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界最爲不同於人間的便是律法,人間有道德律法存在,還會束縛一下凡人的行爲,使他們不敢放肆,但是沒有了這兩種法尺的約束。修道界便是一個動物世界,強者爲尊,弱者喪命!
雖有正道邪道宗門對立,也只是因爲修道功法與理念的不同導致,但是正邪的根本追求卻是一樣,長生!
逆轉天功作爲能直通長生的功法,當然會受到整個修道界的關注,當初因爲陳夷秦的禍亂,逆轉天功也曾被流傳出去,但是,誰修煉逆轉天功誰全身自燃,不是成爲廢人便是把自己活活燒死,極爲可怖。
逆轉天功也被風陰宗收回,甚至有些人自主的去風陰宗還回,因爲風陰宗還有止住自燃的方法,但也只是止住,而修士的道基靈脈全被焚燬,只能一生都在此境界,每逢陰雨連綿之日更是身體如同針扎痛快不堪。逆轉天功天下第一大魔功的稱號也是穩坐,沒有哪道功法能與它相提並論,即使是拜火宗的爐鼎修煉法門也比不上!
如今,魔星王木掌握了風陰宗無上法典的竅門之處,一些當初對逆轉天功不死心的人紛紛出山,想要重新奪回王木手中的逆轉天功。畢竟修煉逆轉天功自燃的修士,一般都是他們師兄師父,關係極爲親密。
作爲這行人之中修爲最高的修士東海散人一身灰衣,白髮飄飄仙風道骨的模樣讓同行的修士無不仰慕萬分,能跟着築基期的強者一同追殺魔星王木,他們想想心中都有些小激動,甚至有兩位女修士故意的在東海散人的旁邊獻殷勤,引起許多男修士的不滿,暗罵兩聲風騷賤貨,恬不知恥。
每次東海散人都會爲她們講解一番,幫她們感受一些修行的阻塞之處。讓幾名女修士茅塞頓開,臉上更是對帶着羞紅看向一臉正經的東海散人!
東海散人名不見經傳,只是在東海附近有許些名聲,但是也在東海田家的淫威之下,並不想靈臺宗的三仙一樣,雖然有靈臺宗偌大的名號,但是三仙仍舊在修道界擁有自己的地位,甚至是囂張無比的狂仙卻是許多散修的崇拜的偶像,他們都想像狂仙白君一樣。
一劍南去,長生不敢施法而抱怨,紫陽不敢提劍而叱責。
何等的風騷無兩,當時整個修道界被傳的天下第一高手就是狂仙白君了,若非後來白君回到靈臺宗之後,深居簡出,恐怕白君真的要挾這無敵之勢成爲修道界的第一人!
即便如此,狂仙白君的威名也是讓人投鼠忌器,不敢輕易的試下劍鋒。
人之名,樹之影子 。
東海散人也想成爲狂仙那樣的修士,只是他的洞府在東海附近,被田家死死的壓制住,田家屢次的掏出橄欖枝,但是他東海散人是誰,既然道號東海,便是要成爲東海最強者的修士,怎麼會爲了區區的幾顆下品靈丹放棄自己的尊嚴,做田家的走狗。
而且,田家纔給上七顆下品靈丹,簡直就是在打發叫花子啊,他東海散人不爲五顆靈丹而折腰。
“轟隆隆……”
夏日的雷雨說來便來,毫無一絲徵兆,就像是孩子的臉,說不高興便不高興,王木與灰猴子還未走多遠,暴雨傾盆而下,阻止了繼續前進的王木。
“荒郊野外,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王木看了遠方,只要茂鬱蔥蔥的樹林,卻是看不到任何的人煙,而且隨着妖鬼的西入,一些在外面的單獨人家也搬到了村落之中,生怕遇到破門吸血的妖鬼。
灰猴子看着王木說道:“後面不是跟着人的嗎,找他們去借上兩把傘唄,反正等雨停了說不準要對上!”
