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展宅和素景苑是一樣的,你願意住哪邊就住哪邊。”展振霆生怕莫輕語錯解了意思,連忙補救。
如果可以的話,恨不得莫輕語和展樂在展宅長住呢。
對於莫輕語的虧欠,他到死都還不清吧。
吃過晚飯後,莫輕語覺得該找展振霆好好談談了。
不管他有沒有把展氏的財產轉移到她名下,那她也要表個態。
並不是爲了在展文彥面前證明什麼,而是她很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
生活不需要過於富足,平淡就好。
與展文彥結婚的時候,她心裡就那麼想。
“樂樂那孩子很乖巧,一點也不吵鬧。”展振霆見莫輕語來到書房,先是笑着寒暄了一句。
莫輕語不請自坐,臉上附帶着絲絲笑容,不過臉上明顯的寫有心事。
“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不過這問題困擾我好幾天了,我覺得還是問出來好一些。”她臉上掛着笑,語氣不輕不重,倒聽起來平靜。
“孩子,有什麼事直說無妨,爸知無不言。”展振霆始終是滿面慈和,語氣輕的生怕說重了一樣。
莫輕語在心裡思忖了一番,然後鼓起勇氣道:“如果您真的打算把展氏的財產轉移到我的名下,那麼我對您的這種做法極其的不理解。”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展振霆似乎有些急了,一時之間說漏嘴,算是承認了自己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莫輕語笑了笑,倒也不生氣,只是把想法說給他聽,希望他明白,有些感情,不止是血脈相連,還有朝夕相處之後日久彌深的親情。
雖然她骨子裡流淌的是展振霆的血,但想起莫海清,她仍舊覺得親切多一些,而展振霆,頂多是她敬重的長輩,是展文彥的父親。
“文彥是您的兒子,雖然血緣改不了,但也有三十年的父子情,我希望您不要做出讓他寒心的決定,雖然他不會在意這一切。”儘管她和展文彥之間說過誤解的話,其實內心深處是瞭解彼此的,展文彥不是一個世俗的人。
或許他只是替自己那份孝心感到不值吧。
因爲展振霆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在用血緣的生分來撇開他們之間的父子感情。
展振霆又怎會不明白,只是關於展文彥的身世,一直是他無法接受,甚至難以啓齒的事情,做這樣的決定,並非是對展文彥的不信任,而是防患於未然。
不過見莫輕語提到這件事情緒有了起伏,便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確有些不妥。
他已經在很小心翼翼的維持父女之間的感情,哪怕是相敬如賓,那也好過反面成仇。
“好,我會好好思考這件事。”展振霆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而是模擬兩可。
不過莫輕語既然選擇來落實這件事,便要索取肯定的答案。
“爸,樂樂是文彥的孩子,如果您真的不放心,那您這樣想,內心便有了說服的理由?”展振霆是怕展氏易主吧,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自己的兒子不見得以後就是吃老本的人,他也可以奮鬥,改善自己的生活狀況,爲什麼要想那麼多呢。
“可你和文彥最近冷戰着,爸這心裡難免起擔憂。”其實展振霆已經洞察了一切,只是不想說出來影響莫輕語的情緒罷了。
現在說出來,莫輕語的臉色瞬間一白,心裡堵得慌。
“爸,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求您別這樣做,不管我和文彥走到哪一步,這些都不是維繫或斬斷我們感情的原因!”
