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離開山丘,就聽到一聲極爲淒厲的慘叫:“啊!”周首領和趙老闆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就看到一到白影疾馳而來,瞬息來到兩人面前。
“大師?”周首領看着眼前白衣老者,一副彷彿心愛之物被人損毀的悲痛模樣,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煉器師相對於修仙者來說,同樣的境界,不過煉器師地位隱隱高出其他修仙者。
白衣老者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周首領說道:“首領大人,如果這些星隕玄鐵可以做成百副靈甲,剩下的可不可不全部贈予我?”周首領搖了搖頭:“包括大師在內一共是七個人,我的確做不了主將所有星隕玄鐵都交給大師。”
白衣老者有些急了,轉頭看向趙老闆:“趙老闆,你那裡還有沒有多餘的星隕玄鐵?我全部出錢買下來,雙倍?如何?”趙老闆苦笑的搖了搖頭:“大人的價格的確讓人心動,不過這星隕玄鐵不是別的什麼普通玄鐵,我手中能夠給的已經全部都給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了。”
白衣老者面色難看,周首領眯了眯眼,看着白衣老者問道:“大師,莫不是星隕玄鐵出了什麼岔子不成?”
白衣老者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不是,自然不是...既然如此,我去和其他的幾位煉器師好好商量一下。”說完,顧不得和周首領行禮,直接轉身離開。
“大師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趙老闆疑惑問道。周首領笑了笑說道:“只要不是星隕玄鐵出了岔子,其他都好說。”趙老闆看了看天色,隨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打擾了,告辭。”周首領點頭,趙老闆便帶着貼身的幾個護衛離開了山丘。
隨着來的大漢和刀痕他們睡起來就已經自己走了,趙老闆昨晚就將靈石結清了,他們留着也沒什麼用。
七位煉器師之處,白衣老者微微提出想要將這些星隕玄鐵全部留下的想法,願意用同樣的材料或者靈石來交換,其他煉器師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星隕玄鐵雖然的確算是很好的煉器材料,不過也不是對於每一人都適用。白衣老者這才鬆了一口大氣,滿臉笑意的從樓閣出來。
湖邊,雲佑這才從湖底出來,輕輕抖了抖身上,原本溼透的衣服也瞬息變得乾爽。
“看樣子那法子還真有用,”雲佑放了心,大搖大擺的收斂了氣息,從山丘離開。
在雲佑回到雲夢酒樓第二天,雲夢酒樓重新開張,相對於之前的雲沙城人際寥寥,如今更是街上想要碰見一個人都不容易。夢兒和雲佑無聊的看着街道上大門緊閉的商鋪,趙老闆倒是好食慾,足足帶了一大羣人來酒樓吃飯,倒是顯得整個雲夢酒樓異常熱鬧。
“我說,”趙老闆招呼着雲佑,雲佑起身,趙老闆笑道:“你們來的實在不是時候,這馬上南丘和雲唐就要打仗了,雲沙城就是首當其衝之地,你們還是收拾收拾快走吧!”
雲佑苦笑一聲說道:“再等幾天吧!我們兩人好不容易從雲唐來,聽說這裡能夠賺錢纔過來的。結果還沒回本,這馬上就要打仗了...這算是什麼運氣...”
趙老闆同情的看着雲佑:“這幾十年的安穩時間算是過去了,你這來的的確不是時候,可惜了一手好的廚藝...”
“不過,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趙老闆難得嚴肅的說道:“我吃了這頓飯,也要趕緊找個地方好好避一避風頭,這玩意稍不留意,不說自家錢財了,就是命都留不住。”
雲佑躬身點點頭,笑着接過趙老闆遞過來的酒菜錢,看着趙老闆他們走了之後,雲佑便說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夢兒,要不你先去躲一躲?這裡太危險,我怕傷着你。”
夢兒笑着搖了搖頭:“你身處險境,我又能夠如何心安?總之我反正是和你在一起。”
雲佑點了點頭,頗爲愧疚說道:“只是難爲你了,還要跟我一起受這份罪。”夢兒笑道:“你能夠爲了我,願意來這裡做這等冒險之事,全然不顧自己的命,我不過是陪着你罷了,這又算是哪門的罪?”
頓了頓,夢兒想到了什麼,紅着臉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雲佑說道:“什麼事?”夢兒輕輕走到雲佑耳邊,慢慢開口道:“那個,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來月事了...”
