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把內心的情緒完完全全的釋放出來,一併吐露給了莫輕語。
是啊,誰也做不到接受一個自己並不愛的人……
“可我對她承諾了,我必須履行自己的承諾啊?”邁克眼眸一陣吃痛,禁不住笑出聲來。
看他痛苦的表情,莫輕語越發沉默。
之後點來的兩打啤酒差不多喝完了,莫輕語已明顯的感覺到了醉意,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邁克已經不見了。
她還以爲自己記錯了酒桌,站在吧檯邊,準備問調酒師。
聲音還沒出來,自己整個人就被身後的人給抱了起來。
莫輕語嚇得酒都醒了幾分,猛然掙扎間,看清了男人的臉,“文彥?”
一張冷毅的臉龐,熟悉的倒映在眼裡。
“喝成這樣還能認出我,展太太還真是好酒量啊!”說完,莫輕語便被展文彥扔進了車後座,緊接着,展文彥坐到了她的身邊。
莫輕語感覺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着,她捂住小腹,忍受着絞痛的感覺。
展文彥似乎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濃眉擰得死緊,冷寒的語氣裡透着一股慍怒,“陳帆,把車轉向就近醫院。”
莫輕語疼得額頭開始冒汗,咬牙切齒間,還不忘關心邁克,“你有沒有看見邁克?”
聽到她疼成這樣還不忘關心別人,展文彥更氣了,但瞭解她那份操心的性格,沒好氣的回到:“我已經安排人送他回家了。”
莫輕語很明顯的感覺到展文彥語氣裡的憤怒,知趣的閉上嘴。
看她疼成那樣,展文彥心疼死了,長臂一伸,強勢的把她攬在懷裡,一隻手附上她的小腹。
莫輕語明顯的感覺到一道溫熱正附上小腹,但意識到是展文彥的手後,她竟羞澀的埋下了頭。
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展文彥按摩有度,剛還疼得齜牙咧嘴的她,這會兒竟不覺那麼痛了。
展文彥算是窩了一肚子火,不過見她疼成這副模樣,再大的火氣也都給壓下來了。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之後,安排了一間病房,說要打點滴。
“醫生,能不能開點藥就好了?”莫輕語覺得打點滴浪費時間,弱弱的問了一句。
莫輕語話音剛落,展文彥冷沉的聲音響起,“不用聽她的。”
說完,展文彥便用那殺傷力極強的眼神警告了莫輕語一眼。
這下莫輕語徹底焉氣了,咬住下脣,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
醫生明顯有些爲難,不過還是聽從了展文彥的意思。
“對你這種明知故犯的人,扎一針算是小小的懲罰!”醫生給莫輕語掛好吊瓶後,剛一離開,展文彥就忍不住責備道。
原來展文彥是以爲她是怕疼啊,可她明明是體恤他啊……
不過人家也沒說要留在這兒陪她,頂多是她單方面認爲。
見她不做聲,展文彥還以爲自己語氣過於嚴厲了些,收斂了火氣,不鹹不淡的說:“腸炎本就難以根治,之前給你的毛病調理好了,今晚這麼一折騰,毛病又出來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莫輕語哪能感覺不出展文彥前後語氣的不同啊,心裡樂滋滋的想,看來還是不忍心批評她嘛。
見她偷笑了,展文彥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表面依然是一張嚴肅臉。
不過莫輕語想不通的是,展文彥怎麼就知道她在酒吧呢?
“文彥,你……是酒店的接待人員告訴你的?”莫輕語厚着臉皮問。
“有時候我還真爲你的智商着急!”展文彥無奈地擺了擺腦袋,不過又慶幸他發現了,“你的車我總不至於不認識吧?”
