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如果我把這件事辦成了,有什麼獎勵?”滄海鋆朝小妻子眨眨眼睛,滿眼興味,意有所指。
水清淺聽出了滄海鋆的言外之意,紅着臉埋進他懷裡,小聲地說:“晚上聽你的。”
“好,成交。”滄海鋆歡欣鼓舞,滿口答應。
自從那天清早的活色生香事件發生以後,水清淺每晚都穿着中衣睡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讓滄海鋆看,也不給他摸,扔下滄海鋆一個人,眼巴巴的盼望着。
現在水清淺說出晚上聽自己的,哪能不讓他興奮。
說動就動,滄海鋆朝着客棧門口的紅鸞發話了:“紅鸞,你過來一下。”
紅鸞聽到主子的召喚,臨走前又望了遠方一眼,這才轉身戀戀不捨的上樓了。來到滄海鋆的房門外,敲了敲門。
“紅鸞,進來。”房間內傳來主子的聲音。
紅鸞推門而入,看到主子擁着主母坐在貴妃椅上,上前行禮:
“紅鸞見過主子、主母。”
水清淺坐不住了,這紅鸞十有八九會是自己未來的嫂嫂,她可不敢接受她的行禮,趕忙用胳膊肘戳了戳滄海鋆,朝他使眼色。
“紅鸞,以後來見我們,不用行禮了。”滄海鋆接收到小妻子的信息,趕緊附和執行。
“是,紅鸞遵命。”紅鸞知道九皇子對待下人一向寬厚,從暗香口中得知傾國公主也是待人和善,於是不疑有他。
“紅鸞,最近幾天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連練劍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滄海鋆直奔主題。
“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主子不必擔心。”紅鸞壓下內心的情緒,平淡的回答,但她實在是想知道滄海明月的消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主子,您知道明月公子這幾天去哪了嗎?”
“紅鸞,既然你提到了明月,那我就跟你直說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明月喜歡你,你是什麼意思,對他有感覺嗎?”滄海鋆點破,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對誰都不好。
紅鸞一聽,當下苦笑道:“主子,紅鸞命苦福薄,明月公子的深情,紅鸞消受不起。”
“紅鸞姐姐。”水清淺忍不住了,“我哥哥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對他真的沒有感情嗎?”
“是啊,紅鸞,明月可是千年難遇的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住。”滄海鋆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解,他還是很看好這對冤家的。
“主子,主母,這些道理紅鸞都明白,但是紅鸞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明月公子。”紅鸞一臉的決絕。
“紅鸞,你不是想知道明月去哪了嗎?”滄海鋆打算告訴紅鸞明月所爲她費的苦心,“他這幾天去調查你父親的案子了,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紅鸞聽後內心一陣酸楚,她何德何能,能得明月公子如此相待?
“紅鸞姐姐,我哥哥這麼關心你,你一點兒都不感動嗎?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錯過了後悔終身。”水清淺接着打氣。
“紅鸞定會終身銘記明月公子的恩情。”紅鸞拋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紅鸞,我跟明月一起長大,很瞭解他。明月一身傲氣,不屑於以身份壓人,他臨走時不讓我告訴你他的去處,因爲他要的不是你的感激,而是你的心。”滄海鋆豁出去了,什麼都說了出來。
“紅鸞感謝明月公子所做的一切,但是——”紅鸞忍着心痛說出了這句話,“但是紅鸞跟明月公子根本沒可能的,紅鸞有着那樣不堪的出身......”紅鸞最終沒忍住,強忍的淚水順着臉頰,掉落在地。
“紅鸞姐姐——”水清淺打算問明白,卻被滄海鋆拉住了衣角,吞下了要問的話。
滄海鋆見紅鸞如此的不開竅,決定下一劑猛藥,“明月行事灑脫,從來不把世俗之見放在眼裡。他一旦決定的事情都會堅持到底。但是對於感情,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堅持。若他認爲自己的存在會給對方造成困擾,甚至是傷害,那他就會徹底的消失在對方生活中,永不相見,真到了那一步,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紅鸞聽後慘白了臉,當下不知如何反應,她雖然不能和明月公子在一起,但她還是希望能夠時時刻刻看見他,知道他一切安好。
“這樣吧,紅鸞,你這幾天出去放鬆放鬆,順便再好好你跟明月的事。”滄海鋆決定實行緩兵之計,“我希望當我們起身回滄海城的時候,你已經想明白了。”
“是,紅鸞告退。”紅鸞說完,轉過身,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她此刻恨不得立馬逃離這個地方,找一個無人的角落□□傷口。她的腦袋裡一直盤旋着八個字:徹底消失,永不相見。
見紅鸞離開了,水清淺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問:“睿寒,紅鸞出身有問題嗎?”
