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文彥掀開被子,以爲莫輕語已經睡着了,結果瞧見手機屏幕折射出的熒光,沒多想的把手機給她拿走,語氣生冷道:“睡覺前看手機對視力不好。”
莫輕語還沒有緩過神,手機便已離手。
“展文彥,能不能別那麼霸道!”她正看八卦看得起勁,而且還是身旁人的八卦,自然是入了神一些。
原本是打算消除心底緊張的,結果無意中翻到有關展文彥的花邊新聞,一下子凝聚了心神。
“我就這麼霸道!”展文彥一把攬過莫輕語,讓她把頭枕在自己健碩的胳膊上。
莫輕語起初還稍稍動彈了幾下,不過某人強制力的迫使下,她還是乖乖就範了。
莫輕語微微側臉,眼角有意無意的往展文彥臉上瞟,璀璨的水晶燈下,那張精心雕刻過的容顏越發硬朗,即使是透着一股冷漠的氣質,依舊讓人忍不住想要緊靠。
頭枕在他的臂彎裡,內心竟是滿滿的踏實。
聞着清新的薄荷香氣,莫輕語合上雙眼,脣角溢出一抹微笑,甜甜的睡着了。
枕邊的人沒有動靜後,展文彥才把目光落在莫輕語臉上,燈光照耀下,莫輕語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更加白皙無暇,櫻桃般的小嘴兒微微的往上翹着,使得展文彥的薄薄的嘴脣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歡愉的弧線。
“睡吧,我的小寶貝。”他在她耳邊輕吟,隨後是雨點般的密吻。
第二天醒來,莫輕語發現展文彥已經先她一步起牀了。
讓她覺得溫馨的是,展文彥已經替她擠好了牙膏,還幫她搭配好了今天要穿的工作服。
站在鏡子前的莫輕語,臉上簡直笑開了花,洗漱起勁時,忍不住思考,要不要化個妝?
不是在意昨天展佳麗說的那些話,而是覺得身爲展文彥的助理,在工作時間,應該化個淡妝,這樣才顯得尊重人嘛。
在梳妝鏡前搗鼓一番後,因爲手生,要不就是睫毛液沾染到了鼻樑上,要麼就是粉底霜塗不均勻,眼影抹得整個眼球不輸給大熊貓了。
氣急之下,只好放棄。
“莫輕語,你哪裡是個女人啊!”她對着鏡子,一副生無可戀似的哀愴道。
彼時,展文彥正站在她身後,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脣邊溢出一抹笑意,愉悅之中帶着深深的寵溺。
從莫輕語化妝的過程,到卸妝的過程,差不多半個小時,展文彥把一切細數眼底,在邊上觀摩了半個小時,化妝投入的莫輕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直到她卸掉臉上不成妝容的塗鴉,猛然擡起頭,發現了展文彥的存在後,她才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纖瘦的身子倚在化妝臺邊,雙手緊扣着化妝臺的棱角,驚詫之中又惶恐不安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最好是纔來的,不要看到她那些丟臉的舉動纔好。莫輕語在心裡暗暗祈禱,心口緊張得砰砰跳。
“你猜?”展文彥臉上劃過一抹神秘莫測的笑,走到莫輕語面前,雙手捧着她嬌小的臉蛋,用修長的手指抹去她沒擦乾淨的眉粉,醇厚的嗓音輕聲道:“不用刻意修飾,你本來就很美。”
展文彥的聲音很輕柔,如同巧克力融化在胃裡,甜甜的,粘粘的……餘下的,是蜜糖般的美妙滋味。
這個男人不經意的一句話,竟如此肉麻。
“展文彥,你這麼會哄女孩子,爲什麼……唔!”莫輕語正想問爲什麼要選她做他的老婆,結果話還沒說完,某人冰涼的脣就欺上來了,堵住了她心底的疑惑。
過了許久,某人的動作輕緩下來,霸道強勢的吻變得柔軟下來,鬆開她後,聽見他輕微的喘息聲。
莫輕語的臉如同在炭火上炙烤過一樣,通紅之中,還有散不掉的滾燙。
“上班要遲到了。”她頭頂響過展文彥不冷不淡的聲音。
“啊!”她驚慌擡起頭,悶着頭往樓下跑。
若不是展文彥提醒,她鐵定還會陷在剛剛那個吻後的尷尬裡。
“少夫人,您不吃早餐啦?”古麗見莫輕語下樓後就跑到玄關處換鞋,緊張的問。
展文彥下了樓,看見莫輕語火急火燎的樣子,立馬阻止她,“吃過早餐再去。”
他的聲音很平穩,可氣勢不減。
莫輕語停住手頭的動作,看了眼壁鐘,爲難道:“只剩半小時了。”她表情苦巴巴的,一副難做決定的樣子。
“陪我一起享用早餐,也在你的工作範疇。”展文彥拿過一片面包,慢條斯理的塗上果醬,舉止優雅得無可挑剔。
莫輕語稍愣了一下,知道展文彥這麼說是爲了消減她心中的緊張感,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笑得傻里傻氣,“以後我儘量早點起牀。”
自從和展文彥同睡一張牀後,她的鬧鐘便沒有響過,醒來的時候都比設定的鬧鐘晚了半個多小時,若是睡過頭,展文彥會在牀邊提醒一聲,但依照他設定的時間,她一次也沒遲到過,今天之所以匆忙,全然是因爲“化了妝”。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朝展文彥偷瞄了一眼,覺得自己一大早就鬧了個大笑話。
興許是感覺到了對面那一道帶着摯愛的光芒,一臉平靜的展文彥擡起頭來,迎上莫輕語凝視的目光,漆黑的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晶亮,挑了挑眉,不解的問:“不好好吃飯,發什麼呆呢?”
