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上次喝醉酒就答應過莫輕語不會再醉酒,結果他還是犯了,而且還一夜未歸。
“文彥!”莉莎着急的喊住他,然後站到他跟前,羞答答的說:“如果輕語妹妹問起你昨晚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她你遇到了我?”
展文彥的眉宇猛然深皺,他的心已經夠凌亂了,聽到莉莎這麼說,無疑是加深了心裡頭的煩悶。
“我沒有權利干涉你的自由,不過我警告你,不要故技重施!”展文彥對莉莎的人品似乎看透了一般,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一身性感吊帶睡裙的莉莎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畢竟展文彥那些警告的言語還是有一些分量,而且自己以前做的種種,到現在,已經讓展文彥對自己嗤之以鼻了。
展文彥從酒店出來後,給陳霖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他。
“總裁,您是直接到展氏,還是回素景苑?”陳霖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番展文彥,有所顧慮的問。
坐在車後座的展文彥輕合上雙眼,不鹹不淡的回了句:“回素景苑。”
昨晚一夜未歸,他必須要回家一趟。
“可是……”陳霖欲言又止,生怕惹怒了展文彥。
“有話就說。”展文彥語氣乾脆,還以爲陳霖有工作上的事彙報。
“總裁昨晚一晚上沒回家,現在衣衫不整,而且滿身都是酒氣,少夫人見了,指不定會生氣。”陳霖好心好意的提醒。
經陳霖這麼一說,展文彥也意識到這樣回去會讓莫輕語生氣,然後改變主意先去換身衣服。
“少夫人,展少怎麼還不解除你的足禁?”古麗幫忙照顧展樂的時候,忍不住多嘴兩句。
莫輕語撇了撇嘴,微笑了下,什麼也沒說。
古麗問後不久,客廳忽然出現了展文彥的身影。
莫輕語先是一個驚愣,回過神後,面部沒有任何表情。
“少夫人,展少回來了!”古麗以爲莫輕語沒瞧見,聲音開懷的提醒她。
莫輕語仍舊不語,只是淡淡的掃了展文彥一眼。
發現他身着嶄新的西裝,從頭到腳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莫輕語望着展文彥立體的五官出神,耳畔禁不住響起莉莎那些嬌媚的聲音,眉頭和瞳孔猛然緊鎖。
“展少,昨天小少爺發高燒了……”古麗發現莫輕語木訥着,不忍心看着他們因爲矛盾而互不搭理,試圖以展樂爲契機,以此來拉近距離。
展文彥眉頭皺起,不免擔憂的問:“樂樂病了?”
他明顯是在問莫輕語,不過莫輕語沒有回答他。
對於這樣的忽視,展文彥心頭還是有些失落。
“幸好少夫人帶孩子有方,小少爺沒有吃藥打針,而是少夫人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小少爺的高燒便退了。”古麗說這句話的時候,對莫輕語是滿滿的佩服。
展文彥聽後,讚賞的目光落在莫輕語白皙的臉龐上,動情的說:“老婆,辛苦了。”
莫輕語擡起頭,與他炙熱的目光相對,冷不丁的說:“沒有你昨晚辛苦。”
展文彥一怔,雖然含糊莫輕語那句話的意思,不過想到剛剛在酒店的情形,他蠕動了下脣角,一臉的歉然。
莫輕語凝視着展文彥的臉,似乎要從他的神情之中捕捉到心虛。
“少夫人,小少爺給我抱吧。”古麗想給展文彥和莫輕語談話的空間,抱走展樂就走開了。
“對不起老婆,昨晚我又喝醉了……”展文彥上前一步,與莫輕語的距離靠近了些,伸手拉過莫輕語的手,緊緊的握在雙手間。
一個親熱的稱呼都能化解莫輕語因憤怒而堅硬的心,不過很快,她恢復剛剛的冷漠,嘲弄的笑笑,“上次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再喝醉,可昨晚……”
莫輕語語氣裡怨念橫生,即使生氣,仍舊質問不出口早上爲什麼是莉莎接聽的電話。
“昨晚是盛情難卻,不過我的確食言了。”展文彥明顯的底氣不足,想到自己犯了錯還在禁莫輕語的足,心裡頓時過意不去,“老婆,你懲罰我吧。”
他歉疚的眼神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更緊了。
莫輕語厭惡地掙脫掉他的手,如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是你說的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們之間越走越遠!”
