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明月見滄海鋆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心裡樂開了花,這種情況可是百年一遇,他可要玩個夠本了,想到這,滄海明月接着開口調侃他:
“睿寒乖,哥哥這裡有一些碎銀兩,雖然不多,就當給睿寒買糖吃吧。”滄海明月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紅包還是要給的,做戲就要做足了。
滄海鋆聽聞,臉色瞬間黑了,但礙於水清淺的壓迫,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杵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睿寒你就收下吧,省的下次出門又沒錢了。”水清淺毫無心機的爆料,就這樣把滄海鋆給賣了。
“什麼?睿寒,你帶水兒出門都不帶錢的嗎?”滄海明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分貝頓時高了起來,頗有要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的意思。
淼淼涺的暗衛們聽到滄海明月的叫聲,差點從樹上摔下來,他們尊貴的九皇子啊!默哀三分鐘。
“淺淺,不是要吃飯嗎?我們快去吧。”滄海鋆趕緊轉移話題,逃離這個尷尬的場面,他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自從遇到這個滄海明月,他就一直吃癟。
水清淺從哥哥滄海明月的手中接過荷包,放到滄海鋆手裡:“睿寒,我知道你家窮,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拿着吧。”水清淺善解人意的替他收下了荷包。
呃......
滄海鋆真想找一塊豆腐一頭撞死,他今天在滄海明月面前可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回去後他還止不定怎麼調侃自己呢?他都可以預見自己將來的悲慘生活了。
滄海明月,你給我等着,早晚我要還回去的。滄海鋆在心裡暗自打氣。
此刻的滄海明月一臉的得意,但是這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不久之後,他就被滄海鋆給整了回來。
“好了好了,快去吃飯吧。”水清淺拉着這倆大男人去吃飯了。
一路上,兩個男人各有所思:
滄海明月一臉的得意,誰叫你以前總是壓榨我的勞動力。
反觀滄海鋆卻是一臉的憋屈,大舅子這是來算總賬了。
飯桌上,水清淺恍而未覺地吃着飯,偶爾給這兩個大男人夾夾菜。
“水兒,來,吃魚肉。”滄海鋆把一小碟子挑了刺的魚肉放在水清淺手邊,得意洋洋的看着滄海明月。
滄海明月鬱悶了,誰叫自己沒那挑魚刺的本事呢,且讓他得意一會兒。
滄海鋆看着水清淺那吃魚的滿足模樣,再看看默不作聲的滄海明月,剛纔的鬱悶跟憋屈一掃而光,終於在滄海明月明月面前扳回了一城。
“哥哥,爹孃都好嗎?”水清淺剛剛見到哥哥,心中記掛着父母,詢問了起來。
“爹爹常年習武,身體一向強壯,至於孃親......”滄海明月皺了眉,情況似乎不妙。
“孃親怎麼了?”水清淺急急的問道,也顧不得吃飯了,內心一片焦慮。
“哦,水兒你別急,孃親就是因常年思念你,鬱結於心,等你回家,孃親自然就開心了,一開心這病就好了。”滄海明月趕緊安慰妹妹。
“孃親,嗚嗚......嚶嚶......”水清淺悲從中來,母女連心,孃親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自己,一定受了很多相思之苦,她要趕快回家才行。
“哥哥,我們明天收拾一下,後天我就跟水城的朋友還有爺爺去告別一下,過兩天就啓程回家吧。”水清淺一刻也不想等了,她要趕快見到孃親。
“淺淺,這事急不得,畢竟你在這裡呆了十五年,水城的百姓是看着你長大的,你一姑娘家家的,這突然一走就不回來了,總得有個合理的說法吧。”滄海鋆思慮再三,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有道理。水清淺想了想,她的確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可能會委屈了水兒。”滄海明月開口了,“你們兩個儘快成親,然後就說水兒隨夫君到外地做生意,一年半載的回不來了,等時間久了,人們就會逐漸淡忘這件事了。只是這次成親倉促,要委屈水兒了。”
“嗯,是個辦法,但是我不想委屈淺淺,我要給淺淺一場天底下最盛大的婚禮。”滄海鋆對於這件事異常執着,決不能讓淺淺受了委屈。
“其實哥哥的辦法不錯,況且——”水清淺說着說着,顯得有些害羞,“況且我的嫁衣和......睿寒你的新衣,都已經繡好了。”水清淺擰着衣角說了出來。
“淺淺,你繡了嫁衣,還爲我繡了新衣?”滄海鋆驚喜出聲,“什麼時候的事?”
