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一才女

既然報了名、決定了要去爭一爭那尊送子觀音, “學舞蹈”的想法就又被水清淺提上了日程,紅鸞嫂嫂身懷有孕,要多多休息, 水清淺無奈, 只好另尋他人。這些天水清淺除了去香榭麗舍講課, 一有時間就惡補舞藝, 臨時抱佛腳, 企圖到時候自己能夠矇混過關,就算過不了關,也不能輸的太慘。

“王姐姐, 我的舞跳成這樣行嗎?”水清淺比劃完一個不倫不類的舞蹈,請教着香榭麗舍的女夫子, 王雨燕, 一個多才多藝的婦人。

“呃......”太難看了!王雨燕尋找着合適的措辭, “水夫子再多練習幾遍吧,總會跳好的。”

“哦......”水清淺是個聰明人, 聽她這麼一說立即就明白了什麼意思,眼神黯淡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水清淺練舞也沒了激情,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

日頭西斜, 眼看就要黃昏了, 靳萌萌毫無例外的按時而至, 一眼就瞧見水清淺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當下關心的詢問:“水兒, 怎麼了?”

“萌萌姐,你說我要怎麼辦?”水清淺愁眉苦臉的, 見到靳萌萌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將自己的問題跟她說了一遍。自從那日水清淺在香榭麗舍的大門口遇見了靳萌萌,兩個人就漸漸的互相認識,直至最後成了好朋友。靳萌萌也拖水清淺的福,可以進來夫子們休息的房間等自己的夫君,而不必總是站在門外了。

“水兒也報名參加了‘天下第一才女’的選拔?”靳萌萌驚訝的問。

“是啊,難道萌萌姐你也......”水清淺一臉的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當中,靳萌萌這位將門虎女可不是能彈琴、會作畫的人。

“嗯。”靳萌萌肯定的點點頭,給了水清淺一個大跌眼鏡的回答,“早些年,我爹爹爲我請過私塾先生,無奈我自己更喜歡舞刀弄槍的,所以故意不聽先生的話,總是調皮,只學了個半吊子,後來.......後來我跟夫君又學了幾年的才藝,勉強還算可以,因此就去報名了。”

真沒看出來這位將門虎女也是琴棋書畫,樣樣在行的人呢!但是——

“萌萌姐,你會跳舞嗎?”水清淺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她的夫君應該沒教過她舞蹈吧?

“不會!”靳萌萌乾脆的承認,絲毫不氣餒,反而更加興奮的說道,“但是我會舞劍!”

“舞劍?”水清淺疑惑了,那是什麼舞蹈?聽起來很稀奇。

靳萌萌看她那副不懂的模樣,好心的爲她講解起來:“舞劍就是將劍術融入舞蹈之中,但它又不同於真正的舞蹈,而是融合了一些舞蹈欣賞性的動作,將一套原本盛氣凌人的劍法通過唯美的方式展示給大家......舞劍常常是軍營將士們拿來娛樂的一項消遣。”

“哦,我明白了。”水清淺恍然大悟,“萌萌姐,這個想法真好,如果能將舞劍帶到‘天下第一才女’的評選現場,你一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開創人!”

“開不開創者的我不在乎,我只想通過這樣的一個評選來證明,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任性妄爲的小姑娘了,我長大了,如果我能進入決賽,我就順便......”靳萌萌說到這裡,眼神黯淡了幾分,“我就順便告訴爹爹,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自己當年的做法太過於偏執了,惹他生氣、甚至深深傷了他的心,我知道自己錯了,只希望他原諒我這個不孝女,好好保重身體。我還要告訴他,我現在生活得很好,有夫有子,不用他記掛擔心,叫他在家好好的養身體,別再爲我操心了......”靳萌萌說着說着,鼻子一酸,眼淚不知不覺就涌了出來,想起身體抱恙在家修養的父親,心裡愧疚更深,她不是一個好女兒。

“萌萌姐,父女之間沒有隔夜的仇,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也許靳老將軍早就原諒你了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別想太多了......”水清淺遞給她一條絲帕,叫她擦擦眼淚。

“萌萌!”門口處站了一位書生,正是靳萌萌的夫君,他無意間聽到妻子的話,心裡也是愧疚難當,當年若不是他,萌萌也不至於......

書生走到靳萌萌身邊將她摟在懷裡:“萌萌,無論這次選拔賽的結果如何,我們都回岳父家去向他負荊請罪,求他原諒,好不好?”

“嗯。”靳萌萌哽咽不止,“可是......可是如果爹爹不原諒我們怎麼辦?”

