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展文彥迴應過後,冷冽的視線落定在莫輕語身上,用吩咐的語氣道:“把會議資料整理好,不懂的問陳霖。”
扔下這句話,某人就帥氣的走出了辦公室。
拽什麼拽!莫輕語很是厭惡的皺了皺眉。
“少夫人……呃,輕語,這些是總裁等下開會的資料,你幫忙整理下,還有會議室要去佈置一下,這是一個大型的股東會議,往後這樣的場合很多見,今天你接觸一下會更好。”陳霖態度極爲親和,很耐心的替莫輕語講解。
按照陳霖所說的,莫輕語把一切準備妥當後,剛準備鬆一口氣,結果一擡眼,便瞧見正迎面走來的孟萍和展振霆。
對啊,今天是股東大會,作爲展氏的股東,他們必然會出席吧。
莫輕語料到她到展氏上班的消息會傳到孟萍耳朵裡,卻沒想到第一天報到就撞上。
已經在走廊中央,她進退兩難,索性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災難的降臨。
光潔的地板倒映着她的影子,但很快便被一團黑影覆蓋,她雙手緊張的攥在一塊,猜想孟萍會說什麼樣難聽的話來。
“你怎麼在這裡?”女人穿着玫瑰色的毛絨大衣,一身的珠光寶氣,還有濃濃的香水味,可一出聲,這一身雍容華貴就很自然的拉低了檔次。
“伯母,這您就應該見怪不怪了,因爲某些人現在是文彥哥哥的老婆,會出現在這裡,我一點也不好奇。”安婷婷走上來挽住孟萍,毒辣的眼神在莫輕語身上游走,語氣裡全是嘲弄的酸氣。
“你的意思是文彥給了她展氏的股份?”孟萍震驚的看着莫輕語,眼神裡的鄙夷從見到莫輕語那一刻越發濃郁。
“好啦孟萍,這裡是展氏,不是說家事的場合,等下被人聽見,豈不丟人現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發話了,語氣雖然生氣,但並沒有針對莫輕語的意思。
“展振霆,你就知道縱容你的兒子,現在倒好,引狼入室了吧!”孟萍根本沒有罷休的意思,走到莫輕語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下,惡狠狠的警告道:“你要是膽敢打我展氏的主意,我一定會讓你死得難看!”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莫輕語的臉龐上,她還沒來得及去承受那被打的痛,耳際就發出嗡嗡的聲音,她的大腦一下子如同裝了漿糊,一點思緒都沒有,唯一的感覺便是臉龐越發灼痛,還有微微腫脹的感覺。
“孟萍,你怎麼打人呢!”坐在輪椅上的展振霆氣得抖動手杖,想要制止,但因爲行動不便,只好言語阻攔。
“我今天就打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孟萍說着,準備扇下第二巴掌。
但她沒有得逞。
“太太,第一巴掌,我念您是愛子心切,所以我可以不計較,但這第二巴掌,我沒必要承受!”莫輕語用手接住孟萍的手掌,面露鎮定的說。
這樣一來,一肚子怒火沒處發的孟萍更加氣憤了,她一把掙脫被莫輕語握住的手,憤怒道:“婷婷,去把文彥給我叫過來!”
“不用了!”孟萍的話剛落下,展文彥便冷淡的接應。
“文彥哥哥!”安婷婷充滿驚喜的喊道,然後如同花蝴蝶一般的撲過去。
“文彥,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剛剛目無尊長,還把我的手給捏痛了,你說這樣的女人,能進我們展家嗎?”展文彥一來,孟萍就惡人先告狀的控訴莫輕語的不是。
“她能不能進展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我展文彥的女人!”展文彥走到莫輕語身側,一把將她摟緊在懷,微聲道:“對我張牙舞爪的勁兒去哪裡了?”
這意思是在責備她沒有反抗孟萍嗎?