“是教我刺繡的張媽媽說,女孩子穿着親手繡的嫁衣嫁人,就會一輩子幸福,張媽媽走後我就開始繡嫁衣了。”水清淺紅着臉說,“我照薛剛對你的描述,比照着他的身形,又給你繡了一身新衣。”水清淺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了。
“好了,水兒,女孩子都會有這麼一天的,別害羞了,啊!”滄海明月看妹妹那低的不能再低的小腦袋,打着圓場。
滄海鋆雙眼放光,恨不得撲上去,狠狠的親小妻子兩口,只是礙於大舅子在旁邊,只好作罷了。
“既然新衣有了,倒是省了不少事情,這樣吧,這兩天準備準備,將淼淼涺佈置一番,再發發喜帖,三日後你們就完婚。”滄海明月板上釘釘,拍案做出決定,“但是,睿寒我警告你,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習俗還是要遵守的,這幾天你給我老實點兒。”事關妹妹的終身幸福,說什麼也不能讓滄海鋆胡來。
“知道了,明——咳,哥咳哥。”滄海鋆雖然不信這些,但爲了討大舅子歡心,決定忍受這三天。
“睿寒,你一會兒跟水兒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滄海明月建議道,畢竟今晚過後,兩人就不得見面了,“水兒,這三天你只管幫睿寒改改衣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你管,你就等着三天後做水城最漂亮的新娘子吧。”
兩人的婚事就這麼決定了。飯後滄海明月將滄海鋆叫了出去:“睿寒,我雖然提議你與水兒成親,但不表示你可以亂來,水兒還小,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我不希望她受委屈,這只是權宜之計,你明白嗎?”
說來說去就是洞房那檔子事,滄海鋆也不想委屈了淺淺,當下表態了:“明月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畢竟我跟淺淺在滄海城還要再舉行一場大婚,到時我讓淺淺成爲全天下女人最羨慕的新娘。”
“你明白就好,行了,快去試試新衣吧,水兒還在等你。”滄海明月知道滄海鋆是有分寸的,放心了不少。
水清淺的臥房,她踱步來來回回的走走停停,心裡既期待又緊張。聽到房門外有響聲,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便看到滄海鋆已經走了過來。
“睿寒,你來啦。”水清淺紅着臉說。
“嗯,淺淺這麼期待見到爲夫啊!”滄海鋆趁滄海明月不在,趕緊調戲一番,順便把後面三天的虧欠都補回來。
“呃,睿寒,我們進去試衣服吧。”水清淺已經習慣他這副不正經的模樣了,已經不像最初那時的不知所措了。
臥房內,水清淺早已把新郎服準備了出來,拿起來爲滄海鋆穿上。滄海鋆雙手張開,享受着她的服侍,待要係扣子時,他微微躬下身,讓水清淺省了不少力氣。
看着小妻子那認真的模樣,滄海鋆就有吻她的衝動,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他就付諸了行動,棲身吻上了水清淺的紅脣。
唔——青澀的小姑娘還不熟悉怎麼換氣,任由他吻着,一動不動。
“淺淺,閉上眼睛,記得呼吸換氣。”滄海鋆好心的提醒,伸手覆上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就又吻了下來。
這次水清淺閉着眼睛,青澀的迴應了他的吻。睿寒說的對,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心中像有千萬只蝴蝶翩翩起舞,又像有萬千煙花在夜空裡絢爛的綻放。
滄海鋆得到水清淺的迴應,吻得更帶勁了,伸出舌頭,勾弄着她的丁香小舌不放,雙臂摟着她的腰肢,越來越緊,身上也漸漸灼熱了起來。
良久,滄海鋆才捨得放開她,慢慢地平復身體的熱潮,小嬌妻如此美味,害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水清淺也是一臉通紅,渾身燥熱,她被這種感覺嚇壞了,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
“淺淺,剛纔是爲夫衝動了,以後不會了。”滄海鋆心知,若是再來一次,他可不敢保證他還能及時的剎住車,“淺淺,這件衣服很合身,謝謝你。”滄海鋆說着,拉着水清淺的雙手,讓她坐到了自己身邊,淺淺剛纔一定是被嚇壞了,他得趕緊轉移話題。
“哦,那就好。”水清淺也從剛纔的震撼中緩過神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那樣,但聽到滄海鋆說以後不會再那樣的話之後,她心裡又有幾分失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水清淺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睿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水清淺對於成親還不是很瞭解,正好有滄海鋆在身邊,她要趕緊抓緊時間問清楚:“洞房是怎麼回事?”