“那就叫岳父打我們好了,等他打得出完了氣,自然就會原諒我們了。”書生拿絲帕幫妻子擦着眼淚,“如果岳父還不解氣,我們就把俊兒和秀兒往他面前一推,他那麼大年紀的外公第一次見到孫子,總不會拿皮條抽孫子們的屁股吧?”

“噗嗤——”靳萌萌被他逗樂了,心情也開朗了起來,“爹爹纔不會那麼暴力呢!”

“是是是,岳父大人溫柔和藹、可親可近......”書生哄着妻子,屋子裡的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

水清淺看看,這裡似乎沒自己什麼事了,便起身悄悄的溜了出去,將這方天地留給那對恩愛的夫妻倆。

舞蹈、舞蹈、舞蹈......

水清淺想了一路,想的她頭都要炸了,究竟要怎麼辦呢?叫她跳那些個一板一眼的舞蹈,她是徹頭徹尾沒戲的,而且她也不像靳萌萌那樣有個一技之長,那她到底要怎麼辦?

難道真要放棄?不行,堅決不行!她一定要得到那尊送子觀音,好爲夫君生寶寶。

水清淺心煩意亂的走着,乾脆不再想了,這時候她正好路過一處空曠的草地,幾個花白鬍子的老爺爺在那裡,時不時的轉轉脖子、扭扭腰、擡擡胳膊、再就是抻抻腿的,看似在做什麼運動。水清淺的小腦袋瓜頓時就是一亮,然後彎起嘴角,她有主意了......

“夫君,你說我這支舞跳得怎麼樣?”水清淺給滄海鋆跳了一段她自導自演的“舞蹈”,憂心忡忡的問着他,連她自己都沒有底氣。

滄海鋆皺着眉頭,思索了良久纔給出一句中規中矩的評價:“不倫不類,湊合吧,但是這種舞蹈人多比較熱鬧,你可以再找幾個人爲你伴舞。”

“啊!好主意,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水清淺一個興奮,把暗香浮月給揪了過來,又從睿王府和戰王府內挑選了幾個機靈的丫鬟,外加她從香榭麗舍選出來的一羣小女孩,一支規模宏大的“舞蹈”就此誕生了,滄海鋆結合這支舞的動作與特點,爲它起名爲“健身操”。

接下來就是縫製舞衣、排練舞蹈、改進動作等等一系列瑣碎的事情,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海選的時間。

“天下第一才女”的選拔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光是報名就持續了十天的時間,由於環彩閣對於舞藝的評審規則秘而不宣,因此在最終決賽之前的選拔只進行其他四大項的比試,順序依次爲書、畫、棋、琴。琴作爲四大才藝之首,最能展現一個人的文化內涵與品質修養,要求也最爲苛刻,因此放到了最後比試。

沒有舞藝比試,水清淺爲此非常吃香,很走運的一路混進了決賽。

二月二十二,海選開始。

海選現場十分火爆,環彩閣將他們排練羣舞的露天高臺貢獻了出來,空間異常廣闊,二十位資深評審人一連串的坐成一排,都是當世有名的大儒宗師,也引來了不少未參賽人員的觀看。

首先進行的是“書”的比試。“書”又分爲書法與學識兩項,書法,意即你要寫得一手好字;學識,意即你要做得一首好詩。每二十五位女子一組,每組詩題各異,文體任選,要求一炷香的時間內完成,再交由評審人蔘閱,最終選出十位女子進入下一輪“畫”的比試。水清淺的這組是以“月”爲題作詩,她的小篆以一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巧妙地將自己的名字鑲嵌其中,成功地打動了評審團,順利進入了下一輪。

“畫”,題材不限,畫風自選,可以畫山水,可以畫動物,也可以畫人物;不論是水墨畫,還是重彩畫,亦或是工筆畫。全憑自由發揮,限時半個時辰。每組同樣是二十五位女子,最後交由評審團決定,選出十位可進入下一輪“棋”的比試。水清淺靈機一動,將她在上一輪中所作的詩繪成了一副重彩畫,再現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情景,景物搭配柔和,色彩過渡自然,層次線條流暢,成功過關。

接下來要進行的是棋藝比試,相比前兩輪“書”和“畫”的比試更爲苛刻。每組五位女子,臺上四角與中央各一位,遠遠的距離可避免她們互相抄襲。每位女子面前設有相同的十六盤棋局,中等以上難度,規定一個時辰之內破解出其中十盤棋局者,就爲通過,即可參加最後一輪“琴”的比試。水清淺在規定的時間之內不費吹灰之力的破解掉全部棋局,輕輕鬆鬆過關了。

