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相信那些新聞是真的?”想到他剛纔還那麼兇惡的和她爭吵,連那些狠話都說出來了。
展文彥搖頭,定然的目光落在她清秀的臉龐上,“我壓根就不信,我只是有些生你的氣。”
他眼神直逼她的臉,說得那麼從容冷靜,倒讓莫輕語有些尷尬了。
莫輕語避開他那道炙熱的目光,低下頭,有些想不通的說:“即便生我的氣,也不該懷疑我啊。”
展文彥覺得她說的是,隨機笑了笑,“如果不這樣,我還真不知道某人脾氣這麼倔呢。”
展文彥分明是在調侃她,不過現下的氣氛比剛剛輕鬆多了。
莫輕語在沉默一分鐘之後,嘟囔道:“展文彥,你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那你呢?我現在對你有些不信任了!”
既然話說開了,那她便要暢所欲言了。
展文彥當然知道她那份不信任的感覺來自哪兒,帥氣的臉上扯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後,很認真的看着她,“輕語,我理解你前兩天的心情,就如我在看到你和安子皓的新聞後,心裡也會醋意橫生。”
莫輕語驀地紅了臉,想到那些照片,外人看起來的確過於親暱了些。
“不過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我。”展文彥有些嘚瑟的笑了笑,雙手環住莫輕語纖細的腰肢,“至於剛剛那一句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展文彥發怒的樣子可真讓她有些害怕,若不是看他笑了,她的神情一直是緊巴巴的。
“你現在是在給我道歉嗎?”莫輕語故意把頭偏到一邊,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你不覺得吵過架之後,你心裡好受多了?”莫輕語狡黠的笑了笑,接着又說:“展太太,對不起,我這兩天的態度很不好。”
莫輕語知道展文彥不輕易道歉,看他態度很誠懇,心裡頓時和暖,不過面色依舊冷淡,故意捉弄他,“我可不是小孩子,把我兇過之後,喂一顆糖就完事了。”
展文彥神情頓時緊張起來,“任由展太太處分,展先生絕無怨言!”
“既然展先生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莫輕語昂起頭,一臉的傲慢,“展樂有兩天沒有見到爸爸,這兩天你必須補起來!”
“這哪算是懲罰呀,再來個狠一點的!”展文彥厚臉皮的笑了笑。
莫輕語望着他那張即使嬉皮笑臉也帥得過分的臉,正色道:“既然夫妻間要坦誠,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兩天你和伶俐……”
她很想知道,但知進退,儘量不去提,不過既然展文彥任由她“處分”,那她何不趁此機會問一問。
展文彥本就打算和莫輕語好好聊聊這件事,所以莫輕語提出來以後,他的表情沒有半點凝重之意,反而輕鬆自若的講道:“當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情緒很不鎮定,感覺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死而復生了,蟄伏在心裡頭的那段痛苦感受又找上門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面對,同樣也驚到了你。”
“她就是你信裡的那個女孩兒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莫輕語仍舊少不了好奇的確認。
展文彥點了點頭後,繼續道:“當年我們突然斷了聯絡,而且當時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名,後來通過安子皓的幫助找到了我。”
“子皓哥?”莫輕語驚詫,忽然覺得這事好奇怪。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只能說當年的她和我都需要心理救贖,她曾經對於我而言,是一道溫暖的陽光。”展文彥感激的感嘆。
莫輕語明白那種感受,當年陷入喪母之痛的她,若不是因爲安子皓的開導,到現在,她恐怕還是一個自閉症患者。
“那你現在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莫輕語小心翼翼的詢問。
展文彥瞥了她一眼,脣邊浮動着笑意,似乎在得意什麼。
“一種久別重逢的開心,但我對她並非愛情,現在我拿她當妹妹看待。”展文彥如實的說着內心感受。
莫輕語心下有些小竊喜,但表情依然很嚴肅,緊追着問:“那在鼎佳酒店那晚,你們有沒有……”
她問過之後,竟尷尬得滿臉通紅。
展文彥邪魅一笑,用手點了下莫輕語的眉心,“傻瓜,你老公可是潔身自好的男人。”
這句話之後,莫輕語的臉更加滾燙了。