水清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道,她也見過成親拜天地的場面,但還沒見過入洞房,小丫頭一片好奇,睿寒他應該懂得吧?
滄海鋆剛剛喝了一口茶,一聽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咳咳——咳咳——”滄海鋆被嗆住了。
“睿寒你慢點喝。”水清淺一邊說着,一邊拍打着他的後背。
“嗯,淺淺,關於洞房,等我們回家再討論,你現在的唯一的任務就是養足精神,三天後以最美的姿態嫁給我。”滄海鋆趕緊把水清淺從這個深淵中拉出來,若是任由她再問下去,他可不保證今晚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哦,那好吧。”水清淺見妥協了,只好等回家再討論了,“睿寒,這衣服真的合身嗎?你站起來我看看。”水清淺看着他穿的一身紅袍,再三確認。
滄海鋆聽話的站起來,還在房間內走了幾圈。
水清淺見衣服是真的很合身,便放下心來。
“淺淺,謝謝你。”滄海鋆握住水清淺的手,再次道謝。謝謝她爲他縫製新衣,謝謝她肯嫁給他,更謝謝她喜歡他。
“睿寒,你怎麼了?”水清淺看他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莫不是生病了?伸出小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淺淺,我沒事,我就是太開心了。”滄海鋆拿下額前的小手,放在手中不願鬆開。他伸臂抱住她,兩個人相擁在一起,享受這難得的相聚時光。
“睿寒,衣服試好了沒,試好了就回去吧,讓水兒好好休息。”滄海明月的聲音在房外響起,打斷了滿屋的溫馨氣氛。
滄海明月心想,滄海鋆都進去這麼久,應該完事了,他得趕緊把那小子拉出來,不然保不準他做出什麼事來。
水清淺想到兩人婚前不能見面了,趕緊趁現在再多看兩眼,便找了個理由,拖延時間:“哥哥,你等一下,還差點小問題。”
房內水清淺偎依在滄海鋆懷裡,不願起身;滄海鋆抱着水清淺,也不願鬆手。
兩人默默無言,良久——
“淺淺,我要走了。”滄海鋆千百個不願意。
“嗯。”水清淺應聲,卻一動不動,就是要摟着他。
“淺淺,鬆手呀。”滄海鋆戀戀不捨的說道。
“嗯。”還是無果。
房門外,“睿寒,水兒,天色真的不早了。”滄海明月催促着。
房門內,滄海鋆狠狠心,鬆開了水清淺的手,忍受這三天,以後他要淺淺時時刻刻陪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放手了。
“淺淺,我真的要走了,三天,就三天,三天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滄海鋆安慰着水清淺,看她一副要哭的架勢,心疼。丫丫的,誰規定的這該死的破規矩。
“好了,淺淺,就這三天,啊?”滄海鋆繼續安慰小嬌妻。
“嗯,睿寒,我不哭,你走吧,我等你。”水清淺堅強的忍着眼淚,把滄海鋆推出了房門,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眼淚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這邊滄海鋆被推出來,看着緊閉的房門,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淺淺,等我。”