雲佑皺着眉頭,輕輕的握着夢兒的手說道:“你怎麼不早說?是不是生病了?這可不是小事,我先幫你看看...咦,奇怪,你體內怎麼多了一份生靈之氣?”
夢兒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看着雲佑。
雲佑一愣,瞪大着眼睛看着夢兒,一向冷靜淡然,就是獨自面對百位金丹感受都泰然處之的大男孩,第一次激動的起身手足無措。
“不是吧?真的假的!”看着來來回回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雲佑,夢兒眼中露出一絲滿足之色,低下頭,看着自己還是平坦的腹部說道:“要不是你太壞,我也不會有這個小傢伙...”
“不行不行!”想到現在雲沙的處境,雲佑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一絲,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放在夢兒的腹部:“你不能再留在這裡了,你必須回到雲唐城,好好安置下來!”
夢兒一愣,急忙搖頭:“不行!這雲沙城這般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走,我說什麼也不走!”
雲佑堅定說道:“你必須走!不是爲了我,而且爲了孩子!我們的孩子!”夢兒一愣,感受到腹部大手傳來的溫熱有力,“我不能讓你冒險!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要光明正大娶你的條件就是我要立下一份大功,一份足夠讓所有人都可以閉嘴的大功!南丘有異動,父皇早就已經察覺了,所以纔會用我來平定兩國之亂這一份潑天功勞來作爲籌碼,娶你的籌碼!如今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我可以受傷,我甚至可以去死,不過你不能受傷,孩子更不能有半點意外!”
夢兒眼眶溼潤,看着雲佑說道:“值得麼?你我之間不過只是幾面之緣,你是皇子,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不過是煙花女子,爲了我,你實在是付出太多了...這幾天我都覺得好像是做夢一般,生怕這夢突然醒了...”
雲佑輕輕摟住夢兒:“這或許就是一見鍾情?況且天下的男人,誰不喜歡你?”
夢兒搖頭:“那不一樣。”
雲佑輕輕說道:“是不一樣,他們喜歡的是你的身子,我喜歡的,是你的整個人。”夢兒不說話,只是輕輕靠在雲佑懷中,難得享受這一份安寧。
“雲沙城到雲唐快趕慢趕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更何況你還有了我們的孩子,更是容不得有半點的勞頓!”雲佑很是堅決,夢兒點了點頭:“好,我回去雲唐。”
只有我離開了,你才能放心吧!
夢兒也知道自己待在雲沙城沒有什麼用,不能幫雲佑的忙,反而會讓雲佑分心。真要是到了城破那一天,雲佑稍微一下分心,說不定就是生死之別,這不是夢兒想要的。
雲佑笑了笑,隨即轉頭看着外面空蕩蕩的街道,淡漠開口:“出來吧,全力護送夢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回雲唐,如果他們有任何差池,不用帝主動手,我親自送你們全家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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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幾道黑影從旁邊緊閉的酒樓之中疾馳而出,足足三十位,其中爲首的一位首領分明是在帝主身旁常年守護的金丹強者。
“十六皇子,您早就知道我們存在了?”雲佑笑了笑,一股足夠碾壓金丹期的強大氣息從周身穴竅沖天而起,金丹護衛面色大變,震驚的看着青絲無風自動,如同王者降臨的雲佑:“您,您已經突破元嬰期了!”
雲佑淡漠說道:“我這邊,你們足夠可以放心,回去之後也儘可讓父皇放心。關鍵是夢兒,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爾等可明白?!”
金丹護衛鄭重點頭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護得夢兒姑娘和皇孫的安全!”雲佑轉過頭,收斂了周身氣息,看着夢兒笑道:“南丘和雲唐想要你丈夫命的人不多,所以夢兒你儘可放心,安安心心回去,安安心心生下孩子,等我回去。”
夢兒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金丹護衛也不多說廢話,如今的雲佑根本用不着他們來暗中護着,而夢兒或者說夢兒肚子裡的皇子,如今纔是他們應該全力護着的,孰重孰輕他們自然是明白。
夢兒緩緩走出雲夢酒樓,坐上剛纔護衛他們準備好的馬車,最後看了一眼雲佑,這才隨着金丹護衛他們離開。
車馬軲轆聲很快消失在雲沙城的街道,雲佑一直站在街道上,最後連神識也感覺不到夢兒他們的行蹤之後,雲佑才吐出一口氣,眯了眯眼:“如今雲沙城只剩下幾十人了,是時候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