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不走行不行?
這一次他沒有那麼用力,而是一邊堵住她的嘴,一邊用舌輕舔着她脣上的傷口,洛琪氣他,想用同樣的辦法咬他,楚天佑卻抽回舌,更加霸道的咬住她的脣,不讓她亂動。
洛琪沒想到,論身上的力氣她不是對手,就連論嘴上的力氣,也依然完敗,她使勁的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將他一刀刀剮了。
“不走行不行?”身下的她像一條泥鰍,滑來滑去,楚天佑再一次鬆開了他的脣,緊貼着她的臉,用他粗硬的胡茬蹭着她的臉頰,急促的呼吸着。
“不可能!”洛琪抿了抿被他咬的又麻又腫的脣,眸子中燃燒着怒火,咬牙切齒的說。
楚天佑擺明了一定要讓她屈服,見她不鬆口,又一次吻上了她。
這一次吻的更加兇狠,更加密不透風,他像是用盡了全力,全心全意的吻着她,認真而又專注,似乎要用這種方式將她的委屈一點點吞嚥,將她吸進靈魂裡,將她融化一般,直到洛琪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喘不過氣來了,他才又一次離開她的脣。
“不走行不行?”抵着她的額頭,他暗啞着聲音又一次問。
“不行!”洛琪倔強的像一塊石頭。
楚天佑怒了,發瘋似的提着她的身體將她往後面的牆上重重一嗑。
“不準走!”貼着她的臉,他的眼睛中像着了火,死死的瞪着她與她的目光對抗着,誓要與她較個高下。
“不行!不行!不行!”後背被他嗑的生疼,洛琪眼睛一酸,聲音都發着顫,明明屈服了,卻依然嘴硬。
他的眸子裡映着她的倒影,像是迷了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不準走,琪琪,我不會讓你走的。”楚天佑狂亂的重複着這句話,含着她的脣,鬆開她的雙臂將她緊緊的裹入懷抱中。
他的個子很高,包裹着她的身體,像一棵可以遮風擋雨的大樹。她手上的血污與水漬全都蹭到他的衣服上,溼嗒嗒的黏在他的身上,可是楚天佑一點也不在乎,有力的大手扣在她的背上,抓的她骨頭都疼,生怕鬆開手她就會離開自己一樣。
他的心跳的很快,讓洛琪迷惑的認爲此時的楚天佑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看他的樣子,是真的不想和自己分開。可是,爲什麼他要一次次的騙自己,說真話真的有那麼難嗎?
“楚天佑,你這樣……不累嗎?”洛琪像是和他鬥累了,疲憊的將頭抵在他的肩上,有氣無力的問。
“我不累。”楚天佑抱她的手僵了僵。
“可是,我累。”洛琪一聲嘆息,掙開了他的懷抱。
見她要走,楚天佑怔了怔,接着霸道抓過她流血的手,“看你,總是這麼不小心,出來,我給你包紮。”
洛琪沒再掙扎,由他拉着,走出了洗手間。
楚天佑打開書櫃,從裡面拿出繃帶和雲南白藥,讓洛琪坐到沙發上,他則蹲在那裡小心翼翼的替她清理包紮着傷口。
“還好,只是兩個小傷口,上點藥就好了。老婆,以後發脾氣別亂砸東西,看,傷人傷已。”楚天佑不再提剛纔的爭執,一邊替她檢查傷口一邊數落着她。
洛琪心灰意懶,垂着頭,一語不發。
“如果不相信我,明天我陪你去看媽媽,你聽聽她怎麼說。”楚天佑觀察着她的臉色,猶豫着說。
而洛琪卻依然不說一句話,背靠着沙發,疲倦的閉着眼睛。
楚天佑嘆口氣,繼續自顧自的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今天的話,我只說一次。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無愧於心的。就算偶爾我揹着你做了些什麼,或者騙了你,出發點也是善意的。也許,我讓你覺的很可恨,可是,我做所有一切的目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如果你願意給我時間,如果你願意等……”
“對不起,琪琪,我讓你受委屈了。”下面的話,他沒有再接着說下去。傷口已經包紮好,楚天佑拉着她的手貼在自己嘴邊,輕輕的吻着。”
洛琪卻像睡着了一般,只是閉着眼睛,均勻的呼吸着,一聲也不出。
楚天佑無奈的笑笑,拉着她的手挨着她坐了下來,他看了看他的衣服,已被她糟蹋的不成樣子,還好這會兒是半夜,沒人看見,不然真讓全家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她的脣被他吻的又紅又腫,還依稀能看到小小的傷口,楚天佑湊過去,打算輕輕的親一下補償他剛纔的粗暴。
他剛貼上去洛琪突然睜開眼睛,趁他不備將楚天佑一把按倒在沙發背上,然後照着他的脣就咬了上去。
這一口咬的又快又狠,等到楚天佑覺的疼,她已經閃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口腔裡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有她的,也有他的。洛琪心中暗爽,總算報了剛纔的一口惡氣。
“洛琪,你是屬狗的嗎?怎麼就知道咬人!”楚天佑抿着受傷的脣,疼的直皺眉,眼睛裡卻是笑着的。
“我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楚天佑,以後你再敢欺負我,我一定十倍百倍的還回去!絕不食言!”說完這句話,洛琪驕傲的一揚臉,轉身跳上牀,蓋好被子,只把一個僵直的背影留給楚天佑,像是在向他宣戰。
楚天佑莞爾笑笑,見她不再鬧着走,而是安心睡覺了,知道他剛纔的話起了作用,總算放鬆下來。
他才下飛機不久,回家又這樣折騰,一放鬆才覺的身體疲憊不堪,再看看被她抓的亂七八糟的衣服,他搖搖頭,轉身去了浴室。
洛琪一直想睡着,可是腦子裡亂糟糟的,來來回回翻了好幾個身都沒有一絲睏意,看看牆上的鐘,已經快一點了。
浴室的燈還亮着,如果她沒記錯,楚天佑進去都快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他在幹什麼?
