將餐盒都收拾好疊摞在一塊仍進垃圾桶,從沙發上站起來,“那,我去客臥睡覺了。”
“等等。”他一出聲,她的腳步也跟着頓住。
不解的轉回頭,卻被他拉住跌在懷裡,踉蹌兩下,直接就被帶到了牀邊。
“你、你幹嘛……”她驚惶的看着他。
“一起睡。”賀沉風不由分說的就掀開被子,抱着她一塊躺上去。
“我不!”她掙扎。
“怎麼?”他皺眉。
“……”咬着脣,眼珠瞪着他。
“你陪我睡。”
“不要。”
“那我陪你睡。”
“我不用……”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亂跳,那麼急,那麼快。
若說先前那一次還好,他剛動完手術,根本做不了什麼,可現在都這麼久了,她有些害怕跟他這樣近距離相處,太危險了!
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變急的呼吸清淺下來,她掙扎着要起來,“我去客臥。”
“我保證不碰你,還不行?”大手按住她,他緩緩的說着,“要不要我發誓今晚絕對不會碰你?”
“……”瀾溪僵着表情看他。
“好,我發誓。”賀沉風俊容現出幾許無奈,墨眸亮亮的,“這回放心了吧。”
他聲音低沉有力,神情認真,剎那的恍惚後,她有些被他蠱惑的信服了。
片刻間,他就將她重新摟好,手一擡,牀頭燈滅掉,臥室裡一片黑暗,瀾溪額頭貼在他喉結下邊最柔.軟的地方,緩緩閉上了眼睛。
“陪吃陪喝還陪睡,我好嗎。”促狹的男音在夜裡散開。
“……”她無語。
屏息的話,能清晰的聽到雙重的心跳聲,一聲纏着一聲。
第二天早上時,瀾溪是被脖間一陣陣的麻癢弄醒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放大的俊容嚇了她一大跳,而且讓她震驚的是,男人健碩的身軀此時正罩在她身上,那脣舌,正遊走在她的脖頸間。
“你你你——”她結結巴巴。
“早。”賀沉風沙啞的吐出一個字後,便直接咬着她下脣,很是飢渴的吻了上去。
“唔……”她吱吱唔唔的,什麼聲音都發不出,張嘴只是讓他的舌趁機鑽進去而已,嘬着越吻越深。t7jg。
瀾溪被他火.辣的吻吻到有些虛脫,像是化成一灘春.水一樣,軟在那裡。
大手探上,力道曖.昧的揉着她的綿軟,時輕時重。
當她不自覺的發出迷離的呻.吟聲時,才瞬間驚覺,惶惶的推着他,“你別……”
“給我。”他眯眸,眼裡紅紅一片。
“可你昨晚答應過我的!”她有些慌亂。
“那是昨晚。”他咕噥,有些孩子氣。
瀾溪瞪他,這男人怎麼老是說話不算話,還耍無賴!
“我又不是柳下惠,我又這麼想要你,哪可能坐懷不亂。”他幽幽的抱怨,手卻也不閒着,從腹部滑下去,指腹在腿.內側捏着。
“不要……”她搖頭,卻抵抗不了他手指帶來的酥.麻,弄的她快要發瘋。
“撒謊,你明明就想要了。”他壓着她,呼吸重重的撲在她的眉眼上。
“沒,我沒。”她咬脣低聲,潮.紅的小臉卻已將她泄露。
“你看着我,乖,看着我。”賀沉風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啞的聲音誘哄着什麼。
瀾溪大腦裡有些空白,被蠱惑一般,迷濛着眼睛去看他,與此同時,他卻跟着腰間一沉,毫不費力的就沒入了她的身.體。
“啊!”她不由的喊出來,被他填的滿滿的,呼吸都艱難了。
那種久違了的緊.致感令他瞬間瘋狂,大手撈起她的腿盤好,急切的擺動着窄.臀,一遍遍的衝入,要不夠一般的深深索取。
外面晨光籠罩,兩人交.疊的身.體久久癡.纏,直到各自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
抽離的思緒漸漸迴歸大腦,她疲憊的想要動動身子,卻被他立即扣住,落下細碎的吻在眉眼,“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太急了,現在輕一點。”
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將她背過身子從後面進.入。
不……
等他終於盡興後,身邊的女人已經再度昏睡過去,身上青青紫紫的都是他愛過的痕跡,他靠坐在一側,指間有燃着的煙,不時的放在嘴邊抽上兩口,深邃的眉眼上都是饜足。
正要將剩下的煙掐斷時,有手機鈴聲響起來,他蹙眉找了一圈,最終在她的枕頭下找到了不停叫囂着的手機。
見她睡的很沉,他將煙捻滅在菸缸裡,側身伸臂過來摸出來手機,懶懶的拿到眼前後,眼眸一緊。
屏幕上面正顯示着,來電程少臣,是否接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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