三輪比試下來,原本數百位的參賽女子只剩下了二十三位,她們將接受最爲苛刻的琴藝比拼。每位參賽者臨時抽籤決定命題,現場彈奏一曲,二十位評審人要獲得十五位以上的支持方纔算通過,也預示着她將有資格進入最終的決賽。水清淺抽到的題目是“農家樂”,對於她這位養在民間的一國公主來說,小菜一碟。水清淺一臉的氣定神閒,揮動玉手,一首歡快琴曲洋洋灑灑的瀰漫開來。琴聲如歌,如暖風綠過田野,如雨筍落殼竹林;如蛙聲應和,似水岸潺聲;彷彿清晨升起的一輪朝陽,又如孩童們追逐風箏的歡笑;像是春天播撒沃土的種子,又像秋季枝頭的累累碩果......呵,只有熱愛生活、滿是愛心的人,纔能有這樣晶瑩剔透、清澈無瑕的心靈!

水清淺以全票通過的絕對優勢,毫無懸念的進入了決賽,不知道她屆時將要面臨的又會是什麼?

三月十五,“琴棋書畫”四項才藝比試正式結束,最終有七位女子進入決賽,她們分別是:宋司柔、水清淺、杜桂婷、田宇曦、石紅霞、宋司舞、靳萌萌。但是宋司舞身懷有孕,臨時宣佈退出決賽,引來一大片的惋惜之聲,剩下的六位,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銜究竟花落誰家?一切只等三日之後的舞藝展示了,決賽開始之前,就有人坐莊,大家紛紛下注押寶,買哪位女子可以贏得最後的勝利。

爲避免“替考”現象,所有參賽女子一律不準遮帶面紗,水清淺第一次露面,就憑藉出衆的容貌,博得不少異性羣衆的支持,隨後又在比試之中展露非凡的才藝,因此在參賽女子當中積累了十分可觀的人氣,而在她身上押寶的人也是最多的。

緊接隨後的又有了傳言,說是睿王在水清淺身上壓了百萬兩黃金,不少百姓也都爭相跟隨,慷慨解囊押注在水清淺身上,至此,水清淺的人氣上升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高度,甚至超越了以往每屆參賽女子的聲望。

面對日益高漲的受歡迎程度,水清淺的心裡很有壓力,而且壓力還不小。

人怕出名,豬怕壯。人這一出名就容易惹亂子。民間有傳言,有人說,水清淺是睿王的紅粉知己,二人心心相映,兩情相悅,只等時間一到,時機成熟就締結良緣了。有人說,水清淺的出身不高,世俗的門第之見叫她做不了睿王的側妃,而她自己又不甘心只做一個小妾,所以他們兩個就一直這麼耗着,活脫脫一對苦命的鴛鴦!有人說,水清淺已經是睿王的女人了,但是礙於睿王妃傾國公主背後的強大勢力,只得養在外面,不敢接進王府。還有人說,水清淺是睿王的同門師妹,二人一起拜在天機閣門下,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大街上謠言滿天飛,而我們的兩個當事人卻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繼續過自己的日子,漠不關心。

三月十九,決賽。

舞坊環彩閣共設有三層看臺,此時的樓上樓下皆擠滿了人,摩肩接踵,叫人直擔心他們會不會一個用力,把環彩閣的屋頂給掀翻了?一樓的大廳內,六位參賽女子按照抽籤的順序,在舞臺上佔成一排,各自做自我介紹。

“小女子名叫石紅霞,是城東一家商戶之女,自幼喜歡跳舞,曾......”石紅霞排在第一位,率先出列,一陣嬌滴滴、柔柔弱弱的介紹,融化了在場多少男人的心?

接下來的是宋司柔,顧靖楠的夫人,布政使顧大人的兒媳婦;然後是田宇曦,翰林學士田大人的千金;然後是杜桂婷,普通平民之女。

靳萌萌排在了第五位,她只介紹說自己的夫君是一位學堂夫子。

水清淺在最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的介紹更爲簡單,只有一句話:“我叫水清淺。”話落,引來臺下一大片的轟鳴,把水清淺嚇了一大跳,她知道自己很受歡迎,但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能引起這麼大的反響!