或許是氣話,或許是壓制在心裡的真實想法,莫輕語顧不上那麼多,直截了當的說。
盛情難卻……是因爲受不了莉莎的熱情,所以才和她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才一夜未歸……
莫輕語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任憑大腦浮想聯翩,任憑心裡的怒氣躥上心頭。
展文彥被莫輕語那句話驚愣住,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我承認不該禁你的足,不該喝醉,不該夜不歸宿,可是輕語,我至始至終覺得我們是一體的!”
他語氣有些強硬,但字字句句是發自肺腑。
“一體的?”莫輕語對那句話產生質疑,一聲冷哼,“可我一直都在猜,猜你在做什麼,猜你的心思,猜你的煩惱……”
“輕語,你現在在氣頭上,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展文彥忽然軟下語氣,懇求她。
誰想吵架呢?只是想到莉莎在電話裡的那些話,她心裡就堵得慌。
“我現在要出去一下。”她想出去透透氣。
“你去哪兒?我送你去。”展文彥無比積極的說。
莫輕語搖了搖頭,鄭重的重複了一遍,“我想單獨走走。”
感覺到莫輕語語氣裡的強硬勁兒,展文彥也不好再說什麼,依從她的意思。
“那我讓陳帆送你。”他不放心她單獨出去,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我自己開車去。”她執拗的說。
展文彥暗自在心頭嘆了一口氣,面露無奈。
莫輕語走之前都沒有看他一眼,埋頭只顧穿鞋。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她才神情落寞的回頭看了眼,發現展文彥沒跟上來,心裡失落極了。
坐在車裡考慮去哪兒,想起以前和展文彥一起去過的海邊,心裡瞬間明朗,下一刻便驅車前去。
展文彥不放心莫輕語單獨出門,在莫輕語走後不多時,他便開車跟了上去。
結果剛出門不久,助理陳霖便打來電話,說關於莫輕語的身世已經有了眉目。
等掛掉電話,展文彥才發現莫輕語的車已經消失在了眼界。
難道是因爲莫輕語察覺到他跟在後面?
心想如果能查明莫輕語的身世,對莫輕語來說,心情會好許多吧。
本着給她一個驚喜的展文彥,調轉車頭,將車開往展氏。
展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口,莉莎已經等候多時,遠遠瞧見展文彥來了,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文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莉莎,扭着柔軟的腰肢,去到展文彥身邊。
展文彥眉頭厭惡十足的皺起了眉頭,冷淡的聲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展氏有規定,來人沒有預約是不能見展文彥,非展氏員工更是不得入內展氏。
莉莎早已不是展氏的員工,這會兒出現在這裡,倒是讓展文彥吃驚又有些憎惡。
因爲莉莎的難纏勁兒他是瞭解的。
“我剛剛來展氏面試,順便上來看看你。”莉莎面露嬌羞,一副小女人的溫柔模樣。
“面試到人事部,如果沒什麼事,請離開這裡。”展文彥冷着臉說。
莉莎臉色煞白,但知道此次回來的目的,見好就收的笑笑,“明天見。”
展文彥淡淡的看着莉莎離開的背影,被那如踢踏舞一般的高跟鞋聲攪亂了心情。
昨晚的事情讓他心神不寧,莉莎那些含糊不清的暗示,讓他隱隱覺得昨晚的事情並非酒醉那麼簡單。
他不敢往下想,有些逃避的轉身走進辦公室。
撥通內線,讓陳霖把資料拿到辦公室來後,他的心神才聚集在眼下的事情上。
“因爲少夫人的父親現在在坐牢,所以我們去派出所探望,然後從他口中零星得知了當年的信息……”
陳霖彙報時,展文彥已經拆開了密封的文件袋。
看着文件上的白紙黑字,展文彥整張臉冷徹,深邃的眼眸忽然瞪大,似乎看到了驚天駭人的信息一般。
“總裁,怎麼了?”陳霖發現展文彥的表情太過驚駭,以爲文件上提供的資料沒多大用處。
展文彥的雙手忽然抖動起來,嘴裡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把文件扔在桌上,從大班椅上站起來,拿起外套就離開了辦公室。
陳霖一臉霧水,把散亂在桌上的文件收起來,緊跟着展文彥。
“總裁,您彆着急,關於少夫人的身世,我們會加大力度調查。”陳霖以爲查獲的信息無效,跟在展文彥身後重申。
“不要再查了!”展文彥反對的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他站定腳跟,幽幽的深邃眼眸裡潛藏了太多煩惱。
陳霖滿臉困惑,雖然不明白展文彥爲什麼突然中止調查,不過見他神情陰鬱,疑問的話也不再問。
“公司的事你幫忙處理下,近期我要忙點私人的事。”展文彥說完這句就離開了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