滄海鋆聽聞想起了初見紅鸞的情景,絢麗的高臺上,她一襲紅色紗衣,舞動着動人的身姿,臺下滿身酒氣的叫好聲,調戲聲,怒罵聲......參雜一片,靡靡頹廢。
“淺淺,紅鸞十四歲那年,她的父親獲罪斬首,母親殉情自殺,而她則被送進了官伶坊,那裡面的人全是罪臣的家眷,男子打雜奴役,女子學習一些歌舞仙樂,取樂衆人。有些容貌上乘的女子,如果願意,還可以賣身陪客,運氣好的被哪個達官貴人相中,娶回家做小妾,運氣不好的,則會一輩子困在那裡,永無翻身之日......”
水清淺聽着聽着,趴在滄海鋆懷裡,唏噓出聲,淚流不止。
滄海鋆輕輕拍着妻子的背,安慰着:“好了,淺淺,紅鸞在那裡呆了半年就被爲夫救出了苦海,而且她還是完璧之身,你別再哭了啊。”
“嗚——我哭是因爲——因爲紅鸞姐姐的命真苦,她好可憐,唔——”水清淺繼續哭着。
滄海鋆無奈,只好哄着,好一會兒才把小嬌妻逗樂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睿寒,我們一定要撮合哥哥跟紅鸞姐姐。”水清淺決定了,要讓紅鸞姐姐的後半生過得幸福無比。
“嗯,都聽你的。”滄海鋆從善如流,“但是紅鸞的心結還需要明月親自解開。”他又提出自己的看法,希望明月快點回來,好好跟紅鸞談談。
“但是——”水清淺皺起了小眉頭,“那個官伶坊太可惡了,真希望將那個地方給砸了,也不知道它害了多少人。”
“這件事交給爲夫。”滄海鋆早就對官伶坊有意見了,他已經着手從刑罰制度上修改了,這幾年下來也是小有成效。
“希望哥哥快點回來。”水清淺盼望着。
天隨人願,第二天,滄海明月就回了客棧,巡視一圈,沒看見紅鸞,她的房內也不見人,急的他也顧不得休息休息,直奔滄海鋆兩口子的房間。
房間內,滄海鋆正打算摟着小嬌妻親熱一番,就被破門而入的滄海明月打斷了,頓時黑着臉瞪向來人。
“睿寒,紅鸞呢?”滄海明月直接忽視滄海鋆那不友善的眼神,急着打聽紅鸞的消息。
“走了。”滄海鋆答得一臉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走了?走哪去了?”滄海明月繼續追問。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滄海鋆沒好氣的說。
“你是她的主子,怎麼會不知道?”滄海明月氣急敗壞的說,不就是打斷了他的好事麼,至於拿好兄弟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嗎?
“睿寒——”水清淺柔柔的聲音響起,眨着小鹿般的眼睛,甜甜的開口,“告訴哥哥嘛。”
滄海鋆頓時心都麻了,飄飄然似神仙,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啵——”親到了臉頰上,水清淺臉蛋紅紅的,當着哥哥的面,她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親滄海鋆的嘴脣,勉強親了一口臉頰。
滄海鋆得到香吻,心情由陰轉晴,好心的開了尊口:
“金州城東北方向五里開外,有一片花海,紅鸞的父母都葬在那裡,她每次有心事的時候,都會去那裡靜心。”
“嗖——”的一聲,待滄海鋆和水清淺反應過來,房間內已經沒了滄海明月的身影。
“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滄海鋆誹謗着好兄弟,絲毫不覺得自己也曾跟他一樣,做過類似的事情,一揮手,房門應聲而關,“淺淺,我們繼續。”
滄海鋆說完,捕捉到小妻子的紅脣,繼續剛纔未完的美事。水清淺經過他的多次□□,已經熟悉了接吻這檔子事,她運用所學到的技巧,熱情的迴應着。
“淺淺,記得你的承諾。”滄海鋆吻夠了,放開水清淺,討要着福利,看着小妻子滿眼放光。
水清淺想到自己答應滄海鋆的事,小臉瞬間紅成一片,埋在滄海鋆懷裡不出來了。滄海鋆享受着美人的投懷送抱,春風得意。
這邊滄海明月一出滄海鋆的房門,就被樓下的暗香叫住了:
“明月公子,你可回來了,這是紅鸞姐姐臨走時留下的信,她說是寫給你的。”暗香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滄海明月一聽,滿懷希望的接過信,不知道紅鸞會跟自己說什麼?想着急急忙忙的拆開信來瞧:
“承蒙相待,銘感終生。”八個字,再無其他。
滄海明月見此,愣在了原地,原本心裡的熱情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紅鸞這是在拒絕自己,爲什麼?
暗香見此,八成猜到些什麼,對滄海明月安慰說道:“明月公子,紅鸞姐姐身世坎坷,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心結,你若是真心待她,就好好開導開導她,我們都真心希望你能帶給紅鸞姐姐幸福。”
“心結?”滄海明月疑惑了。
“你見到紅鸞姐姐,親自問她吧。”暗香是局外人,插不上話,還是讓他們自己來解決比較好。
滄海明月不再追問,不管紅鸞的心結是什麼,他都要打開它,永不放棄。打定了主意,折起信,塞進懷中,騎上駿馬,朝着東北方向直奔而去。
暗香注視着滄海明月遠去的背影,心裡默默祈禱着這對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