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想嚐嚐腿被碾斷的滋味兒嗎
接着,身邊又有幾個記者捱了拳頭,手中的攝像機話筒統統摔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琪琪,對不起,我來晚了!”這一切不過幾秒鐘,洛琪被人從地上撈起來,一件寬大的男式風衣順勢裹在她的身上,蓋住了她的臉和頭,把她遮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她就被那個有力的懷抱打橫抱起,快步朝外面的車子走去。
風衣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青檸的香氣,那是屬於夏天的味道。從前,她最喜歡把青檸用木夾子擰碎,兌上冰塊和蜂蜜,倒入甘甜的泉水,調製成飲料給他喝。她喜歡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她說那就是愛情的味道。
即使沒有力氣去看那張英俊的臉,洛琪也知道,此刻擁着她的人是徐清遠。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還是出現了。
身後的打鬥聲還在繼續,洛琪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人羣中,張小北仍在不遺餘力的替她教訓着那些無良的記者,連潑她一身墨汁的齊雨歡的幫兇也沒幸免於難,被打倒在地上。
對方人太勢衆,他的臉上也掛了彩。地上,三三兩兩的躺着幾個被他打倒的記者。
幾米外,電視臺的保安聞訊趕來,其中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已經衝上前,一齊將張小北按倒在地……
“小北……”洛琪嘶啞的叫了一聲,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被徐清遠堅定的緊擁着出了電視臺。
徐清遠的車上,洛琪裹緊了衣服蜷縮在那裡,仍在瑟瑟發抖。徐清遠坐過來,表情無比嚴肅的替她繫好安全帶,拿過車上備用的毛巾胡亂的替她擦乾淨臉。
“小北……他……你快去救他……”洛琪推開徐清遠,仍然焦急的向外面張望着,卻被他一把擁入懷中。
“別擔心,小北沒事,我會救他。”徐清遠緊緊的抱着瑟瑟發抖的她,也不在乎她身上的墨汁是否會弄髒他的衣服,手扣在她單薄的背上,恨不得要將她納入身體中一般,“琪琪,相信我,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如果說從前還未意識到自己帶給她的傷害,可是剛纔看到她淹沒在流言蜚語中,悲傷絕望的樣子,他終於清楚了一直以來她面對的壓力。
事實上,聽到她今天在電視上親口拒絕楚天佑,徐清遠就已經明白,他錯怪了她。
他買了花,甚至買了戒指,趕到電視臺,只爲求得她的原諒。他在外面,一直等着她,等着她出來,等着親口對她說出那些歉意的告白。
可是,卻沒想到,等來的是媒體和齊雨歡對她的中傷。
“他們又來了!”洛琪驚恐的看着外面,又有幾個不死心的記者圍了上來,對着他們的車窗猛拍。
徐清遠猛的拉下車窗:“不想讓你們的報社關門的話,都給我滾!”
不開眼的記者無視徐清遠的警告,依舊對着兩人瘋狂拍照。徐清遠咬了咬牙,面無表情的踩上油門,朝幾個不要命的記者撞了過去。
“啊!”洛琪害怕的抱住了腦袋。
這一撞下去,幾個記者人仰馬翻,倒在地上,沒被撞到的,也失去了繼續跟上來的勇氣。
死死盯着地上那個躺着的胖記者,想到剛纔他碾着洛琪手指的樣子,徐清遠沉眸再一次發動了車子。
在距離胖記者的腿還有一釐米的位置堪堪停住,徐清遠搖下車窗,冷漠的開口:“想嚐嚐腿被碾斷的滋味兒嗎?”
所有人總算明白了車裡這位主兒不是開玩笑的,車子的發動機再次響起時,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已經嚇的不能動彈的胖記者拉到了一邊。
看慣了徐清遠從前的儒雅溫潤,此刻的他有些陌生。洛琪蜷縮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的車在夜色中一路狂飆。
第一次利用職權給電視臺打了個電話,確定張小北會被釋放後,徐清遠一路把車開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座小型公寓。
一路把洛琪抱上樓,安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轉身去了洗手間拿了一塊溼毛巾,小心翼翼的把她身上的風衣脫掉,一點一點極其專注的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污漬。
很漂亮的小洋裙已是污濁不堪,墨汁順着雪白的脖子流到了裡面的內衣上,徐清遠猶豫了一瞬,伸手去解她裙子後面的拉鍊。
“別碰我!”敏感的向後一縮,一直沉默着任他擺佈的洛琪終於開口了。
她站起身,奔向洗手間,死死抵上門,把花灑開到最大,任冰涼的液體傾注而下,沖洗着她污濁不堪的頭髮和身體。
她覺的自己好髒,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自己,直到看到胸前楚天佑留在她身體上殷紅的吻痕時,她崩潰的蹲在了地上,嗚咽出聲。
她知道,哪怕是再清澈的水也洗不淨她玷污的身體了。
“琪琪,你怎麼樣?”半天不見她出來,徐清遠擔心的輕敲着門。
人言可畏,她才只有二十歲,卻要承受這一切,命運對她很不公平,他很怕她承受不住。
連敲了幾聲,不見裡面有動靜,徐清遠慌了,擡腿就要踹門,門卻開了。
她的頭髮溼轆轆的,紅腫的眼睛還有哭過的痕跡,他寬大的男式浴袍鬆鬆跨跨掛在她身上,襯的她愈發單薄,不堪一擊。
“琪琪……”
“我沒事!”她淡漠的語氣分明是拒絕,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拉開臥室的門,躺在了他的大牀上。
闔上雙眸,洛琪告訴自己,沒關係的。她只需要睡一覺,睡醒了,太陽會照常升起,什麼都會過去的。
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噩夢一直跟隨着她。洛氏大廈高高的天台上,她看着媽媽一步一步走向天台的邊緣,她聽醫生說過,抑鬱症最壞的結果就是自殺,她嚇壞了,想衝上去攔住媽媽,可是脖子卻被一隻惡魔般的鷹爪鉗住。
是楚天佑,他邪佞的朝自己奸笑,大手殘暴的撕碎她的衣服,她瞪大了瞳孔,看着他的臉向自己靠近,發不出任何聲音。而徐清遠就站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卻只是看着她笑。她哭泣着搖頭,卑微的乞求徐清遠,可是他卻依然無動於衷,冷漠的像一塊冰冷的化石。
咚的一聲,天台邊上媽媽的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