糟糕,被發現了!莫輕語尷尬的收回視線,把手頭的麪包狠咬了一口,然後咕嚕咕嚕的喝完整杯牛奶,隨後如同討要誇獎的說:“我吃完啦!”
展文彥看着她,神情之中含着溫柔的寵溺,伸出白皙且修長的手,替她抹去殘留在脣邊的牛奶**。
脣邊溫柔的觸感,如同電流襲擊着全身,身上的每一處都密集着酥麻的感覺,她的心臟不停的狂跳,臉蛋紅得宛如熟透的石榴。
“輕語,坐過來一下。”展文彥手指一頓,溫柔的眼神裡閃過一抹驚詫,隨即要求道。
“啊?”莫輕語吃驚的望着展文彥,不明白他叫她坐過去幹什麼,加之此刻他的手還留在她脣角呢。
“上班要遲到了呢。”她眯着眼,故意堆着一臉濃郁的笑,以爲這樣就不會惹展文彥上火。
展文彥沒再說什麼,收回手之前,目光深深的看了莫輕語的脖頸一眼。
莫輕語感受到那一抹光芒的強烈,有些不自在的撫了撫脖子,總覺得展文彥的神情突然變得怪怪的。
本以爲展文彥會直接到達公司,結果車子在一家化妝品店門口停下了。
“爲什麼停在這裡啊?”莫輕語感到奇怪。
展文彥率先下了車,然後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說:“有點事,必須處理一下,和我一塊進去吧。”
見展文彥濃眉蹙了蹙,莫輕語以爲是什麼要緊事,也不再多問,跟着他進了化妝品店。
即使是白天,爲了讓衆多的化妝產品吸引到顧客的眼球,店裡依舊是燈光璀璨。
店員熱情洋溢的招呼着,莫輕語呆傻的跟在展文彥身後,總覺得這畫風怪怪的,一個大男人帶着她一個女人逛化妝品店,而且還是大早上的。
“把她脖子處的紅印遮蓋下。”走進化妝間後,展文彥對隨之進來的兩位店員說道。
但展文彥手指的方向明顯的是自己。
脖子的紅印?她驚愕,冷不丁的往鏡子前一站,果不其然,脖子處有幾個紅印。
“我昨晚是被蚊子咬了嗎?”她站在鏡子前,納悶的自言自語起來,又覺得不對勁啊,冬天哪來的蚊子?再說,即使有,像展文彥對生活細節那麼注重的男人,怎麼會容許蚊蠅在房間裡有一席之地啊……
可是稀稀疏疏的,並不像是被蚊子叮過的啊,蚊蟲叮咬過的應該是小紅點,可是除了這個可能,還有什麼可能呢?
聽到她的納悶聲,展文彥的神情起了微微變化,心裡暗罵,這個傻女人!
從化妝品店出來,莫輕語就忍不住喊道,“展文彥,你給我站住!”
展文彥果然配合的站定了腳,居高臨下的看着矮自己一大截的莫輕語,以爲她反應過來了。
只見她伸出手,扶着他的脖子端詳了一番,發現他肌膚上沒有半點紅印,很是鬱悶的問:“爲什麼蚊子不咬你?”
此時倆人正站在大街上,親暱的舉動,吸引了不少行人的側目。
莫輕語儼然不覺,依然把手伏在展文彥的臉邊,眼裡仍是驚奇一片。
“因爲那隻蚊子昨晚睡得太死。”展文彥面無表情的回到。
“簡直胡說八道!”莫輕語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用手撫了撫脖頸,嘀咕道:“晚上回家我得買些滅蚊蟲的藥,不然每天都要用粉底液遮一下,多浪費時間啊。”
展文彥不知道昨晚自己竟然那麼……不受控制。
沒想到這女人頭腦這麼簡單,竟然真以爲是蚊蟲咬了。
到達展氏,他倆光榮的遲到了,好在沾了展文彥的光,坐了總裁的專用電梯,也沒人發現他們遲到了。
莫輕語剛落座,總裁室的門便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