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啦!”莫輕語看展文彥緊繃的神情,忍俊不禁間,打趣道:“這些信指不定日後成爲我們家的古董呢,等展樂長大後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這些信還是追女孩子的好範文!”
莫輕語笑得可歡了,展文彥實在忍不住地給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了句:“哪是你想的那樣,這根本就不是情書。”
雖然不是情書,卻比情書更打動人心。
畢竟這裡面陽光的話語帶着他走過了青春時期滯留在內心的陰霾,儘管最後是不歡而散。
“不是情書?”莫輕語臉上寫滿了問號,覺得那些被展文彥珍藏的信箋裡竟不是情書……
“這是關於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互相救贖的故事。”展文彥言簡意賅的回答莫輕語。
“互相救贖?”莫輕語越發迷糊,發現展文彥躍在脣邊的笑容後,她的眼眸忽地沉了,心酸酸的說:“那你怎麼不娶人家呀。”
不難聽出莫輕語語氣裡的醋意,展文彥忍不住笑了笑,“咱倆不是說好提到這事不生氣嗎?”
展文彥不希望莫輕語在自己的話語裡找漏洞,所以不敢多說一句,生怕引起莫輕語的誤會。
莫輕語忽然正色道,“我沒生氣啊?”
展文彥湊近莫輕語,用鼻子吸了吸,怪腔怪調的問:“可我怎麼聞到一股酸氣呢?”
莫輕語紅着臉,口是心非道:“我纔沒吃醋呢,我只是覺得你們倆心意相通,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難道是因爲孟萍的阻撓?畢竟是學生時代的愛情,父母一旦阻撓,成功率便很低。
“我們之間更多的是惺惺相惜,與愛情無關。”展文彥目光悠遠,是在想從前的事。
聽展文彥這麼一說,莫輕語忍不住想起自己和安子皓認識的經歷來。
她和安子皓之間,更多也是惺惺相惜吧。
那時候的安子皓情緒低迷,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那時候的莫輕語正嘗受着喪母之痛,更多是安子皓安撫她的情緒,她只會敷衍的鼓勵他幾句。
加之安子皓那會兒臨近出國,一開始還是密切的書信來往,到後來,了無音訊,若不是在安婷婷的生日會上重新遇到,莫輕語覺得那一段記憶似是上輩子發生過一般。
她感激安子皓的那些信箋,讓她能夠儘早的從喪母的痛苦中掙脫出來,但同樣也難過安子皓的出現,因爲他離開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那種感覺像是一縷陽光長時間的溫暖你以後,有一天忽然消失,你抵禦不了突生的寒意,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沒有他人供給的溫暖。
“文彥,對不起啊,咱倆握手言和吧。”展文彥從未問及她的過去,更多的是包容與開導,可她卻表現得小家子氣,而且展文彥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不能再陷進不愉的情緒裡。
面對莫輕語忽然伸出的手,展文彥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張開懷抱,擁住她,“我們都要學會珍惜眼前人。”
兩人的誤會解除後,夫妻倆越發合拍。
莉莎自從當着媒體的面向展文彥和莫輕語道歉後,幾乎消失了一般。
莫輕語聽展文彥說,莉莎離開了展氏,退租了靠近素景苑的房子,至於去了哪裡,他也不太清楚。
這天,莫輕語在去展宅的路上,車前忽然出現一身材曼妙的女孩,因爲距離有點遠,莫輕語看不真切,不過那身材曼妙的女孩並沒有讓路的意思,更像是……尋死!
陳帆嚇得立馬調轉方向盤,車子一個急剎,嚇得一臉蒼白。
莫輕語同樣嚇得心臟顫跳,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少夫人,您沒事吧?”陳帆回過神後,立馬詢問莫輕語的情況。
莫輕語搖了搖頭,緊張的視線一直盯着車前面的女孩,“我們下去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好在素景苑到市區的路車輛不多,所以陳帆在把車子開到另一條道上時並沒有造成道路堵塞。
“少夫人,您在車上坐着,不要讓小少爺受到驚嚇,我下去看就好了。”陳帆帶莫輕語出門,是展文彥千叮嚀萬囑咐的,萬一出了什麼事,一百個陳帆都擔受不起。
經過了前幾次的危險事件後,莫輕語算是吸取了教訓,所以看了眼懷中的展樂之後,便答應了陳帆的提議。
女孩一頭大波浪棕色捲髮,莫輕語隔得太遠,看不清她的臉,她似乎被車子急促的喇叭聲嚇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估計她受到了驚嚇,你過去輕言細語的問,不要兇她。”莫輕語臉上佈滿擔憂,目光一直注視着前方那身材羸弱的女孩身上。
陳帆走過去,扶起她,小聲詢問:“這位小姐,您沒事吧?”