莫輕語覺得,哪怕日後他們分離,那也是因爲感情淡了,而不是被這些不信任因素而中傷了彼此。
最後展振霆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爸對你有太多的虧欠,這輩子恐怕都彌補不了,也只有展氏的家業能夠保證你過得衣食無憂,加之你心性單純,實在擔心你日後過苦日子。”
莫輕語鼻頭一酸,忍住眼眶裡即將流出的眼淚,望着天花板,心裡凌亂無比。
“笑對萬千吧,受傷了,纔能有所成長,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莫輕語知道,展振霆在無奈的嘆息之後,心裡的決定已經在動搖了。
莫輕語沒想到展振霆的辦事速度那麼快,在第二天就召集了展氏的股東大會,而方管家來通知她,說展氏今天的股東大會她務必出席。
“我又不是展氏股東里的成員之一,所以我不用出席會議吧?”莫輕語一臉納悶,跟着拒絕方管家。
方管家走上前來,眉頭擰得死緊,爲難道:“少夫人,這是老爺的安排,我只是來通報的,您就去吧,展少也在呢,您們夫妻倆還能碰個面。”
發現方管家是真的急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聽到展文彥的名字,整個人不由得愣了愣。
車子停靠在展氏大樓,進去之前,方管家給她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不明白那份鼓勵是爲何,莫輕語猜測,一定是方管家看出她一路過來整張臉因爲緊張而表情僵硬,所以纔會爲她加油打氣吧。
興許是展氏上下的員工知道要開股東大會吧,今天的着裝特別統一,而且路上遇見的員工也很恭敬的給她打着招呼。
這裡的一切之前因爲展文彥而變得熟悉,現在卻因爲展文彥而變得陌生。
關於上次展文彥身世的傳言,不少員工都對莫輕語的身份有了猜想,所以對她恭敬的態度,不光是因爲她是展氏的少夫人,還有可能是展氏的正牌千金。
差點習慣性的上了總裁的專屬電梯,站在總裁電梯門口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剛一轉身,整張臉就撞到了一堵肉牆上。
吃痛間,聽見某人清冽的聲音帶着嘲弄的問:“這是故意碰瓷嗎?”
是展文彥!
莫輕語立馬擡起頭,發現某人的脣角盡是玩味。
現在和展文彥只要一說話就忍不住想要吵架,所以她還是儘可能的做啞巴吧。
眼看她要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展文彥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對她不搭理的態度略顯生氣。
“問你話呢?”展文彥的語氣有些強勢,手頭稍稍一用力,便把身材瘦小的莫輕語按進了電梯裡。
莫輕語整個人被展文彥擒得死死的,壓根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不過一雙手羣魔亂舞般的張牙舞爪着,動作看上去跟個不受管教的八爪魚一樣。
莫輕語把頭偏到一邊,有意避開某人那炙熱的眼神。
她怕自己一與他對視,整顆心就控制不住地對他淪陷。
“你現在很不想見到我?”展文彥發現莫輕語並不想見到她似的,心裡如一團火在燒,加上莫輕語今天化了個淡淡的狀,特別是那一雙好看的脣,水潤的讓人想要親一口。
心癢難耐時,展文彥還是沒有自制力的俯下身去,霸道的把莫輕語的脣給侵佔了。
起初莫輕語還不住地反抗,到後來,她幾乎是妥協的任他的脣碾壓着她的脣。
“叮”的一聲後,電梯聽了,莫輕語以爲展文彥也會停止霸吻她的舉動,沒想到某人越加瘋狂的進行着這一切。
還好是總裁的專用電梯,即使停了,外面也沒有任何人。
莫輕語那顆羞赧的心竟有些小慶幸。
其實在半推半就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正期許着展文彥的親吻。
“文彥!”正當莫輕語走神的時候,展文彥那隻手已經不安分的伸進了她的衣領裡,如同受了驚嚇般的她,立馬制止他的行爲。
展文彥雙眼如同灌了血一般,腥紅之下,充滿了慾望的情愫。
“這是公共場所,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爲。”莫輕語情急之下,語速飛快的提醒他。
展文彥脣邊止不住揚起一抹笑,不正經的調侃她:“展太太並沒有拒絕我的意思啊,再說了,這是我的專屬地盤,不會有人看見,看見了又怎麼樣,夫妻親熱,乃家常便飯。”
展文彥的心情仿似開了花似的,竟然恢復了以往的幽默。
“真是善變!”莫輕語實在搞不懂他,一會兒冷漠得難以靠近,這會兒又和她扮演親密夫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文彥正準備親吻她的時候,電梯門前忽然佇立了一個身影,不是別人,是莉莎。
莫輕語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神色慌張,那種感覺仿似自己纔是第三者,與展文彥親熱被正妻撞見的恐慌。
展文彥倒顯得淡定,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順便把莫輕語的衣服領子整理好。
“你們竟然……”莉莎渾身蓄積着憤怒,指着莫輕語的臉,竟然說不出話來。
估計自知理虧吧,她再怎麼說現在仍舊是展文彥的老婆,她想要發火,也沒有個正當的理由。
“走吧,會議馬上要開始了。”展文彥幾乎把莉莎當做了空氣,語氣很輕的對莫輕語說道。
而且還當着莉莎的面,牽着她的手,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怎麼一夜之後,一切都變了?
莫輕語感覺自己還在做夢一樣,茫茫然間,人已經到了會議室。
助理陳霖在幫忙佈置會場,進來之後,才發現明顯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