展文彥話一出口,孟萍便啞口無言,臉色蒼白間,一雙冷利的眸子狠狠地剜着莫輕語,還有安婷婷,同樣怨氣十足的瞪着她。
“總裁,股東們已經到樓下了。”陳霖在一旁微聲提醒。
畢竟這是辦公場所,是股東們必經之處,所以孟萍顧全大局地站在了展振霆身後。
“把少夫人帶到醫務室去看看。”展文彥瞥到莫輕語的臉蛋腫了,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不用了,我自己處理。”這一刻,莫輕語只想找一個地方靜一靜,所以說完這句話,便朝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看着莫輕語跑開的柔弱背影,展文彥冷冽的眸子倏然縮緊,眉間散發着淡淡愁緒。
“真是沒規矩!伯父伯母都還在場,竟然說走就走了!”莫輕語剛離開,安婷婷便尖酸道。
“婷婷,這是股東大會,按照規矩,你不得入內。”辦公室門口,展文彥忽然回身,對緊跟在身後的安婷婷說道。
安婷婷眉頭一蹙,撅起嘴,嬌氣道:“文彥哥哥,你就當我是你貼身小助理,讓我在一旁待着就好,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我不喜歡女孩子在我面前無理取鬧。”展文彥冷下臉,不容半點商量的拒絕道。
安婷婷嘟着嘴,雖然想堅持留在會議室,但也知道展文彥說一不二的個性,只好委屈的說:“好嘛好嘛,那我出去。”
洗手間裡。
莫輕語不知道盯着鏡子看了多久,直到背後響起了一個諷刺的聲音,她才把撫住臉龐的手拿下,落寞的神情換做一臉的平靜。
“這如花似玉的臉蛋被打了,可真讓人心疼啊!”
背後的安婷婷雙手環在胸前,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圍繞在莫輕語身上,臉上的笑容是說不出的得意。
安婷婷心想,在展文彥那裡受了委屈,這股怨氣一定要發泄在莫輕語身上。
莫輕語把水龍頭擰開,試圖把那道令人討厭的聲音排除在水流聲以外。
“莫輕語,別在我面前裝清高,你能耍的手段,我安婷婷一樣可以,並且,我有足夠的資本!”安婷婷霸道的把擰開的水龍頭關掉,因爲腳踩十釐米高跟的優勢,她一下子坐在了洗手池邊,胸前袒露的一片,在隨着她那一句洋洋得意的言語後,尤爲撩人眼球,只是,在莫輕語眼裡,極爲的鄙夷。
大冬天,穿得如此暴露,雖然是富家女,但給人更多感覺像是酒吧女。
“那你儘可能的施展。”莫輕語說完,轉身就要走。
她和展文彥,純屬是演戲,對於安婷婷的威脅,她一點也不在乎,更不想和她多費脣舌。
但安婷婷不那麼想,莫輕語越是不和她交鋒,她心裡越是覺得沒勁,以爲莫輕語心裡的內心正在動搖,想要繼續進攻,所以從洗漱太上跳下來,擋在莫輕語面前,鄙夷道:“如果你真是爲了錢,只要你開個價,我安婷婷加倍給你,只要你願意離開文彥哥哥!”
莫輕語極度鄙視那種仗着有錢有勢而隨意踐踏他人人格的行爲,所以下一秒,她回到:“不是我纏着你文彥哥哥不放,是他不願放過我!”
她說的是事實,可在安婷婷聽來,像是一種挑釁。
“你是在告訴我,你在文彥哥哥心中無可替代嗎?”安婷婷嫉妒的眼神裡帶着一股陰狠。
“安小姐,有時間和我磨嘴皮子,還不如多下點工夫在你文彥哥哥身上!”莫輕語也是見識過安婷婷的胡攪蠻纏,繼續說下去,只會越來越亂,加上她臉上腫痛得厲害,實在沒有心情多說一個字。
“你什麼意思?”安婷婷有些鬱悶,總覺得莫輕語在炫耀展文彥對她的好,繼而奚落道:“莫輕語,你別以爲你這展家少夫人能做得長久,等十天半月以後,你就等着哭鼻子吧!”
莫輕語毫不在意的笑笑,“但願如你所說。”
她巴不得解除這段關係,所以這些話,根本中傷不了她。
面對莫輕語不以爲意的態度,安婷婷想吵架也吵不起來,無趣之下,只好冷哼哼的走了。
莫輕語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背後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她纔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展文彥在她身後看了許久,見她沒有半點反應,走上前去,發現她半邊臉都腫了,眉頭微蹙,有些不悅的問:“爲什麼不去醫務室?”
她用手撫着臉,似乎想要遮擋住。
那一巴掌的確很重,但比起孟萍那些尖利的言語,覺得根本算不上什麼。
“展文彥,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莫輕語望着擰着眉頭的展文彥,哭笑不得的說。
一句話,像是一個悶錘,不及防的砸到了展文彥的心口上。
這句話,似曾相識。沒錯,她以前也那麼對他說過,也是那副哀怨的表情,還有淚水掛在臉龐,但莫輕語沒有,像是沒有責怪他,但卻讓他很是內疚。
見展文彥眼神忽然變得呆滯,莫輕語以爲自己那句話我有些過分,接着轉移話題,問:“你不是在開股東大會嗎?怎麼有空來這裡?”而且還是女洗手間門口。
是啊,他爲什麼要來這裡,爲什麼開着會心不在焉,擔心她會出事。
展文彥腦海裡竄出一連串的問題,但沒有開口問出來。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竟然在開會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個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