“文彥,不是我小心眼,是你當時對我那麼冷淡,對她那麼溫柔,這種厚此薄彼的對待,我心裡真的很難受。”莫輕語嘟着嘴,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心裡依舊莫名委屈。
展文彥一把摟過她,緊緊地擁在懷裡,很是內疚的說:“我知道,其實當時說完那些話之後我心裡就後悔了。”
莫輕語埋在懷裡,感受着埋在展文彥懷抱裡的溫暖與安定感,漸冷的心,慢慢地回暖。
“你說伶俐身體不好,到底是怎麼回事?”莫輕語從展文彥的懷抱裡出來,好奇的問。
展文彥眉頭一皺,緊接着嘆了一口氣,“她一直沒能從當初的悲痛中走出來,自從我和她斷了聯繫之後,她心理上的疾病更加嚴重了,患得患失讓她得了抑鬱症……”
原來是這樣……莫輕語明白之後,瞬間明白展文彥在她說伶俐是演戲後,他會那麼憤怒。
“可她大多數時間是清醒的啊?”莫輕語想到她在看到展文彥出現後,在她面前跪下後說的那些話,總覺得她的心思沒那麼簡單。
“她好不容易纔聯繫上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幫助她走出陰霾。”展文彥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深邃的目光落在莫輕語臉上,用商量的語氣道:“但這之前,我要徵得你的同意。”
展文彥這兩天都陪在伶俐身邊,目的是希望她能夠儘快走出過往的傷痛。
“那時候她才十多歲,不會是被情傷,也是因爲家庭遭遇的變故嗎?”莫輕語禁不住好奇。
覺得患了抑鬱症的人,一定深受過什麼打擊。
“她和你一樣,在十五歲的時候,母親服毒自殺,去世後不久,他母親就娶了別的女人,她繼母對她十分不好……”展文彥看着莫輕語的眼神裡盡是心疼。
聽展文彥這麼一說,她似乎更加理解伶俐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看她的眼神裡都是充滿了悲傷的味道,所以她說有信給你的時候,我就猜到她是當年與你信裡失聯的女孩兒。”莫輕語覺得自己總算做對了一件事,雖然中間有些不愉快的誤會,但是也算是減輕了展文彥心裡的內疚感。
“輕語,在這件事上,我處理得不得當,謝謝你的包容。”展文彥心裡仍舊感到內疚,覺得莫輕語包容他太多。
莫輕語釋然一笑,粉拳在他胸口用力地砸了一下,憤憤然的說:“如果一開始你就說清楚,我就不會暗自生悶氣了。”
她爲自己的小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是老公不好。”展文彥一把將莫輕語攔腰抱起,隨後放到寬大的牀上,兩人開始久久的凝視,親吻……
房間裡尷尬的氛圍很快被濃情蜜意包圍,落地窗外的璀璨煙花儼然成了室內美好的點綴。
翌日天氣晴好,展文彥專門留在家裡幫忙照顧展樂,雖然莫輕語說那個懲罰是隨口說說,不過展文彥深覺這兩天冷落了莫輕語母子,得寸步不離的陪着他們。
以爲是個落寞的跨年夜,沒想到誤會解除,兩人恩愛如初,對莫輕語來說,是莫大的安慰。
午飯的時候古麗回來了,除了穿着一身嶄新的衣服,手裡還捧了一大束玫瑰花,彼時展文彥和莫輕語正坐在客廳逗展樂,看到從外面剛回來的古麗,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展少,少夫人,你們……”古麗似乎有些激動,結巴半天才把話屢清楚,“看到你們甜蜜的在一起真好!”
古麗雖然是素景苑的傭人,不過展文彥和莫輕語都拿她當自己的妹妹看待,聽到關心他們的話,內心不勝感激。
“古麗,某人知錯能改,我就原諒他一次。”看得出展文彥臉上的尷尬,莫輕語隨即道。
古麗捧着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雙頰紅彤彤的,儼然一副情竇初開的少女嬌羞模樣。
“展少,既然少夫人原諒了你,那我就不替我們少夫人打抱不平啦,不過下不爲例!”古麗特神氣的說。
要是換在平常,古麗哪敢用這副語氣對展文彥說話,只不過是趁着展文彥心裡有愧時替莫輕語打抱不平。
展文彥一點也不介意,反而笑道:“看來我的確得檢討一下,這當初古麗可拿我當恩人一樣感激着,這麼快就替你打抱不平了。”
莫輕語自是得意,衝古麗眨了眨眼。
“咦?這話是男朋友送的吧?”莫輕語突然變得八卦起來。
古麗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臉,小臉埋在玫瑰花中,顯得羞澀無比。
“交了就交了,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少夫人,讓她替你把把關。”展文彥接過話,儼然一副長輩的口吻。
古麗感動的點了點頭,深有感觸的說,“展少,少夫人,您們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再像上次那麼的盲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