對啊,她出了酒店,和邁克一路步行到了酒吧,車子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好吧……”一門心思想着不被展文彥發現自己,結果車子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你別懊惱你欠缺的智商,你得感謝那輛車,不然你倆打算喝到昏天暗地?”展文彥提起這個就莫名來氣。
莫輕語自知犯了錯,態度特別誠懇的認錯,“對不起啊,我不該明知故犯的,可是……”
總不能承認是爲了表達對邁克的謝意吧,如果展文彥刨根問底,那展文彥就知道她是爲了跟蹤他……
“先躺下吧,這筆賬,等回家再和你算。”展文彥見她那副爲難的樣子,實在不忍心繼續爲難她。
其實哪是要爲難她,實在是心疼酒醉後遭受腸炎之痛的她。
“文彥,要不你回家睡吧,明天早上我自己回家。”莫輕語擔心展文彥在醫院睡得不習慣,弱弱的說道。
結果展文彥一記白眼丟過來,沒好氣的回到:“你在我眼皮底下我才省心。”
天吶,這意思是她平日裡讓他多不省心啊。
莫輕語深知自己犯了錯,乖乖躺着不再說話了。
一雙眼睛盯着天花板卻沒睡意,她側了側頭,偷瞄了眼陪護病牀上的展文彥,心裡被一股踏實勁兒圍繞着。
“快睡吧。”展文彥大概感覺到莫輕語在盯着自己,富有磁性的聲音裡透着一股溫柔勁兒。
莫輕語笑意躍上脣角,然後特乖巧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展文彥就把莫輕語帶回了素景苑,回到家的那一刻,莫輕語聞了聞周圍的呼吸,像一日不回如隔三秋般的感嘆了句,“還是自己家裡住着舒服。”
“別轉移事情的關鍵點,跟我上樓!”展文彥走在莫輕語前面,語氣裡帶着幾分嚴厲。
莫輕語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哪能不明白展文彥話語裡批評的意味兒。
她在身後朝展文彥吐了吐舌頭,緊跟着上了樓。
臥室裡,展文彥脫下西裝,一身條紋的襯衣,透着一股清朗的氣質。
莫輕語像是做錯了事的學生,畢恭畢敬的站在他面前,還吊兒郎當的問:“展總找我有什麼事呢?”
“一千字的檢討,午飯的時候給我。”展文彥說完這句話起身就要轉向浴室。
“一千字……”雖然比上次的五千字容易多了,可她並不覺得少啊,央求道:“我能不能不寫啊?”
“展太太敢犯錯,那就得甘願受懲罰。”展文彥那乾脆的語氣根本不給她商量的餘地。
莫輕語期許的眸子瞬間湮滅,嘟了嘟嘴,埋下頭去,半天沒說話。
展文彥微微眯起眼,打量了她一會兒,“展太太在我面前保證過不沾酒,結果轉頭就忘,如果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一千字的檢討只是個形式,關鍵是看你有沒有真心改正的決心。”
展文彥覺得莫輕語怎麼任性他都無所謂,可是喝酒傷身,這種對她自身並不好的情況下,他嚴肅起來決不含糊,雖然看她那嘟嘴沉默的樣子實在讓他有些心疼。
大概是展文彥說的有道理,所以莫輕語努努嘴後,應道:“那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寫檢討。”
展文彥真被她那可愛勁兒給逗笑了,等她經過自己身邊時,一把拉住她,“昨晚展太太是跟蹤我嗎?”
自己的手忽然被拽了去,一陣驚惶從心底閃過,但展文彥的雙手緊摟在她的腰上,不安的心慢慢地歸於平靜。
“啊?”莫輕語裝傻充愣,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可能呢!”
不知不覺間,臉蛋已經暈染得通紅。
她的心虛就明顯的寫在了臉上。
“真當你老公是傻子啊?”展文彥輕鬆一笑,分析道:“我就說邁克怎麼忽然出現在包廂,而且那個服務生在包廂裡駐留的時間那麼長,但凡有眼力勁兒的服務員,在看到客人在談話時,會很快回避的。”
好吧,展文彥的分析完全正確。
“誰讓你做什麼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莫輕語不打算瞞下去了,覺得瞞也瞞不住。
“你是好奇我和安正東之間談得什麼?”展文彥主動問及,臉上帶着點笑意,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是挺好奇的,不過也不見得你會告訴我!”莫輕語嘟着嘴,不抱希望的說。
展文彥笑了笑,眉眼沁着一股寵溺味道,“先去洗澡吧,洗完澡,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訴你。”
“全部都告訴我?”莫輕語高興壞了,立馬應道,“那文彥等我十多分鐘,我洗好澡就出來!”
展文彥看着她機靈的樣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莫輕語還以爲展文彥是爲了哄她去洗澡,故意那麼說的,結果她從浴室裡出來,展文彥就坐在沙發上等候着她。
“文彥,你不去洗呀?”不過問過之後才注意到展文彥身上已經穿着睡袍了。
她尷尬的撓了撓頭,不過展文彥還是很耐心的回了她,“我在隔壁浴室已經洗過了。”
“呃……”
“過來。”
展文彥看着站得離自己有些遠的莫輕語,淡淡的語氣喊道。
莫輕語頓時像個木偶人一樣,傻愣愣的走了過去。
“安氏破產,我並沒有要吞併安氏財產的意思,我只不過想給安子皓沉重的一擊!”莫輕語剛一坐下,展文彥就向她解釋。
雖然這些問題她並不是很關心,不過因爲展文彥的身世,他和安家有了剪不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