王木看了一眼灰猴子,發現他真是太囂張了,找要對自己出手的人借傘,這是去挑釁的吧。
“有把握麼?”王木問道。
“你放心,俺剛剛感受了一下,發現那裡只有一名築基期的修士,煉氣後期三名,中期十名,初期五名!”灰猴子淡淡的說道。
王木心中一陣感慨,修爲高就是厲害,連對面幾人都知道,他只能模糊的根據天邊的靈氣看出不同。
懷着對灰猴子的信任,加上他的靈丹已經快被“小偷”偷吃趕緊,只有幾瓶恢復的靈丹了,看來需要撿起年輕時的手藝了。
王木帶着灰猴子冒着大雨大搖大擺的返回去,纔是發現原來灰猴子說的不準,此處只有七名修士,他們兩人一夥,三人一組的躲在雨傘下面。
卻是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揹着一個包袱,手中拿着一把筆直的銅刀,旁邊跟着一隻灰毛的猴子向着他們走了過來。
“不好,我看是魔星王木!”
“你還用看啊,能這身裝扮的除了他沒有別人了,聽說他在靈臺宗便是養了一隻醜猴子!”
幾人悄悄交談,不知道王木爲何返回來,難道是他們跟的太緊了,惹得王木不快?修爲最高的煉氣後期暗暗想到,他可是得到了消息,王木可是把靈臺宗煉氣大圓滿的修士給打傷了,甚至是囚禁起來。
煉氣大圓滿可是能給築基期掰腕子的修士,他這個煉氣後期怎麼也撐不住王木吧!
“這位道友,突遇大雨,身上沒有油紙傘,想要與你借上一把!”王木對着一個煉氣中期的修士說道。
他們三人用了一把大傘,雖然靈符也可以避雨,但是他們是在追蹤魔星王木,省些靈力好對付王木。
現在看到王木過來借傘,不由自主的把手上的油紙傘給了王木,自己與身邊的兩人淋在雨中。兩旁的修士修爲至於煉氣初期,不敢對王木怒視,也不敢對拿傘的修士發怒,只能站在原地。
看了一眼這名身穿淡藍色衣衫的男修士,王木淡淡說道:“多謝。”
“不……不客氣。”這名修士突然發現王木的年紀太年輕了,還是如此的有禮,真的難以與爲禍修道界的魔星聯繫到一起,而且王木如此清修,也不像是一個嗜殺之人,心中隱隱的有了退意。
王木也沒有想到,他本就是來找茬的,這些人跟了他半日,現在來找茬,他們應當會有自知之明,不是發怒,便是轉身離去,哪裡想到居然會把自己的傘借給他。
其實,不是王木可憐,而是他身上的煞氣已經很濃郁了,加上銅刀的自主加持,讓一個煉氣中期修爲平平的修士心神失守。
王木撐着油紙傘,站在一處,旁邊青色大樹能遮擋些許雨水,也沒有讓此處太過的泥濘不堪。
而且,這些人都是修士,即使不用油紙傘,也能抵擋住雨水的浸溼,只是比較消耗靈力而已。
煉氣後期的修士不敢出手,兩方人便靜靜的撐着傘避雨。但是遠處已將傳了一陣腳步聲。率先出現的一把巨大的布傘,上面瓔珞裝飾,像是貴族出門。
撐傘的是一名煉氣初期的修士,臉上帶着無比的恭謹之色,傘下的中心處是一名白髮老者,面色紅潤,眼神微微聚集精光。旁邊站着兩名女修士,正與老者說說笑笑。
這些人正是東海散人與其他的門派修士,他們跟着最初發現王木修士的身後,不快也不滿,只是徐徐跟着,並不着急。
但是,現在雨有些大,只有一把大傘,前面的大樹茂盛,可以遮擋一些雨水。他們便走的快了一些,才發現,跟在魔星王木身後的這些修士居然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此處避雨。
只是他們樣子有些詭異,像是被人施展了靈臺宗的定身術一般,站的筆直如鬆,全身不見絲毫的放鬆之色,只有一個少年,像是顯得很悠閒的樣子,他的身邊站着一個眼睛四處亂瞟的醜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