介紹完畢,環彩閣的領班宣佈比賽正式開始,各位女子依次獻舞,至於最後的評選規則嘛?暫且懸着,吊吊大家的胃口。

石紅霞不知受了哪位“高人”的點播,她的舞蹈渾身透着一股子妖媚之氣,胳膊大腿暴露出一大片,那滑嫩嫩的雪肌,看得人心癢難耐,熱血沸騰。

宋司柔與田宇曦畢竟出身官宦之家,她們的舞蹈處處彰顯着大氣莊重,廣袖輕紗,曼妙身姿,身巧如燕,猶如一隻高貴典雅的鳳凰,翩翩起舞,翱翔九天。這兩人的舞蹈不相上下,叫觀衆們飽了眼福,也欣賞了一回宮廷舞樂。

杜桂婷展現的是一位歡樂的採花少女,如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飛翔山間,越過小溪,赤腳踏過鵝卵石,撩撥着潺潺的清水,掀起層層水浪,在陽光下灑開晶瑩剔透的珍珠,折射出一條七彩虹橋。

靳萌萌毫無意外的獻了一支劍舞,龍行虎步,游龍戲鳳,身眼協調,令人賞心悅目。動作連綿不斷,如長虹游龍,首尾相繼,又如行雲流水,均勻而有韌性。臺下衆人看得叫好吶喊,直驚歎女子也有這當魄力!

水清淺帶着她的豪華陣容登場了,個個身着紅衣,清淨幹練,英姿颯爽,她身爲領隊人,來到臺前報幕:“我爲大家獻上的是一支健身操。”

健身操?衆人疑惑不解,是他們孤陋寡聞還是怎麼的,世上有這個舞蹈嗎?

水清淺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她歸隊站好,擡手打了一個響指,霎時間動感激盪的鼓樂聲響起,配合以歡快的琴瑟琵琶等樂器,帶動起衆人的精神也是爲之一振。

交叉步、漫步、踏步;擡腿、展臂、轉體;側移、前進、後退;小馬跳、開合跳、大步跳;一字型、十字型、三角型、菱形、圓形......

五花八門的隊列變換看得人眼花繚亂,激情動感的鼓點節奏聽得人心潮澎湃,不知不覺,觀衆們紛紛踮着腳跟,手指拍打着桌面,口中也哼起曲調隨聲附和,臺上臺下連成一片,環彩閣的氣氛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潮。

人靜曲畢,水清淺領着衆人彎腰致謝,退到了後臺。

今日一舞,水清淺的健身操傳遍了滄海內外、大江南北,有心人還將它改編成了少兒版、青年版與老年版三個不同的版本,備受百姓推崇。民間有童謠:每日一遍健身操,活到八十不顯老!

13.陸家少主113.鴛鴦錯配25.睿寒吃癟114.天女歸朝87.再見夫君37.情定花海65.數罪併罰56.陰差陽錯46.小九委屈99.養家餬口57.同住屋檐57.同住屋檐114.天女歸朝60.千嬌百媚54.隱秘平王25.睿寒吃癟59.無盡相思104.□□堪憂11.所謂夫君12.水城傳奇100.人言可畏21.無賴夫君9.約定生辰11.所謂夫君50.皇宮盛宴5.水氏清淺55.天機往事41.浣花白雪6.缺德之人39.早飯風波63.煥雪之約95.何處何從103.久別重逢102.大街認父14.表哥表妹31.夜半私語31.夜半私語91.睿王堪憂112.聚芊招親65.數罪併罰78.歡喜冤家106.意外走火53.不告而別31.夜半私語49.妖孽驚鴻22.諧美同遊10.懵懵懂懂71.餵奶風波30.紅鸞星動83.第一才女5.水氏清淺54.隱秘平王11.所謂夫君64.王王相見11.所謂夫君91.睿王堪憂23.姻緣紅線12.水城傳奇11.所謂夫君50.皇宮盛宴124.飄落雲雪,錯煥相逢(二)47.傲雲使節16.夫君睿寒29.霸道告白35.紅鸞心結61.青梅竹馬44.帝都滄海117.九尾狐現(大結局中)65.數罪併罰121.孤臺悽零,月明星燦96.護國公主101.歐陽世凱116.迷茫夢境(大結局上)95.何處何從91.睿王堪憂101.歐陽世凱20.及笄之禮73.明碼標價15.帝都親事9.約定生辰73.明碼標價1.帝都貴胄3.滄海遺珠123.飄落雲雪,錯煥相逢(一)111.零落成泥55.天機往事56.陰差陽錯48.擬定婚期41.浣花白雪26.水城大婚106.意外走火21.無賴夫君60.千嬌百媚35.紅鸞心結57.同住屋檐93.澹臺隕落73.明碼標價60.千嬌百媚83.第一才女2.傾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