女孩擡起頭,先是看了眼陳帆,隨後把目光落定在副駕駛座上的莫輕語,用微小的聲音問:“車裡面坐着的人就是展氏的少夫人嗎?”
陳帆遲疑了下,煞有戒備的問:“你是?”
女孩悽然的笑了笑,把手裡的信拿出來,微笑道:“麻煩你把這封信給少夫人,請她幫忙轉交給文彥,文彥看過這封信之後就明白了。”
陳帆遲疑了下,沒有要接過那封信的意思,而是用警告的語氣道:“展少很愛少夫人,請你不要試圖用這種手段來博取展少的同情。”
女孩依舊是悽楚的笑了笑,語氣是那麼的不以爲意,“我並沒有要間離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所以你大可放心。”
“既然這樣,這封信更沒有轉交給我們總裁的必要。”陳帆不留情面的拒絕。
莫輕語似乎看到了女孩手中的信封,趁着展樂睡着後,她抱着展樂下車,慢步走到女孩面前,關心道:“你沒事吧?”
女孩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紀,不過她的臉上寫滿了哀傷,眼神因爲渙散而看不出丁點神采。
女孩聽到莫輕語的聲音後,若有所動的轉悠了下眼眸,把視線停留在莫輕語身上,吞嚥了下口水,略顯激動的問:“你就是展少夫人?”
莫輕語把懷裡的展樂緊了緊,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少夫人,在A城有許多愛慕虛榮的女人想要靠近總裁,您別上了她的當!”陳帆依舊一副防備的姿態,單手攔住女孩,生怕她靠近莫輕語,做出傷害莫輕語和展樂的行爲。
“少夫人,我沒有其他要求,只希望你能夠把這封信轉交給展先生,他看過信之後就會明瞭一切。”女孩把攥在手中的信遞給莫輕語,一臉的懇求。
莫輕語遲疑了下,忽然想到展文彥珍藏的那些信箋,不由得聯想在了一起,急忙問道:“你就是學生時代和文彥書信往來的女孩?”
“少夫人,拜託你把這封信交給展先生,算是一個交代,我先走了。”女孩急忙說完,然後匆忙離開。
莫輕語本想跟上去,卻被陳帆攔住,“少夫人,人心叵測,您別去追。”
莫輕語望着那女孩消瘦的背影,隨後把目光落在信封上,陷入了茫然之中。
去往展宅的路上,莫輕語一路疑惑,所以到了展宅,儘管展振霆在與她下棋之時一味地放水,她還是節節敗退。
“輕語啊,你今天注意力不集中啊。”展振霆看着她,笑呵呵的說。
莫輕語反應慢了半拍,回過神來,連忙回到:“爸,我這腦瓜子也太笨了……”
明顯的答非所問,展振霆寬容的笑了笑,“樂樂不好帶吧,你這黑眼圈這麼重,一看就沒睡好。”
莫輕語抱歉的低下了頭,微笑着說:“樂樂這段時間挺好帶的。”
至於眼睛邊上的黑眼圈,是和展文彥冷戰那兩天留下的,儘管後面作息正常了,黑眼圈還是殘存不消,加之她平時又不用化妝品,素顏的她一看就暴露了。
“是文彥惹你生氣了?”展振霆很關心的看着莫輕語,似乎想要從莫輕語的表情裡洞察出什麼。
莫輕語連忙搖頭,否認道:“爸,我和文彥相處得很好。”
“那就好。”展振霆放心的笑了笑,跟着又說,“夫妻倆就要和和睦睦的,這樣文彥工作起來也比較省心。”
莫輕語沒說話,只贊同的點了點頭。
午飯過後,孟萍從外面回來,在看到莫輕語後,客氣的笑了一下,“輕語什麼時候過來的?”
沒有之前的熱情勁兒,莫輕語一時之間還有些難適應,不過很快神色恢復如常,“午飯前,媽吃過午飯了嗎?”
聽展振霆說孟萍出去打麻將,說晚飯後纔回來,所以吃午飯也沒有等她。
孟萍輕點了下頭,掃了眼展振霆懷裡的展樂,輕扯了下脣角,走過去,“來來來,讓奶奶抱抱。”
“你先把你身上的項鍊和戒指取下來,別傷着我孫子。”展振霆瞥了眼一身珠光寶氣的孟萍,特厭惡的說。
孟萍的手頓在了半空,面露尷尬之下,不滿的抱怨道:“這樂樂身上不是穿着衣服嗎?我又不是會扎針的容嬤嬤,還會不小心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