正胡思亂想着,只聽浴室裡傳來咚的一聲,洛琪一驚,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看看,最後終是耐不住好奇心,她穿上拖鞋,慢慢的向浴室走近。
爲了怕他發現,她極小心的推開浴室的門。
“你怎麼了?”洛琪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楚天佑光裸着上半身坐在浴室的地上,手強撐着地,額上冷汗涔涔,面色蒼白,像在忍受着什麼痛苦。
難道他摔倒了?
洛琪大驚失色,顧不上是否剛和他吵過架,衝到他身邊蹲下來扶他:“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你等着……我馬上去打電話!”
她從未見過他這副孱弱的樣子,差點慌了手腳。
“小點聲……”他在她的攙扶下好歹站了起來,手撐在洗漱臺上,一把將洛琪帶到身前,衝洛琪做了個噓的動作,如果她再大呼小叫下去,估計真要把霍淑雲吵醒了,到時候,一家人圍着他轉,彆扭死了。
“小聲什麼小聲,你看你臉色多難看!”洛琪快急哭了。
“我沒事。”他靠在那裡,手捂在胃上,似乎那裡纔是令他痛苦的根源:“有點低血糖,胃不太舒服……”他低低的說。
婚禮在即,爲了能早點回來和她一起籌備婚禮,他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手頭的事,這兩天裡,他就沒怎麼好好吃過飯。再加上操勞和疲憊,洗澡的時候有點低血糖,纔不小心摔了一跤。
“胃疼?家裡有藥嗎?我去找找!”說話的間隙,她已扶着他從浴室走出來,讓他坐到臥室的牀邊上,她轉身就去找藥。
“別找了。讓媽知道,又大驚小怪的。”楚天佑在身後阻止她,拉着她的手,居然還好心情的笑了笑,“怎麼?這回知道擔心我了?”
洛琪氣結,甩開他的手:“一碼是一碼,你不好好吃飯,鬧出了病,媽還以爲是我沒好好照顧你!”
氣歸氣,心裡還是心疼他的。他就是這樣,沒人照顧連飯都不好好吃,說難聽點不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嗎?
“原來是怕被婆婆怪罪。”楚天佑揶揄她。
“你想吃什麼……我去做……”洛琪猶豫着問。
“嗯……”楚天佑想說等天亮了再說吧,可是實在餓的厲害,只好說:“那就煮麪吧,這不是你最善長的嗎?”
他現在還記的她在小出租屋裡給他煮麪的樣子,印象裡,有好幾次,他餓的時候,她都是給他煮麪。
“那好,你先躺下等一會兒。我去樓下給你煮。”
“那你小點聲,別讓傭人和我媽聽到了。”
“知道了!”洛琪氣哼哼的下了樓。
客廳裡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來到廚房,在冰箱裡翻了半天,總算找到幾樣青菜和一些意大利麪。
想着意大利麪煮出來有點硬,洛琪皺了皺眉,繼續往下翻,她記的張阿婆喜歡做家鄉的手擀麪,有時候做的多了,剩下的她就直接冷凍上了,希望還能找到一些。
不負所望,總算被她翻到了一小袋。
去廚房,開了一盞小燈,洛琪小心翼翼的洗菜,燒水,儘量把聲響放到最低。
可即使這樣,還是驚動了睡在一樓的張阿婆。她披着件睡衣,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洛琪的動作,剛一開口,嚇的洛琪差點切到了手。
“你又在幹什麼?”張阿婆警惕的盯着洛琪,從楚天佑一回來,她就注意着樓上的動靜,幸好兩人沒吵醒霍淑雲,不然,今天晚上,大家誰也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